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光
415李昊轩
步于崖边,一束光悄然钻入眼中,风吹过,光散去。
抬头,才发觉有一松树立于此地。树干宽而粗糙,表面的树皮或许是因风而脱落,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只有几片强撑着,光秃秀的树干上满是岁月的斑驳,甚至有几粒指头大小的石子镶嵌在里面。树枝也与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树截然不同,粗壮而有力,托起成千上万的叶。绕树环绕一圈,竟有些许疲惫,干脆靠树而坐,抬头仰望,发觉那树叶郁郁葱葱,胡乱生长的枝,一直沿至那黑暗深处,幽邃之中,发出微微亮光,如那宇宙中的颗颗繁星;又像那迸溅的水花,泛着点点银光。
这时,有一只蚂蚁爬上了这巨物身上。只见它在那迷宫般的树皮上,回环探索,想要到达那巨物的尽头,达到这“世界的顶峰”。可又哪有这样容易,岁月的斑驳对这只不起眼的小生物来说太深奥了,它永远都不会明白——风的肆意,雨的践踏,光的毒打……在这巨物上到底有多少生死之间的故事。一阵微风轻轻佛过这巨物的脸颊,可蚂蚁却早已不知去处。
晚霞将至,我起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再缓缓转过头,松树如盘古一般,顶天立地,正面迎着日的光辉,背面享着月的柔情,它集阴阳于一身,高傲地瞧着崖下风景。它周围的杂草丛生,或许就是它打下的江山,此刻的它就像一位历经苍桑的将军,仍坚守着自己的“祖国”;它竭力挺着弯曲的后背,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风带着它的事迹,吹过了整片森林。
复行数十步,天空中竟飘来了片片雪花,不等反应,雪花已由片片变为茫茫,伤佛胜过天上那无数星尘,密密麻麻,不出一刻,已落了满地,再瞧那位将军,“帽檐和军装”上早已雪白。
我又来了兴趣,漫步前去。
树上的雪大约堆有半尺高,可它却不像旁边的小树苗,禁不住颤抖,不愿让白雪拂过自己曼妙的身材。它仍高傲地站在那儿,不屑的瞅着牛毛般的雪花,一动不动,眼中饱含着温情,饱含着对悬崖的热爱和崖下风景的柔情。它的每一根盘虬卧龙般的枝,不耐烦地抬着十斤百斤重的雪,直挺的腰背从未低下。
我沉浸在这茫茫大雪和高傲松树对抗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伟大。
松树博大宽厚,刚中有柔;险而不屈,压而不弯。正像一位保家卫国的军人,不畏艰难,顽强拼搏,在狂风中不屈,在暴雪中不低,在岁月中成长,在生死中决择。这就是它,一粿崖边的松树,一棵不朽的松树。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便有了形状;当你在我心中出现的时候,坚守便有了定义。
我眼中的光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