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开始上培训课。培训刚开始没几分钟,小雨在外面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在外面玩到8点回家。等我听完一节课提前回到家里时,已经快九点了。只见父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已经上床了,正在跟谁通电话。
很明显,小雨还没有回家。我很自然地跟父亲说了一句:“小雨还没回来?”父亲仍旧用他惯用的方式抱怨道:“这个孩子不知是什么孩子,玩起来就不知道回家!”
我没再接话,父亲又说:“饭菜都在锅里,要吃的就拿出来吃。”
我从电饭锅里拿出饭菜,先往饭盒里装好第二天要带的饭菜,再开始吃饭。
快要吃完时,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下是一个陌生号码,肯定是小雨又借别人的手机打给我的。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果然传来小雨的声音:“妈妈,我在下面,开不了门。”听到她的话,我的怒气顿时上来了,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八度:“你说好几点钟回家的?”
“八点钟。”小雨在电话那端回答。
“你还知道八点钟回家?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八点钟你为什么不回来?开不了门,你今晚就不要回家了,在外面过一夜好了。就这样。”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我起身去洗碗筷。只听见大门哐地一声响,一会儿,下面就传来母亲叫小雨名字的声音。原来是母亲下去给小雨开门,结果没见到她,这个小家伙在我挂断电话之后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是不是去找保安给她开门。哼,这个小混帐。我心里想着,余怒未消。
母亲在下面叫了好一阵,然后没了声音,估计是小雨回来了。我继续在厨房里收拾,一会儿门口传来母亲指责埋怨小雨的声音和小雨哭的声音,进屋后,小雨站在餐桌旁,一边哭一边用不清楚的声音说:“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我收拾完厨房,站在厨房门口对她大声说:“你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说对不起就能改正错误了吗?”
“没有用。”
“你还记得你说的几点钟回家吗?”
“记得。”
“那你为什么到时间了不回家?”
“……”
“你说说你自己做的对不对?”
“不对。”
“既然知道做的不对,那为什么不按时回家?”我又一连串地反问。
“……”
以上省略不写。
最终我让小雨站到门外反省一小时。然后我擦干净餐桌,摆上毛毡布和毛笔纸张,开始继续临摹王曦之的《兰亭序》。
门外不时传来小雨跺脚的声音,她这样是要让走廊上熄灭的灯亮起来。
我打开门,命令她站好不要动,然后只关上透明的防盗门,这样便于我观察她有没有做小动作。
九点半(面壁了二十分钟),我打开门,让她进来,给她换成另一种处罚方式,明天抄写作文20篇。我要让她整天都呆在家里抄写,没有时间出去玩,另外让她尝尝这种惩罚的厉害,因为面壁思过对她来说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而大量的抄写则会让她感受到写字写多了之后手指酸痛的难受劲,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应该记忆会更深刻。
当我说出我的惩罚方法时,小雨没敢提反对意见,而是对我说:“我去楼上拿笔记本。”接着,她上楼拿了一个笔记本下来,准备用来抄写明天的20篇作文。
我让她先去洗澡,她很顺从地去洗了。
小雨洗完澡,我依旧练我的书法,没理睬她。她自己到房间用电吹风吹了一会头发,然后关灯睡觉了。
我一边练书法,一边反思自己今晚对小雨的言行。今晚没能忍住脾气,还是发火了,在这种不良的情绪下所说的话也都有问题,当然也就没能正确地引导她。另外我对小雨的期望还是过高了。因为小雨前面有过按时回家的时候,并且星期天刚给她买了一块新手表,她可以随时随地准确地知道时间,所以我以为今晚她也会按时回家,谁知还是高估了她的时间管理意识和自控能力。小雨现在还没有达到能够管理好自己的程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的具体安排下才能按要求去做。一旦不给她下达具体的指令和要求,她就会放纵自己,无视规则的存在。看来明天我得在工作的间隙好好梳理一下对她的教育思路,对小雨要有一个正确全面的认识,重新拟定一个有效的、分阶段实施的教育计划。我自己也要好好反省下自己的状态,想想我到底应该如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免总是带着情绪去教育孩子,结果是两个人都受伤,最终也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破坏亲子关系,产生亲子矛盾。虽然现在还没表现得很明显,但随着小雨年纪的增长,这种破坏将会越来越明显,如果不加以纠正,总有一天会难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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