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真的没有食言,不但很快与本地的警察结婚生子,而且,不知哪来的毅力,怀孕的时候看书,生娃三个月后也在看书,花了几年的时间,考出了个大专文凭。通过丈夫的关系参加了合同工的招考,阿花成了内勤人员,其实就是干些最简单的活儿。尽管工资并不高,但,享受的待遇,让施梅唯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施梅和阿花同时报了自学考试的名,却没有像阿花那样坚持下去。施梅真正地坠入了情网,翻开书本,想着叶传刚;拿起笔,就想给叶传刚写封信;合上书本,想着要是能够路遇叶传刚该多好。第一个学期,施梅一门课也没有通过。想着第二个学期再努力一把,天意捉弄,施梅在十字路口又碰到了叶传刚,仍然是下班的时候,北风呼啸,吹得施梅睁不开眼。施梅不知道是否有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自己,远远地,她一眼就瞅到了叶传刚。叶传刚骑着自行车,一秒一秒朝自己靠近。
“嘿,阿刚!”施梅自然而然地喊了一声,喊完了觉得脸发烫。好在有围巾裹着自己,又是晚上,估计没有人看到涨红的脸。
叶传刚听到施梅的叫唤,停了下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施梅微微一笑。这一笑,又电得施梅全身酥麻。
“你刚下班?”叶传刚问,“挺冷的吧?”
“还好。”施梅说,“你也刚下班么?”其实就是明知故问。
“是啊。”叶传刚看了一下十字路口高楼上的钟表,说,“十点半了,没有公交车了吧?”
“应该还有吧,以前都有的。”施梅说,“大概再等两分钟,车就来了。”
“你不知道吧,从今天起,新的时间表了。”叶传刚说,“这条线路我知道,我有个哥们,就是开这条线路的,他昨晚跟我讲了。”
叶传刚的话像炸弹一样,把这群等车的人炸响了。一个人眼尖,指着公交站牌说,啊,真的呢,时间已经调整了,我们还在这里傻等!另一个说,那还等个屁,赶紧打车回家!于是一群人立即作鸟兽散,只留下施梅和叶传刚像两根电线杆立在地上。
“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叶传刚说,“我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施梅说,“我自己叫个车吧,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没关系的。”叶传刚说,“我把自行车停这里,反正明天要路过这里的。”
“太麻烦了。要不你骑自行车带我回去吧。“
施梅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后来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像一块铁自动往磁石上靠。叶传刚愣了一下,说,”坐在后面有点冷,你家在哪里,远不?“
”有点远。“施梅说了一下自己的住处,迟疑了一下,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免得你辛苦。“
”没事。这点路算不了什么。”叶传刚笑眯眯地说,“你戴上手套吧,别冻着手。”
施梅坐上了叶传刚的自行车。自行车是旧的,骑起来吱吱响,幸而是男式的,能够承载两个人的重量。要不然,骑到一半,估计车就没用了,散架了。施梅近距离地靠着叶传刚的背部,感受着男性躯体传来的气息,幸福得难以言表。曾有那么一瞬间,施梅差点晕厥过去。她觉得叶传刚散发出的热量差点要让她窒息。她几度想伸出手揽住叶传刚的腰,想想还是缩了回去。
到了家,施梅看叶传刚满头大汗,让他进屋擦把脸再走。叶传刚没有拒绝,进了施梅的家。施梅将热毛巾递给这个心仪的男人,心里一阵打鼓,不知道想说什么好。叶传刚倒是镇定自若,问施梅,可不可以用一下卫生间。施梅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叶传刚进了卫生间,锁上门。施梅立即去烧水,她想,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喝口水再走。一会儿,水开了,叶传刚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全身冒着热气。叶传刚说,刚才擦了一下身子,这条毛巾我已经用过了,你就送给我吧,我下次拿条新的还你。
“拿去就是了,不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