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雾迷住了双眼,没入半身的雪堆积了冰冷麻木的躯体,却还在一步一步的踏上归途。
静止不动仪态优雅的枝桠静默地望着,一群人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前行,呼啸凛冽的北风疾耳而过。越下越大的雪几乎与天相接壤,嵌入的那一眼昏黄的灯像是远方的灯塔孤独的站立,埋着头,趟过河流,路过林立的岩石,几乎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旅行。泥泞不堪的时候也没笑过谁,各自的脸上都漠然,世界上最后一批温暖的人,也在行走,中途渐没了良知。山川,河流最后一声绝望的叹息。
一群人爬过了山翻越了海,黄沙漫天里的悲凉入骨,一不小心失足就是深渊末路。撕裂着皮肉,喝过最烈的酒,那些血和泪酿成的苦酒啊,都在消散,慢慢的褪去。看不见的悲伤肆虐着凌迟万刃的心,孩子啊,要坚强的活下去,带着希望和勇气。渐没白骨的身影渐远渐行,万人枯的洞穴,成上万的凄凉故事上演着不同时期的风花雪月,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始终要被人遗弃在一隅方地。少数人的命运终于放开了桎梏,停留在那一桢最美的画里成就了永恒。前方的木屋被厚实的积雪掩埋住了入口,新世界的希望最终是要点亮。冬天来了,春天就在不远方,嫩芽抽出新绿,含苞待放的骨朵期待着。那全身冰冷的感觉没有一丝疼痛,突兀的眼眶里充满了血红的丝线,满身腥臭腐败的气息,深入几许的印子,一条俯身开辟的雪(血)路,身后暖江入春。还在坚持着前行,意志力还存活着,那些成了冰雕的躯体,只有风在吟唱,那些功绩无人可知。
秃鹫盘旋飞舞着,嘶鸣着,天上的白色帆旗飘着血红的尾带,迎着风沙发出叹息。至亲的人啊,我回不来了,永远的离开了,这大地,这沧海一粟,这些熟悉的人以及真诚的爱着的人都没有挽留,这潇洒的挥手,带着深深的绝望,那白杨还是迎着风沙,那斑迹锈痕的轨道依旧笔直,那些灯海还在霓虹里踱步,那个人一直住在蜃楼里。可是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了我。拖着一身的疲累和世界做了最后的告别。
我还是爱着你呢,还是继续的假装着无知,一本正经的说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