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里的人
孩童时期的我就像一个活在影子里的人。我惧怕陌生人和老师,所以除了上学以外,我90%的时间是躲在我妈妈背后的,剩余的时间就是偶尔从我妈背后露半张脸出来看看前面有没有陌生人和老师的面孔。这是农村孩子普遍会出现的一个问题,而对于我来说,另一个导致我性格孤僻自卑的原因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位老师。小学念书时期我寄宿在当老师的姑姑家,一天三餐饭总能碰见这位老师一次,每次必问我:你总是吃人家的饭,你带米了吗?你为什么要住在别人家?你怎么老是吃肉,你不知道肉很贵吗?你怎么不说话?姑姑他们可能觉得老师是开玩笑,从来也没有帮我说过一句话。年仅六岁的我把这些“玩笑”都记在心里了:我家里确实很穷,住在别人家我给别人带来了麻烦,我爸妈都出去工作了,我是个没人管的孩子。后来,这我一听到这位老师的脚步声就神经紧张,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整个世界的压力都在我身上,我坐在他面前都不敢直视他,就像看见小时候看过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男主角一样。久而久之,在这种恐惧感下,我开始拒绝一切陌生的人事,尤其是老师。在大马路上遇见任何老师,哪怕是要绕二里路才能到达我的目的地,我一定掉头狂奔,毫不犹豫。我内心是渴望被认同和关注的,但我又极度害怕失败后别人的嘲笑,这种矛盾在我生命里存在了十八年。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泰戈尔
十九岁,我只身一人背着书包从黄花机场飞到广州白云机场,再转机到吉隆坡。此前,我是从来没有独自外出过,也没有独自搭乘过飞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哪来的胆子就放任我一个女孩子去闯荡天涯。飞往吉隆坡航班上,我身边坐的是一位马来西亚本地人,他用英文跟我聊天,问我此行的目的,并把电话借给我联系学校里来接我的人,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到善意。因为接机人到迟到,我在机场海关逗留了三个多小时,但非常奇妙的是,我的内心是十分平静的。
2009年11月2日到的学校,一切安排妥当以后,进行了分班考试。
上学第一天,我推开教室门,我像进入了一个全新到世界,我打量着不同肤色的同学们,像定格电影一样,只有我是可以移动的。“嗡”一下,我发现我已经走到一个金色长头发,眼睛特别大的女生旁边,我问她:can I sit beside you? (我能坐在你旁边吗)她说:yeah, of course.(当然啊)
我就像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重生了一样。
老师站在讲台下,笑笑的讲课,下课了就坐在座位上陪我们聊天打闹,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后来,我代表班级参加学校的单词比赛。
后来,我加入了学校的音乐社团并担任了副主席。
后来,我们组建了自己的乐队,成为了吉他手。
后来,乐队在学校售票演出,300人的场地座无虚席,但我弹但贝斯(他们说吉他手够了,缺贝斯手,从来没摸过贝斯的我连夜练习,硬着头皮上了场)。
后来,我们组织各大学校的音乐社团一起,联合举办了university got talent.我担任评委之一。
后来,我在学校找到一份工作,给学校的官网翻译成中文。
后来,我光荣的成为了16名中国学生里毕业的两名本科生之一。
后来,我在吉隆坡找了一份工作,买了一辆二手车。月薪7000人民币,除了养车租房等开销以外,我每个月还能存下3000左右。
The world is a book and those
who do not travel read only one page.
