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回忆录 第九章

弃武从舞

小雪把我拉出医务室,带我到了学院操场上的一个凉亭里。

  “站好了,让我好好看看!”小雪笑着说。

  我立刻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

  “怎么样?”

  “你长的可真快,记得你刚入伍时差不多和我一样高,现在整整高我一个头了,也壮了好多,你那时候那么瘦,现在成了真正的男子汉了,看着也比以前快乐了!你以前那么忧郁,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她高兴的说。

  “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我问道。

  她噗哧一笑“少臭美了,你就是个丑八怪!呵呵!”

  “我是丑八怪吗?”我做了个鬼脸,“来我帮你擦药。”说着我撸起她的袖子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很疼?”我问道。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现在都是上尉了,你升职升的真是够快的,你还比我小一岁呢,我都还没毕业,还没正式的军衔呢!不许你拿军阶压我知道吗?”她笑着说。

  “傻瓜!”我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上级,就算我当了军区司令员,也一样!你的话我绝对无条件的服从!”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你可不要反悔噢!”她满脸幸福的说道。

  我们肩并肩的坐在石凳上她的头靠着我的肩膀,“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我在楼上看到你在楼下东瞧西望的,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你也别臭美了,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找你们院长。”我笑着说。

  “骗人!我才不信!”她撒娇的说。

  “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不在野战部队了,部队首长把我调走了,我要去新的地方了!”我郑重的说。

  “调到哪里了?远不远?”她看着我问道。

  “不算太远!工作也比野战部队轻松的多,还好吧!”我说道。

  “倒底是哪?快告诉我!”她着急的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要激动啊!我调到这里来了!”我说道。

  “切!我才不信,不可能的事情,你一个野战部队的战斗人员调到艺术学院干啥?教我们怎么杀人吗?”

  她提到了杀人这个词,我的心里一惊,我突然发觉我己经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是个杀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隐藏身份,什么学习,什么进修只是一个幌子。我突然对我背后部门的实力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似乎他的势力无处不在。

  “你怎么了?”小雪问到。

  我才回过神来,“没事,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我说道。

  “你刚才的样子吓到我了!”她看着我说,我看到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惊恐。

  我摸了摸她的脸说:“对不起,真没事,刚才就是走神了!”

  “我真的调到这里来了,部队首长让我来艺术学院进修,我就来了。”我笑着说道。

  “为什么呀?”她还是怀疑的问道。

  “我说了你别担心好吗?答应我!”我说道。

  “好!你说吧!”

  “因为在一次演习任务中我受了点伤,不再适合在做战斗队员,因为我立过功,部队首长考虑到我的情况而且我又喜欢音乐,就让我来艺术学院进修!”说着我把命令拿给她看。

  她连看都看没看一眼,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你答应过我要照顾好自己,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受伤!为什么没做到?”她哭着说。

  “你都说了不担心的,没事了,现在已经都好了!”我说。

  “伤到哪里了,怎么受的伤?”她急切的问。

  那时候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那么爱我,而我只能骗她,因为这一切都是谎言!

  “就是一般的训练事故,我的腰部韧带撕裂。现在己经没事了都好了!你看”我说着站起来使劲扭了扭腰。

  她拉住我的手,“快别那么使劲!那么严重!你都不告诉我!”她心疼的说。

  “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我这么年轻,恢复的很快,就是不再适合作战部队了!”我说着坐了下去不过这次靠的她更紧了。

  “那也好!省的在那里受罪了!到我的地盘上你就得听我的了!”她说道。

  “到哪里我都听你的,好了,别哭了,我们能在一起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我轻轻的擦干了她的眼泪说道。

  “嗯!”她又使劲拧了我一下。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拧?”我笑着说道。

  “就不!”小雪接着问道说:“你在音乐系选的什么专业?”

  “我什么都不懂,我也不会选,你帮我选吧!”我笑着说道。

  “那就到我们班学芭蕾舞吧!”她说道。

  “不是吧!我特长是音乐不是跳舞。再说跳舞的不都是很瘦弱的吗?我这么壮能跳吗?”我笑着拍了拍胸口说道。

  “谁告诉你的跳舞的都瘦弱?”小雪问道。

  “我看那些跳舞都很瘦弱的!”我有怀疑的问道。

  小雪白了我一眼说:“傻子,舞蹈演员都有型体训练,那体型是练出来的!懂不懂?”

  “那我的体型怎么样?”我问道。

  “你这体型跳舞正好!再说你答应我的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你就反悔了?”

  “嘿嘿,你还别激我,我对你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我就学跳舞了!”我笑着说道。

  “现在你开心了吗?”

  “嗯!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让你学舞蹈不是为了难为你,是因为对你腰伤的恢复有好处,懂不懂?”她郑重的说。

  “说的好听,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她得意的笑了!

  就这样我从野战来到了艺术学院,从一个上尉变成了文职干部,而我学的是芭蕾舞。

  “我没听错吧?”院长疑惑的看着我,“你知道舞蹈演员都是从小培养的,你现在都20岁了腰腿都硬了,当然也不是说就练不好了,你的身材很适合做芭蕾舞演员,学芭蕾很苦的,你在音乐方面有天赋,你可以学这个专业然后再选修舞蹈啊!”

