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书法家张旭号称“草圣”,他的草书和李白的诗、裴旻的剑舞,被时人称为“三绝”。
古时候没有乱七八糟的学科,与人息息相关的那些所谓“科学”,在初始阶段,基本上只能叫“手艺”或“技术”,都是用来养家糊口的。
这就是古代中国科技的起始,十分懵懂,然而也有,只不过难以形成系统。
后果,有益处,当然也有不利之处。
益处是人文方面得到长足发展,不利之处是科技始终无法萌芽,只能埋在泥土深处攒劲。
结合历史,就会轻易发现,即便是发展到现在,中国古代“思想残渣”仍然在毒害着中国人。
比如官本位,比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比如重人文轻物理。
长期以来,掌握着中国上层建筑的话语权的,都是一些脑袋里充满了迂腐气息的“老古董”,这或许就是中国科技无法得到长远而又长足发展的渊源。
古代中国做官的,都是一些“文化人”,思想如何,可想而知。
虽然儒家有“六艺”,儒家老祖宗孔子也是一个膀圆体壮的山东大汉,甚至传说可以力举千斤的糙汉子,并非白衣飘飘的“郭小四”。
但是,儒家的后来者,那些文弱书生们偏偏要想当然,追求一种畸形的“面黄肌瘦”的“玉面小生”的形象。
最终,“六艺”名不符实,沦落了,堕落了。
偏题了,回到张旭上来。
张旭不仅书法写得极其厉害,其流传下来的诗歌,也是非常赏心悦目的,就像其书法一样,同样带给人美的享受。
张旭书法名声和怀素相并,人称“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而其诗文方面则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号称“吴中四士”,功底可见,非同一般。
我们先来看看张旭写的这首《桃花溪》。
《桃花溪》
【唐】张旭
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春天,万物蠢蠢欲动。经过漫长一个冬天的压抑,喷薄而出的各种情绪,将会是惊人的;说是惊天动地也不为过。
某个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诗人郊外游玩散心,触景生情之际,挥毫写下这首七绝诗句。
根据诗中的描写,焦点正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是它作为触媒引起了诗人的内在和外在的情绪酝酿,然后一触即发,由此成诗。
“隐隐飞桥隔野烟”,落笔之处,皆是景色。开端一个“隐隐”,点出距离上的朦胧之美。因为距离相隔,所以目光所及,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远山,深谷,山雾缭绕。透过飘逸不羁的云烟,一座桥梁恍如飞虹横卧,跨越小溪两端,成为枢纽。
野烟灵动,飞桥稳重,一动一静,两相交加,辉映成趣,从而化静为动,使整首诗变得充满了灵性之光。
“隔”并非阻隔,也并非屏障,而是一种艺术上的映衬,仿佛置于室内的屏风,使“飞桥”和“野烟”合而为一,相融相洽。同时,也间接交代了诗人观察视野所在。
“石矶西畔问渔船”,由远而近,笔触自然拉伸。而一个“问”字,让诗人由一个旁观者,顿时化身而成一个“画中人”,一个亲身经历者,也因此会让诗歌欣赏者,更加具有身临其境感。
在中国流传下来的无数绘画作品,或者诗歌作品之中,往往会发现一个“神秘者”的身影,他便是渔者。
很难否认,他们传承着自古以来的山水之乐,“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无论孔子、孟子、文子,或者屈原、李白、杜甫,等等。而事实上,中国高尚的古代文人们,往往会秉承着这种顽强的追寻意志,一脉相承。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早已化作一种精神,彻底地融入进真正的文人的血脉。
远山生野烟,飞桥横卧;溪水荡落花,渔舟唱晚。
同一时刻的诗人,面对此情此景,必然是脱口而出:“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这个问句,恰似一个千年回音,声声不息。
那个口口相传的“桃花源”的故事,被隐逸中的“王者”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写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深深植根在中国文人的心中。
不然,何以单单只是看到一个“桃花尽日随流水”的画面,诗人就能够情不自禁地询问眼前的船家“洞在清溪何处边”呢?
故事依旧,桃花仍在,而那些散发着无限魅力的隐逸之士,却早已失落在历史的烟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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