这世界是一本书,那些不远出旅行的人仅仅是读了书中的一页。
——St· Augustine
毕业后的2013年,我和我的朋友,坐上了去尼泊尔的飞机,落地加德满都。有人曾经问我,她说为什么要去旅行。我想了想,我说在走出去之前,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平面的,而旅行会让整个世界变得立体,但不仅仅是立体。它开始有声音,有温度,有味道了。就像我刚才提到加德满都,我的记忆宫殿里就会呈现出它那时候但样子。机场并不大,也没有很现代化,但是背包客非常多,有些许混乱,有种随时都有大毒枭出现,掏出手枪干仗的微妙气氛。我们在出口买了电话卡之后便在机场打车去已经预定好的民宿。这间民宿很特别,楼里散发出一种古老的香气,钥匙的形状也非常传统,钥匙链则是一个手工雕刻的鱼,木头做的。整座民宿坐落在杜巴广场旁,我们住的那间屋子和杜巴广场共一面墙。早上四五点钟能依稀听到叮当作响的铃铛声和当地居民的谈话声,拉开窗帘看到格子们盘旋停留在杜巴广场上,混乱又生气勃勃。
奇特旺国家公园,这里离加德满都有八小时左右的车程,路途异常颠簸,一路上尘土飞扬。然而,在尘土的尽头,我遇见了我这辈子住过的最好的民宿,说是庄园可能更合适。
不久我们就抵达了庄园门口,各类植物相互缠绕,给庄园造了一个天然的拱门,好不气派。我们一下车,拱门里钻出一位当地的中年男子笑脸盈盈,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朝我走来,仿佛我是自幼被大户人家送出国念书的大小姐,而今学成归来。先生说:下午好,您是ECHO小姐吧。而后,径直带我们去了庄园的露天餐厅,倒了几杯橙汁,“一路上辛苦了吧?”先生说,然后向我们介绍起了整个庄园的环境。
这个庄园饶河而建,十来栋别墅般的建筑散落在各类花草中,栋与栋之间由小石子铺成的小路连接。从餐厅去往每一栋的路都弯弯绕绕,路途中有秋千,吊床,面朝草原里的河流和落日。院落中间还有一件木质的休憩区,沙发上摆满了枕头,配上昏暗的灯光,你可以在这里懒成各种形状。庄园里有两头大象,象妈妈和象儿子,每天傍晚世界,养象人便会牵着他们去河里洗澡,象儿子会偶尔用鼻子喷水洒向河边看落日的住客,皮得狠。庄园里除了我们两幅亚洲面孔,剩余的都是欧美人。晚餐时分,在餐厅微微的灯光下,就着草原里吹来的凉风和刀叉轻微碰撞的声音,住客们彼此交谈轻声软语,没有咱们中国人的热闹,但有着一股特别的宁静和美好。
博卡拉。在这里我经历了人生中的两个“第一次”:第一次跳无动力滑翔伞,第一次徒步。
徒步的地方叫做安纳普尔纳小环线-布恩山。出发后才知道需要办理入山证,于是找急忙慌来到办理处,遇见了之后的患难驴友,来自四川的一对小情侣。本着“两不”(不请背夫,不请向导)和一个“能省则省”的原则,我们撺掇小哥哥小姐姐跟着我们前天晚上的手绘地图组队上山。
博卡拉,一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脚下没有成型的路,穿红色和蓝色冲锋服的哥哥姐姐们一路向前,我哼着朴树的“平凡之路”:我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就飘散如烟。此前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体能训练的我,兴致博博的爬了半小时,接着,我的身体就像一块劣质电板一样,喘再粗的气也使不出多少力气往上爬了,他们就剩下一个小蓝点和小红点了,我有点慌。但自己选择的路,放弃又觉得很没面子,我硬撑着缓缓前行。山里无法通车,山上的物资都是用骡子队伍载上去,所以这一路上我们还得经常在狭窄的山路上给骡子让道,我一般都是靠在山体这侧去避让,因为我总害怕骡子登山登累了发脾气,一脚把我给蹬下去。路上还遇到了其他不同年龄肤色的徒步者,大到两手持着登山杖的六十来岁的爷爷奶奶,体力可一点也不差,路过他们的时候,相互欢快的打着招呼:Hey,where are you come from? (你从哪里来啊?)我说:China!(中国!)然后奶奶说:oh!阿尼哈塞哟!我:???;小至还在妈妈背上无法走路的孩子。
