作者在旅行中进行中肖陶扩(Chautauqua),想把一些旧的想法疏通一番。
一开始带着的问题是
为什么约翰夫妇害怕科技?
为什么专门人员修理时动作粗鲁?
这是作者自述想写这本书的原因。他想深入研究,究竟是什么把人和人的工作分离开来。
对于作者与演奏家朋友约翰的差异的原因,作者认为是:
作者从理智、知识的角度去看待,约翰却从直觉和当下的角度去看待。
作者从内涵着手,约翰从物的表象开始。
作者使用二分法把人类的知识分成两种——古典认知和浪漫认知。(从终极的真理来看,这种二分法没有多大意义。)
古典的认知认为这个世界由一些基本形式组成,而浪漫认知则从它的表象来观察。
对于一个浪漫的人来说,古典的方式往往显得沉闷,呆滞而且丑陋。
而对于一个古典的人来说,浪漫的人就很轻浮而没有理性,心情起伏不定,不值得信任,只对享乐感兴趣,是一种肤浅的人,就像寄生虫一样没有内涵,无法养活自己,是社会的负担。
人在思考和感觉的时候往往会偏向于某一种形式,而且会误解和看轻另一种形式。
接着作者谈到一把“刀子”,是一种切分世界的方式。举了一个很有趣的例子:
我们观察周遭成千上万的事物,但几乎不可能全部意识到这些东西。所以从这些观察当中,我们必须加以选择,而我们所选择的和所观察到的,永远不一样。
我们从所观察到的事物当中选出一把沙子,然后称这把沙子为世界。
一旦我们手握着这把沙子,也就是我们选择出来认知的世界,接下来就要开始分辨。这就是那把刀子。我们把沙子分成许多部分,此地、彼岸;这里、那里;黑、白;现在、过去;我们可以根据彼此之间的类似和差异,堆成不同的沙堆,而且这种划分没有尽头,可以一直分下去。
古典的认知法就是针对这些不同的沙堆以及分类法还有彼此之间的关系,而浪漫的认知则是针对分类之前的那把沙子。它们彼此互不相容,但是都是观察世界的方法。
作者的“前身”想做的是找到一种方法把两者融合为一,却不伤害到彼此,不拒绝分类,也不拒绝不分类。
对于“前身”所做的事,作者评价是
他花了一生的时间,什么事也不做,只是去追寻一个鬼魂,结果只是徒劳。
这位研究逻辑,在分析方面智商高达一百七的“前身”所追寻的是理性的鬼魂。
作者认为传统的理性愈来愈难以处理现有的经验跟问题。
当年激发作者前身去思考的晶种是一句话:
我希望你把所谓的良质教给学生。(良质:Quality)
让“前身”困惑的是,良质是什么?
良质意味着一些事情比其他的要好,那就是说它们的等级比较高。但是一旦你想解说良质,而不提拥有这种特质的东西,那么就完全无法解释清楚了。因为所说的根本就没有内容,但是如果你无法说出良质究竟是什么,你又如何知道它是什么呢?活在你怎么样才知道它存在呢?如果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那么从实用的角度来说,它根本就不存在,但实际上它的确存在。那么等级的根基又在哪里呢?为什么有些人愿意花更多钱去买这些东西,而把另外一些东西丢到垃圾桶里呢?很明显地,有些东西的确比其他的东西要好,但是什么又是比较好呢?
简而言之,就是当我们说一个东西更“好”,这个“好”是什么?要如何把这种“好”教给学生?
作者前身尝试为良质定义:
良质是一种思想和陈述的特质,我们不能经由思考的方式了解它,因为要给它定义是一种僵硬而正式的思考过程,良质是无法被界定的。
然而这个定义其实就是拒绝给它定义。
但作者说
即使良质无法界定,你仍然知道它是什么。
前身用一篇凌乱的文章与一篇写得很好的文章,为学生证明了这一点。
学生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哪篇好,即使他们说不清“好”是什么。
一篇优秀的作品不需要任何规则,不需要任何理论,然而它指向了某种东西,非常真实,他们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在我看来,作者前身是痛恨将“良质”用理性的方式去定义它,用精密的批判小心谨慎地把良质切成一块块,将良质归纳于某些学问之下。
但是他面对的问题是,如果向他人用理性的方法去证实他的理论。
但是你如何用理性去界定拒绝被界定的事物呢?定义就是理性的基础。
他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不去界定它,你又如何肯定它存在呢?
