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空气很凉,苏砚隐隐感到几丝寒意。眉头微微皱起,睁开眼,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
冷冷清清的。
手机的呼吸灯还在闪烁着,苏砚自知,无非就是自己又在等人消息的时候不礼貌的睡着,现在打开看到的最后一条消息会是<晚安>。
嗤,晚安,晚什么安。
苏砚从桌子上爬起,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两点半。是该睡觉的时间,这时候也不会有人等她。
眼睛发涩,闭上,再睁开。
眼前一片黑暗,犹如未知的未来,一片虚无,渺茫的令人发指。
摸索着打开卧室的灯,苏砚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升腾再散开的过程,犹如人与人之间脆弱的感情一般,苍白又无力。
真是荒唐,苏砚想。
不知街上哪个孤独未眠的鬼,夜晚也在不消停地弹起吉他。声音传到苏砚耳朵里,她不觉着喧嚣。
因为弹的是宋冬野的《安和桥》。
是她之前很喜欢的歌,后来因为……因为什么呢。苏砚自己也记不起来。总之,最后她再也没想起熟悉的调子。
有多久没听到这首歌了,苏砚想。
轻啜一口咖啡,就放回桌子上。
披了一件外套,推开门。
苏砚想要看弹吉他的是谁,看这个孤独的游魂是谁。
走出居民楼,苏砚见到楼脚处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看背影还算是强壮,头发虽然谈不上什么及腰,却也是过了肩,扎成一把的样子有几分潇洒,在昏暗的路灯作用下,显得他极其老成,像是罗马街头醉了酒的流浪汉,疯癫却不失沉稳。
他的样子让苏砚想起了安桥,那个她已多年不去触碰,沉在心底最美好的过去。
但毕竟也是过去,稍微一触碰就是钻心的疼。
苏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你这么晚不睡觉,弹吉他也不怕扰民,人家下来打你怎么办。”
苏砚对着面前的人说。
吉他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