第二天徒步,爬到第四个个小时的时候,我没坚持住,哭了。哭的原因有三:一是因为太累了,累得力不从心,我第一次了解到腿被灌了铅是什么感觉。二是因为生气,生自己的气,因为这项活动是我自己安排的,我又没法给自己一巴掌,只能一哭泄愤。三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同行者,十分愧疚。下午四点,我们终于抵达了第一个落脚点,我以一个大字型躺在这家民宿外面的桌子上,民宿主人十分好心给我们泡了热茶,路上陆续遇到的几个徒步者都坐下来喝了点茶,又商量了点什么,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最后,我朋友从人群中出来,走到我跟前说,他们决定继续走,顺利的话,到下一个休息站会需要两个多小时,而且必须马上出发,太阳快要落山了。我躺在木板上,目光呆滞:“不走了”。我默默吐出这几个字。“可是我们不跟他们一起的话,明天就剩我们两个了,他们有徒步经验啊!讨论几番下来,我耷拉着脑袋跟上了大部队。天色渐晚,我们一行七个人越过荒野,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再也没有闲谈的心思。在最后一个山顶上,我们迷路了,下山的路有两条,一旦走错,困在山上就只能在山里过夜,要么冻死,要么被动物吃掉,大概就这么两个可能性。几个男生拿着地图在山顶商量,我们在不远处默默的望着他们,屏气凝神,等待着最后的决定。约两分钟后,他们决定了下山的路,这时候的天已经呈黑蓝色,能见度越来越低。Whoa!!沉默的两小时过去了,听到前面的人在欢呼,终于,我们看到了山脚下的一些亮光。心踏实下来了,整个队伍的氛围也轻松了。下到那片村落后,我们决定住在第一户人家,按往常的时候,是要东挑西选的,选一个环境好视野好又漂亮的地方,可这一次,多走一步会死吗?会死! 安顿好后在床上躺了会儿,下楼洗漱后,和各地的背包客围坐在火炉旁,我们把被打湿到鞋子和衣服挂在火炉边,橙色的火苗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彼此攀谈着,约好次日早上5:30到山顶看日出,疲惫又兴奋。10:00,躺到床上,我怕是走了我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我想,然后就失去意识了。5:00被闹钟闹醒,迷迷瞪瞪的穿衣洗漱出发,路上大约有几百号人,我像丧尸一样跟着上山的队伍,浩浩荡荡!30分钟的路程比昨天一整天的路还要艰难,我让朋友先走,自己在爬到15分钟的时候,蹲下来坐在石头阶梯上,低着头,我看着不断路过我的脚步,第二次掉下了眼泪,心里暗自骂道:太他妈的难爬了!突然,有一根铁棍“铛”一下戳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位左腿绑着石膏双手撑着拐棍的不明国籍的金发碧眼的哥问我:“are you okay?” “yeah”我说。“come on!”然后我站起来跟他一起爬到了顶峰,与我的朋友会合了。由于人潮拥挤,我们彼此消失在从世界各地赶来布恩山看日出的人来人往里。
像个第一次看日出的小孩一样,所有人都期待着破晓都那一刻,欣喜着,拍手鼓掌,拍照留念。看完日出后下山回住处吃早餐,刚进门,窗户边桌子旁正在吃饭都欧洲小帅哥跟我问好,我一脸诧异,然后笑了笑,回了句早上好。然后他说,你忘记我了么?然后指了指靠在窗户上都拐棍,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那位励志哥,笑出了声,又道了别。