  “这样也可以吗?”我问道。

  “当然了,我们的学院有好多专业,你愿意学哪个就学哪个,愿意学多久就学多久!”院长笑着说。

  “那我就先学学芭蕾舞吧!我不怕吃苦!”我坚定的说。

  院长笑着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好吧,那你就去试试吧!还有,我会和所有系的主任、老师打好招呼,你想学什么都可以,不用再来和我说了。”

  “谢谢院长!”

  芭蕾舞专业来了一个对芭蕾舞一窍不通的学生。当我打开训练房门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到了仙境。每个女孩子都是那么美,个个都是身材匀称体形完美,她们穿着紧身衣,正在进行形体训练。她们看到我进门一下子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盯着我了一阵,又一下子都笑了起了。

  这时小雪跑了过来,拉起我的手笑着说:“你来了!”

  我点点头,“她们笑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看你长的帅呗!”

  这时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你是小雷吧?”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的形体老师,张老师!”小雪介绍道。

  我赶忙立正敬礼“张老师好!”

  “嗯,你好!你的事我知道了,小伙子条件不错,学芭蕾几年了?”她问道。

  我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学过。”

  “噢?”张老师惊讶的说,“那你踢个腿让我看看!”

  我做了一个很标准的侧踹动作,腿定在半空中问道:“这样可以吗?”

  小雪和那些女孩子哈哈大笑,张老师也笑着说:“可以了,放下吧!”

  “她们笑什么?”我挠头不解的问道。

  “笑你可爱,小雪带他去休息室去换衣服吧!”

  小雪笑着拉起了我的手。

  当我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小雪瞪大眼睛直直的看了我半晌,“你真帅!”她拍了我胸口一下说。

  张老师也很惊讶的看着我说:“你的身材条件真是太好了!你就和她们一起练吧,别着急,先适应适应!”

  我就照葫芦画瓢的她们做什么动作我就做什么动作,我看那些女孩子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柔美,而我的动作都是生硬的一板一眼的军事动作,和舞蹈扯不上一点关系。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忍不住了都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看她们那么开心的笑,我也笑了起来。

  张老师也笑着说:“好了,大家都不要笑了,小雷的动作虽然不标准,可是人家至少在很认准的学,不像你们一有空就偷懒!”

  我学芭蕾舞完全是为了小雪,那些女孩子也都知道我是她男朋友,都主动教我这个教我那个。

  我的确不是跳芭蕾的材料,仅仅是单脚的半脚尖练习就把我折腾的够呛,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怎么坚持下来的,原来学芭蕾是非常苦的。好在老师们都不怎么管我。到后来我干脆就不练了,每天就是到那里看我的小雪跳舞。

  就这样过了一个来月,一天晚上小雪把我拉到她的宿舍“姐妹都去玩儿了,我不想去,你来陪我!”

  “那去我那里,我那好歹也是个单人间呢!”我说道。

  “才不去呢!你那里好臭!”她笑着说。

  “你开玩笑吧,我哪里臭了?”我笑着贴到她的脸上说道。

  她笑着躲开了,“大晚上的我一个女孩子去你那里影响不好,这里毕竟是军事院校!”她说道。

  我想想也是,女孩子就是心细。

  “芭蕾舞学不下去了吧?”她笑着问。

  我笑着点点头“我不是那块料!我去那就是为了能看你,看你跳舞好幸福。”我说道。

  “我今年可能毕不了业了!”她似乎不开心的说。

  “为什么?我看你跳的最好了!”我问道。

  她苦笑着说:“我前段时间训练时不小心左脚扭伤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最近这段时间我感觉又严重了。”

  “你没去医生吗?”

  “去了,医生说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扭伤,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可是你没有休息好对不对?”我有点生气的说。

  “那时候正赶上要汇报演出,我不想错过机会!”她说道,“芭蕾舞演员的生涯是很短暂的,只有那么几年,而且我已经21岁了,如果不加倍努力,我就不能上台了,那些和我一个专业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我不能让她们比下去!”

  “让我看看你的伤的怎么样?”我说道。

  “不要!芭蕾舞演员的脚是不能给别人看的!”她着急的说道。

  “我是别人吗?”

  我蹲下身子脱下了她的鞋和袜子,“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我捧着她已经变形的左脚吃惊的说。

  “我伤的是脚踝不是脚。”她说道。

  “那你的脚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傻瓜,你都学了这么多天,你不知道吗?跳芭蕾的人脚都是很难看的。”她笑着说。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脚说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别再跳了!”

  她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你不是爱看我跳舞吗?你不是说我跳的最好看了!”

  “可是这美丽背后的代价太大了!我不想你受这样的苦!”我含着眼泪说。

  “傻瓜!我没有觉的苦,因为我喜欢,我热爱芭蕾舞,你不是也一样?还说我!”

  我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她放弃,不过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去她们的训练房。因为看到她跳舞我就忍不住想到她那变形的双脚,这让我很心疼。不过我会在她下课的时候在门口等她,我要让她在下课后的第一眼就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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