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往往最本质的事物才体现出“道”的通无性,呼吸便是如此。
登山切记的是减少自身消耗量,提高血氧含量,而与之相对的两种瑜伽呼吸法都可以应用其中。在行进过程中我一直强迫自己用“腹式呼吸法”,一是为了减慢自身消耗(学会用腹呼吸,长跑时亦如此),二是把注意力转移一部分在精神上会降低环境带给自己的痛苦感。
而每每暂作休息的时候,我都会用“圣光调息法”给自己刚刚的负面情绪清个空,同时提高一下血氧含量。这在最初的休息中比较容易把控,随着海拔升高,圣光调息的难度也会增强。
最重要的一点写在最后:呼吸和步伐要配合,要有节奏。同行的韦哥和乐昔常笑我像zootopia里的树懒一样,动作缓慢而有节奏,看起来就像在慢镜头播放。殊不知,外界看到的“慢”或者“节奏”都是身体和呼吸像齿轮一样不断磨合的结果。从大本营到山顶,我共用了四种不同节奏的呼吸来配合我的步伐刚开始能量、海拔条件较好,行进中呼吸与休憩呼吸10:1,到后来的8:1,4:1,2:1 ,每一步向外迈的腿都伴随着一次呼气,你会因为这种笃定的走法儿而感到内心踏实。
【步伐与重心】
登山时候走在最前面是最累的,因所有的经验都是你所踏出,更因你冒着犯错的风险。但是如何在后面“跟对路”,做到省力又省心,避免重蹈之前队友们的覆辙更是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总结出来的经验正好能成一幅对联:上坡脚掌踏脚跟,重心前移;下坡脚跟踏脚掌,重心后放;横批:八字步维稳。
简单来说,就是上(雪)山的时候,身体前倾一些用脚掌去 踩前面队友留下来的脚后跟初的印记,因上坡时发力腿后蹬时气力最大,这时候踩出来的一隅印记最为稳且平,而且前人发力形成的小角度又可以帮助自己重心前倾,保持稳定。下坡时,反之。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所以无论上下山,都可以用八字步来保持身体稳定性。
【沟通与最初的陪伴】
刚出大本营的时候我一直在我的一位小师弟前面走,他是峰云社的队员,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他在后面给我放民谣听,听到那句“北京的冬天太冷,我没有足够的衣裳过冬”,我就笑,说这儿可比北京冷多了呀~ 他还黑天里给我指前进的方向,讲解一会儿要走的地形,我们一共说了没五句话,但在茫茫雪山上这是多么难得沟通呀。后来我被阿贵调到第一梯队去了,也就和民谣boy say goodbye了,但是这个旋律始终盘旋在我脑海里,这就是最初的陪伴的重要性。
【心态】
可能克服恐惧与折磨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最主要克服的心灵难关,而对我来讲,宽慰自己不要嫌弃自己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并且还要自身鼓励。
在大本营的那个晚上,零下十度,头一次睡到睡袋里,我不冷,有点困却总也睡不着,我听着身旁的呼声此起彼伏,愈发记恨自己的不争气。后来我意识到我不能这么跟自己较劲呐,于是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对自己说:“对,就是这个姿势,特别的舒服,你一定可以睡得好的”,我就这么鼓励了自己一个晚上,换了3个姿势,每个姿势获得片刻安眠。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绝大多数人彻夜未眠,我们都把别人想的太过其实了。
一路上,我尽视听之娱(音乐、景致)转移自己对于痛苦和困难的注意力,我记得夜间的雪在头灯的照射下泛着水晶的光,灯是冷白色照着反着深蓝色天空的雪,冰雪奇缘便不再是童话。而太阳升起后,山上便是一片阳光金粉雪。甚至还想起那句老调调:“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想着想着自己都乐了。
我喜欢跟自己相处的时光,我宽慰自己、鼓励自己、逗乐自己,我拥抱自己、放下自己、亲吻自己……我就是自己的神。
当有能量的时候,我抬头远眺,当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便埋头苦干。
【关于传说中的爽感】
我一直很期待老队员们说的那种随着海拔下降后身体获得重生的爽感,又称醉氧。可惜,我没能体验到,我的”爽感“就是回到北京后难以抑制的嗜睡。
没有什么是那么邪性的,相对于”极端的释放“或”低谷后的反弹“,我更相信一场虔诚的攀登唤起了我许多深藏在心的东西,你可以把它叫沉淀,里面夹杂着初心。化繁为简,我们需要的并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