下山路上,其他人像踩了风火轮似的都早早的超越了我们,绝尘而去。一直以来都是我朋友背包,到下午的时候,她体力透支,腿不听使唤了,根本没法正常下台阶,我陪她在后面缓慢的行走。眼看着已经掉队了,我夺过她背上的书包,我说你慢慢来,我去前面追上他们。因为到达徒步终点后还需要拼车回市里,如果没能跟上他们,我们两人就得花小一千块包一辆车,问题是还指不定有没有车。因为前两天没有负重,所以今天体力恢复的不错,我背上跑开始狂奔,一小时后到达山脚下,却没看见队友们的身影,有些许失落,坐在青石板上等待我的朋友,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她,我的心开始悬起来了,开始胡思乱想:她不会掉下去了吧,异国他乡的,我该怎么处理,到时候怎么跟她家长交待,想着想着半条命都吓没了。半小时后终于看到她的身影,我“哇”的一下哭出了声,我说:我靠!你丫咋那么慢啊,吓死我了啊!!然后带着半干的泪痕往终点走。就在离终点还有几百米都时候,走过一个拐角,我们看见一个蓝色小点和一个红色小点在跳跃着,像在朝我们招手。我和朋友彼此对视了一秒,然后开始玩命向着他们的方向狂奔。小哥哥小姐姐和另外几个外国朋友都在终点等我们,并且已经跟司机交涉好,说还有朋友在山上,恳求他等到我们一起再走。
车轮在深深浅浅都道路上颠簸着,大山离我们愈来愈远,我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拉扯感。我们分别在市中心不同地点陆续下车的,这个临时凝聚起来的来自不同国家的徒步队伍,就此终结,我们不舍的说着,再见,再见!(后来,小哥哥小姐姐结婚了,我们还给他们发了红包)
孤独的人在海上 撑着船帆
也许我们终其一生要做的并非是为了占有什么或者赢得什么,而是为了克服,克服自己,克服时代,或是克服自身天性中的局限。好好的与不同的人相处而认清自己,努力做一件事去冲破限制。某种程度上来说,克服,即是意义。
我本身比较怕水。孩童时期小姨带我去池塘游泳,纯粹为了好玩,完全不会游泳的我把泳圈扔到离自己一米处,然后想从岸边游过去够游泳圈。谁知我刚一下水,强壮的身躯排开的水引起的波浪便把泳圈淌向更远处,我心里一紧,立刻闭气掉头往岸上游,才得以脱险,事后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和大人们说。
为什么要去考潜水执照?其实就是一个念头而已,两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可能到现在才积攒够勇气。海边去过数次,已经觉得有些乏味了,却还从来没有接触过水底世界。偶尔在海边看到背着氧气罐子下水的人们,总是会很好奇,当然,还伴随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所有的契机都合适了,就决定来了。
第一天Open water学习是理论,看一整天的video,做一整天的题。其实来之前我自己在网络上也做过一些功课,不难,主要是介绍一些装备,浮力,安全知识方面的事宜。
第一天下水,正规的培训中心在下水前都有两个游泳测试:在海里无任何装备游200米;无外力帮助下在海水里待10分钟。这对于会游泳的人来说简直想说excuse me? 因为海水浮力比泳池浮力大得多,毫不费力就能浮在水面,简直是送分题!但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你这是要搞事情啊:那可是海,游泳池我游不动了还能站起来,海里!那么大那么深那么浪,一不小心我就会死在里面啊... 所以我和朋友不怎么会游泳,但过了游泳测试:) 等等?什么?!是的,过了,支撑着我们是两个强有力的信念:我这么漂亮我可不能死/我腿这么长我可不能死。
氧气罐子和BCD(也就是穿在身上这套装备)还是挺重的。
两天下来我的腰都拉伤了,实在是很重,不过后来有潜友说,背着这套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弯腰,可以弯腿,就不会伤到腰。我“嗯嗯”点头,心里想的是:弯腿我早就跪下了。
一切就绪,BCD充好气,就算背着这一大堆东西也还是会浮在海面上的。然后,教练给了一个下沉的手势,放气儿。下到离水面10cm时我怂了,你没看错,就是10厘米,基本还在水面的意思。当时我心想,我呼吸不过来了,心好累,我的妈呀水好深,别说话了快救我!然后我毅然决然的拍拍教练,然后扑腾到水面说:I'm not ready:( 30秒后,调整心态,再次下水,成功!
