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论语》
自从升学与分数直接挂钩,高分成了学习唯一实在的追求,教育于是变得功利。课堂上美文被肢解成一个个考点,个人独到见解因“离题太远”也常遭打断。学生成教师工厂生产对象,教师也不过工厂中流水线上的一员,只能按照标准生产,否则产品视为不合格,个个身不由己。课堂中传授的都是实用的技巧和招数,语言精准,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教师讲题,学生练习,教师批改纠错,重新讲解,学生再练习背题,如此反复轰炸,花样自然层出不穷。
但,我要说这样的教育少了温情!以我现在教授的地理内容来说:
北京的保护和发展一节,梁思成的遭遇故事能不能提一提?
俄罗斯周边海洋,巴伦支海命名故事以及 “海上马车夫”的美誉,能不能穿插入课堂?
聚落和宗教这些概念时,普及一些当今缺失的“小学”(“家”“申”)教育,算不算跑题太远?
中东(三猛男一小强)位置重要自不用说,阿拉伯数字,地跨三洲的帝国的崛起算是多余的吗?
善意的调侃,对象不管是学生还是教师本人,有失体统吗?
课堂中能否分享自己学习经验以及对待身边事物的态度?
为什么总要一本正经?为什么总需循规蹈矩?我困惑了,我不知道何为真正的教育。与日俱增的是质疑,越来越害怕误人子弟,于是我动摇了,先是改教语文为历史为生物,再到思品地理,可这种害怕并没有一丝的减少。教语文我怕毁了学生的三观,历史倒是故事连篇,可谁能保证那是真正的历史吗?会不会把肉麻当有趣?现在地理呢,天南地北瞎侃也得悠着点了,因为我们只考课本上的,叹叹。
课堂上兴头刚起,眼看时间将至,想到三维目标,想到各个环节,想到重点难点,更想到许多来不及补充的内容,此时只有心有不甘,只有垂头丧气,只有欲言又止。
于是我常想起民国的大师们教室里的散漫劲(如林语堂的相面打分,黄侃的“三不来”等),想起论语里面描述的春风拂面般的师生郊游画面。
以《何典》的右调《如梦令》大胆结束:不会谈天说地,不喜咬文嚼字,一味臭喷蛆,且向人前捣鬼。放屁放屁,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