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爱情往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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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偶遇三姨太

 天高云淡,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深秋的树叶现出不同层次的黄色和红色。其间,偶尔会有一两片依然泛着绿色的叶子,仿佛在依依不舍留恋着夏天浪漫的记忆。

戴鸿毅和谢怡菲完全陶醉在两人爱的小世界里,天气渐凉,但两人的爱意更浓。

     福州路上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字画店,戴鸿毅和谢怡菲经常光顾这里。看完字画后,两人相拥着走出字画店,来到马路上。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两人在福建路的人行道边走边谈论着刚才看的一幅画。

      “怡菲!”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谢怡菲抬起头,“妈妈!”

谢怡菲只顾和戴鸿毅讲话,没有注意到三姨太正迎面走过来,她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妈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想到妈妈会在街上碰见自己和戴鸿毅在一起。

     三姨太看着女儿亲热的挽着一个年轻人,她也大致明白了是什么回事。

     “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戴鸿毅,在上海美院读书,学美术专业。”谢怡菲慢慢回过神,淡定了下来,她想,妈妈迟早会知道自己和戴鸿毅在一起。

     看着女儿微微泛红的脸,三姨太又把目光转向戴鸿毅,打量了着眼前的年轻人。

     “您好,谢阿姨!”戴鸿毅礼貌的打着招呼,微微鞠了个躬。

    “嗯。”三姨太点点头,觉得眼前这个青年给人印象不错,看上去一表人才。

     谢怡菲关注着三姨太的表情,想从妈妈脸上读取更多的信息,可她看不出妈妈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戴鸿毅给她第一印象还不错。

她一直没有告诉妈妈她和戴鸿毅恋爱的事情,她打算元旦之前先告诉爸爸,然后再告诉妈妈。她相信爸爸会同意的,即使妈妈不同意,她和爸爸可以一起做妈妈的工作。

    “妈妈,您这是去哪儿?”谢怡菲想尽快和妈妈告辞。

    “我准备去一个姊妹家里,看看她新买的面料怎么样。”三姨太对最近流行的面料很感兴趣。

    “哦,那就不耽误您了,妈妈,我和鸿毅还想去逛一家书店。”

    “这样吧,现在时间还早,前面有家小茶馆,我想进去歇歇脚,你们也一起陪我喝喝茶聊聊天。怡菲,你也好长时间没有陪妈妈逛街了。”三姨太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听妈妈这样说,谢怡菲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确实好长时间没有陪妈妈上街了。她看看戴鸿毅,“走吧,鸿毅,我们去陪妈妈喝杯茶。”

     “好的,谢谢阿姨!”

     来到茶馆,三个人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刚落座,一位茶房连忙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太太、小姐、先生,喝点什么茶。”

    “来壶龙井。”三姨太回应道。

     不一会,茶房把茶端了上来,“请太太、小姐、先生慢用。”

     戴鸿毅端起茶壶给三姨太到了一杯茶,“阿姨,您请用茶。”

     “嗯,谢谢。”三姨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戴鸿毅又给谢怡菲到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到上。

     “谢谢!”谢怡菲觉得戴鸿毅做的不错,对妈妈很有礼貌。

     三姨太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女儿,又看了看对面的戴鸿毅。她今天才发现女儿在谈恋爱,她不反对女儿在外面接触男生,但她觉得必须通过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啊?”三姨太又打量着戴鸿毅。

     “他叫戴鸿毅,妈妈。”谢怡菲在一旁帮忙答道,她记得刚才向妈妈说了他的名字的,可能妈妈在马路上没记住。

     “哦,戴鸿毅,是哪里人呢?”三姨太又问。

     “阿姨,我是苏州人。我前几年来上海读书。”戴鸿毅欠了欠身。

     “哦,苏州人,家不在上海?”三姨太一脸的疑问。

     “嗯,是这样,我们家在苏州,我来上海读书的时候,父母就和我一起来上海了。”戴鸿毅补充道。

“哦,父母是做什么的呢?”三姨太喝了口茶,然后端着茶杯,显得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父母现在上海卖早点。”戴鸿毅回答道。

    “哦?你父母是做早点的?”三姨太很吃惊,但她端着茶杯做出不动声色的样子又问,“在哪里做早点呢?”