你们不要笑话我,对于一个不太会游泳的人来说,我真心觉得我已经够勇敢了...没有很怂好么,可能...一点点
第一潜顺利完成,第二潜因为海浪太大,在水面待得比较久,所以晃得我头晕目眩,潜了半小时,上来我就吐了。
这时身体有些扛不住了,主要是我晕车晕船,但我朋友压力也很大,特想退缩的我默默在海边的黑夜里给自己打气:乖,只有一天了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第二天下水,也是最后一天OW course。
我们早早的来到码头,送走出海深潜的人们,穿戴好装备,视死如归!两潜下来,状态竟然比昨天好太多。最后一潜,看到各种鱼,上百只的围绕在身旁,各色的海星,和我们对视的大海龟,还有一条三四十厘米不知道哪边是头的蛇..喔还有珊瑚海胆…
海底很安静,只有你自己呼吸器排除气泡的声音,和偶尔经过的轮船声。教练跟我确认了两次我的气瓶余量,一路上给我指了不同生物的位置让我观看,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在第四十八分钟的之后给了我上升的手势,完美出水。
潜水是一项体力活,而水底和岸上确实截然不同,身上每块肌肉的疼痛都提醒着你,看到了海底那么漂亮的世界有多值得。
晚餐的时候,邻桌的一个爷爷,操着严重的伦敦腔调:“guys你们知道吗,我今天下午潜水的时候,看到那些各种颜色的可爱生灵,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出来了,it just came out u know.”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感恩途中认识的朋友们,很让人confuse的室友 cecilia,帅气耐心的下铺Lucas,香港的两个可爱孩子的Juno夫妇,云南的晕船小伙伴Samuel和翔哥,看我拿着相机在地上玩然后好心告诉我: girl the beach is that way的英国老爷爷,潜水教练Kid,对喔还有一个体力超强的可爱的中国女孩子小颖,没错的话今天已经是她的第五天第十二三潜了,太棒了。
【后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每一次出行,又会更进一步的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他喜欢的东西,都有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们可以可以给予意见和建议,但我们不要去强迫别人要按自己的意志来做人,做事,我不知道这可不可以叫做“敬畏生命”。
最后一天在海边snokerling的时候, 跟店家借了呼吸管,他顺手又给了件救生衣,于是我们穿上在海边玩耍。
一位不知道哪国人的金发女孩过来了,我们互相打了招呼,过后她问我在这都第几天了,都干嘛了。
我说: this is my last day here, and I just got my OW License yesterday.
她一脸惊讶: so what is the life jacket thing?
我:...for safety.
她:you'v passed the swimming exam?
我:ya
她:that means u can swim, why is all this Asian stuff? Come on!
我:okay。于是默默脱下救生衣在海边游了两个来回。
后来想了想,其实我也没错,但,她也没错,这样想法的碰撞很有意思,不同文化下产生的不同对待事物的态度,让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可能。
海面垃圾
在从岛上回码头的海上,我们偶尔看到了大片大片灰色的东西覆盖着水面,整船人都十分沉默。我问船上同行的人is that trash? 他说 yes...full of trash.然后说他们国家(德国)有时候岸上会飘来已经死掉的鲸鱼,人们解刨它以后发现它的胃里有近5吨的垃圾,都是些塑料瓶,塑料袋,手电筒之类的无法消化的东西,很让人难过。他说we should do something,说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愿意出小小的一部分钱,用来保护海洋环境,政府也应该做一些事情。
旅行的意义
旅行于我最大的改变,是当我把我所经历的事情像这样分享出来的时候后,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我曾经是一个近乎自闭的人,包括我自己。“懂越多就越像这世界里的孤儿,走越远就越明白这世界本是孤儿院。”韩寒如是说。而在我看来,虽然每个人的灵魂是孤独的,却又在某种程度上是十分相似的,至少你在这世界上是能找到与灵魂相似的人的,只要你坚持你想做的事情,你一定会在合适的地方遇到他们的,就像我们因为读书而聚在这里一样。去他妈纸醉金迷,可不要让自己沉溺于虚荣,丢掉我们人类本该有的欢愉和真实。
最后送给大家一首我十分喜欢诗:
跳舞吧,如同没有任何人注视你一样
dance like nobody is watching
去爱吧,如同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love
like you've never been hurt
唱歌吧,如同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sing
like nobody is listening
工作吧,如同不需要金钱一样
work
like you don't need money
生活吧,如同今日是末日一样
live like it's heaven on ear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