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的清晨,阳光也刚刚好,索性早些出门,散步去单位,比起那些忙忙碌碌的电动车,我多了一份漫不经心,戴上耳机,手机放兜里,走走看看这条路,这个春天。第一次走这条路还是三年前,那是秋天的周末,一个人看着导航,去找商场,打发时间,顺带解决吃饭问题,去的时候不在意有多远,只顾着看手机。商场逛的也蛮开心的,可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我不敢低头,怕不听话的眼泪滴到碗里,给本来就有些咸的面条再加一份咸,那就只有这么盯着前方,努力的忍着。回去的路上,再也忍不住了,在十字路口,哭的像个孩子,路边只有匆忙的小汽车,电动车,和听不懂的方言,以及刺耳的轮渡的轰鸣声,梧桐的叶子飘的满地都是,让人心烦,那一刻连太阳都是毒辣的。后来我会时常在这条路完成任务的经过,却无暇顾及。而这个春天是烂漫的,小区的广玉兰刚换下,晚樱已经争先恐后的让人们拍照,争做主角。路边的梧桐叶子,随着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飘落几片叶子,阳光透过树影,天空是那么的蓝,十字路口,河边的那两棵梅花开了,在蓝底的映衬下是红的那么的幸福。急急忙忙的过了红绿灯,拐角买早饭的熙熙攘攘的站了几个人,更多的是等着过马路的电动车,抬起头继续往前走,杏树或是梨树挂在几只还未凋零的花朵,换上了春天的绿色,拐进巷子,左边的河流与背着书包上学的学生,那一刻我忘记了我的目的地,只有一直走下去的向往。
楼下有两只狗子。一只是满脸皱纹的法斗,白胖白胖的,可惜后腿瘫痪,绑着一对轮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电动车车棚旁,偶尔走两步,轮子的金属声伴着卖力往后蹬的后腿。而另外一只是夹着尾巴的小黑狗,不,应该是一只老狗,一只体型不大的串串,虽然没有主人,但她很干净,乌黑的皮毛,灌木丛下面有一个小土坑,那就是她的家,拐角是垃圾回收箱,那就是她的餐厅,时常她会看着路上被牵着绳子的高傲的同类,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然后低着头,小碎步的卧到自己的小土坑里,似乎隐形了,每当小区开始抓野狗,我都会担心下班还能不能看见她,但每次我都能看到她夹着尾巴走“餐厅”旁走回“小屋”里,虽然不敢摸,也摸不着,但每当看见她后,上楼的心情都会轻快。过完年,小黑每天必经之路在修水管,小土坑也填平了,小黑消失了,消失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周四上午在外见习十个月的学生们返校,前一天晚上,我就不知道为什么的兴奋,也许那么久没有见面,但说来也奇怪,他们在校的时候一周没几天太平日子,渴望着和他们和平共处,但却会发现那只是理想状态,是真空条件下的。一有学生来办公室,我就知道,这又有什么“大”事了,巴不得早点出,天天进班都是心情愉快的进,吊着脸出。可他们出去了却有些想念了,人也许都是这样吧。早上醒的很早,收拾收拾自己,好像去干一件大事似的。急急忙忙的找了教室,带着材料在教室等学生一个,两个,一群的过来,和他们聊聊天,八卦八卦见习的趣事,即使是我们班以前最跳的男生,我现在都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聊会儿天,那一个小时我却感觉和他们成为了朋友。后来去办公室和其他老师聊天,她说我这是老姐姐的幸福感吧。我想成长也许是不知不觉的,再慢慢融入某些东西的吧。
如今,我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坐在电动车后面,迎着夕阳的方向,抚摸微风,追逐,发呆,再追逐。等霓虹灯点亮这座城市,消失在光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