他的证明方式是“要证明一个东西的存在,可以把它从环境中抽离出来,如果原先的环境无法正常运作,那么它就存在。”而如果这样尝试,会发现艺术、诗、运动等等都会消失,而纯粹的科学、数学、哲学,特别是逻辑仍然不会变动。所以良质是存在的,不论它是否有定义。
而抽离了良质,就得到了朴质(Squareness)。
他看到两个世界。
在知识这一边,也就是朴质这一边,他看见良质是一个分裂的字眼。(我理解,即若将良质放到知识中理性的分析,它便分裂,什么也得不到。)而完美的分割世界,关键就在于不给良质任何定义。(即不使用理性分析它)
既然良质毫无问题,便是分析出了毛病,因为它阻挡了人们认识良质。
在我们开始这趟旅程之前,我提到约翰和思薇雅对于科技给人的窒息避之惟恐不及。事实上,有很多人像他们一样。我提过有些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也有同样的反应。产生这种现象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只看事情的表面,而我则是看事情的内部。我称约翰的观点为浪漫的,而我的则是古典的。以六十年代的背景来说,他是嬉皮式的,而我则是朴质的。然后我们了解了朴质的世界如何运行,我们讨论过它的资料分类、系统、因果关系还有分析等等。然后我提到从我们周遭的世界取来一把沙,以及如何把这一把沙分类。古典的认知步骤就是了解这些沙子的性质,以及分类的方法和彼此之间的关系。
斐德洛拒绝给良质下定义,就是想要在古典和浪漫的世界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而良质似乎就是关键所在。两个世界都用到这个词,两个世界都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浪漫的人因为它的本质而欣赏它,而古典的人则企图用它作为知识体系的根基。由于没有下任何定义,古典的人被迫要从浪漫的角度去看它,而不会因思想的结构而失真。
我想要联结古典和浪漫这两个世界,但是斐德洛的目的不同。他对于融合这两者并不感兴趣,他追求的是他自己的灵魂,因而他要探索良质更宽广的含意,这最终导致了他的崩溃。
我认为,如果一个词能够把世界分成两半,那么它也势必能再将其合而为一。真正了解了良质,不单单能满足体系的需要,甚至能超越它。真正了解良质之后就能掌握这个体系,将它驯服,然后能为个人的目标派上用场,让人拥有完全的自由,从而实现他内在的目标。
之后他面对一个很简单而又十分正常的问题:
“没有被界定的良质是否存在于我们观察到的事物之中?或者它只主观地存在于当事人的心中?”
最后,他认为良质不会单独与主观或客观发生关系,而是只在这两者产生关系的时候才会出现,也就是在主观和客观交汇的一刹那。
任何经由思想所意识到的总是存在于过去,因而都不真实。所以真实总是存在于你所看到的那一刹那,且在你还没有意识到之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真实。这种意识之前的真实,就是斐德洛所谓的良质。由于所有良质是因,而果才是所有的主体以及客体。
他认为知识分子最难了解这种良知,因为他们反应过快,立刻将一切化成思考的形式。
良质无形、无状、也无法形容,看得到形状和形式就是理性去认知。良质是超越形状和形式之上的,我们给良质的名字、形状和形式只有部分基于良质本身,另一部分则基于我们由经验中得出的印象。我们经常在良质中寻找与我们过去经验相似的东西。如果我们找不到就无法行动。我们也是根据这些东西建立起了语言和整个的文化体系。
人们对于良质有不同的看法,并不是因为良质本身有差异,而是每一个人的经验背景不同。
然而在我们高等复杂的生物体对环境的反应上,我们发明了许多事物,包括天、地、树、石头、海洋、神明、音乐、艺术、语言、哲学、工程、文化和科学,我们称这些为模拟实体。而它们的确是真实的,所以我们就说服孩子相信它们是真实的。然后把不接受这套理论的人丢进疯人院里,但是让我们发明模拟实体的是良质。良质就是环境给我们不断的刺激,让我们创造所居住的世界,包括所有的一切,以及其中的一点一滴。
如果我们想用我们所创造的世界去涵盖、去刺激我们创造的源头,这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良质无法被界定,如果我们去界定,我们所界定的就无法涵盖整体的良质。
接下来作者说已经忠实记录了斐德洛的思想,接下来要发展他自己的想法了。
作者认为如果能够改善人们每天的生活,那么哲学就是好的,否则宁可忘掉它。所以作者准备往这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