    “在山东路。”戴鸿毅如实回答道。

    “哦、、、我明白了,是路边小摊。”三姨太脸上原先还带着一点的笑意瞬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屑甚至鄙视的神情。

    “是的,他们供我读书也很辛苦,我以后学业有成了,会好好报答他们。”戴鸿毅已经感觉到三姨太脸上明显不快的表情,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轻视,和瞧不起的神情,但他觉得要显示出对自己父母的爱与尊重。

     谢怡菲也感觉到妈妈的不高兴,她连忙端起茶壶,“妈妈,加点茶。”

    “不用了。”三姨太扭过头对门口柜台叫道,“茶房,结账。”

     茶房快速来到跟前,“一共三毛钱,太太。”

     三姨太从手提包拿出钱,丢在了茶房的托盘中,然后站起身,“我先走了,怡菲,你等会也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玩得太晚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座位,出了茶馆。

     戴鸿毅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三姨太,以前也听徐文涛谈起过,大概有个概念,但今天的见面还是超乎他的想象,他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

    “鸿毅,不要介意,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妈妈是这样的,对陌生人话不多,我爸爸和她大不一样,你以后多接触几次就好了。”谢怡菲连忙从对面位置起身,坐到戴鸿毅身旁安慰着他。

     “没事,我不介意,怡菲,我们走吧。”戴鸿毅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

     来到马路上,走在热闹的人流中,谢怡菲又变得活跃起来,“鸿毅,刚才字画店的老板不是要你把画的画拿过去给他看看吗,说不定你的画挂在那里,也有人要买。”

    提起刚才字画店的事情,戴鸿毅也来了精神,“以前和这个老板聊过,他觉得我在绘画和美术方面懂得很多,听说我是上海美院的,而且学了十几年的画画,他就很想看看我的作品。”

    “鸿毅,你在美术方面一定会很有成就的,我爸爸以前也喜欢收藏字画,到时,我要让妈妈对你刮目相看!”谢怡菲对戴鸿毅充满信心。

    “那也许需要很长时间。”戴鸿毅笑着摇摇头。

     他紧紧搂着她,两人迎着阳光依偎前行,夕阳在他们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晚饭后,三姨太来到谢怡菲的房间。

     “怡菲,我得要和你好好谈谈。”三姨太看着女儿,表情有点复杂。

     “妈妈,您坐。”谢怡菲望着妈妈,猜想着妈妈将要谈什么。

     “怡菲,我不反对你在外面接触男生,但一定要接触优秀的,条件好的。”三姨太直奔主题。

     “妈妈,鸿毅很优秀啊!”谢怡菲连忙答道。

     “看着是还不错,一表人才。看你们的亲热程度,那是在谈恋爱。怡菲,你忘记了我上次对你说的话吗?如果是谈恋爱,选择结婚对象,必须考虑家庭条件。还记得我说的条件吧?”三姨太看着女儿。

     “妈妈,鸿毅以后一定会事业有成的,他很有才华。”谢怡菲记得妈妈说的条件,她婉转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怡菲,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我们要看现实的条件。”三姨太摇摇头。

     “可是,妈妈,我就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谢怡菲想向妈妈表明自己的真是情感。

      三姨太怜爱的看着女儿,“怡菲,妈妈肯定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年轻,有些事还不懂。我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也自己谈过恋爱,那个青年恨帅,家里是摆水果摊的,可现在继承父业,结婚后夫妻两个还是在路边摆水果摊。怡菲,那时我们也是爱的如胶似漆,我觉得甜蜜幸福。可是,这是个现实的物质世界,我们要过幸福的生活离不开物质,如果我和他结婚了,现在,也和他在路边摆水果摊。”

     听着妈妈谈的这些,谢怡菲觉得这没有可比性,妈妈以前的恋人根本不能和戴鸿毅比,戴鸿毅本身就有才华,有能力,她更看好他的未来。

      三姨太年轻时貌美如花,和一个很帅的青年热恋,那青年家里是摆水果摊的。帅气的青年可谓是贴心暖男,三天两头送水果给她吃,表示片片爱意,让她觉得爱情甜如蜜。可是青年家境不好,还有弟弟妹妹,一家五口挤在一间破房子里。认识谢老爷以后,她原来的爱情发生了动摇。那时,谢老爷年近四十,看着也还年轻,经常带她去高档西餐厅吃法国菜,带她去百货大楼买漂亮的衣服,带她来现在的这栋洋楼。她觉得自己这么漂亮,这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生活,如果与那个家庭条件差的青年结婚,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容貌。最终,她和那个青年分手,选择做谢老板的三姨太。

    “怡菲,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迁就你,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三姨太的态度很明确,语气和表情都显出不容置疑。

     谢怡菲心里清楚,再和妈妈说也没有意义,她想明天找爸爸谈。

     看着女儿不作声,三姨太站起身,“怡菲,早点睡吧,你只记住,妈妈一切是为了你好就行。”说完,离开了房间。

     三姨太走后,谢怡菲呆呆地坐在书桌前,她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脑海陷入一片茫然。她知道这件事情迟早要面对妈妈,关键是怎样才能改变妈妈的观念呢?如果改变不了妈妈的想法那该这么办呢?她不敢再往下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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