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真的还不如一棵栾树。)
栾树,别名:木栾、栾华等,是无患子科,栾树属植物。
这是百度百科撰写的介绍,是给栾树的简介,就像下定义一样,栾树被这一句话归进某个门类中,从此有了一个代名词,有了一张标签,被迫成为了一棵不愿意如此的栾树。它必须是栾树,也只能是栾树,仅此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吗?
栾树叶子是纺锤形的,头尖尖的,尾也尖尖的,一条嫩黄色的主叶脉从头贯彻到尾,一气呵成;栾树的叶子很绿,绿得极其纯正,既不偏黑,也不偏黄,是夏天最一本正经的绿色,可这绿色在遇上阳光时却又变得透亮,泛着一点嫩黄,就像大孩子遇见自己的母亲一样,瞬间放下所有老成和稳重,仍是那么天真可爱,这是我认识的栾树叶。
栾树头顶那一片头饰一样的红,不是花,是果。栾树果单枚看不算稀奇,像一个三角的小杨桃,却是美丽的嫣红,外层薄薄的,像大核桃里的那一圈纸。可核桃朴实无华,它却是花枝招展了:一片片染红了圆锥似的树尖,像一群穿华服的少女,往外一站,那些嫩黄的花,碧绿的叶大有给它衬托之感,全都得让位,实有“喧宾夺主”的意味,这是我认识的栾树果。
相比之下,栾树花显得更优雅、得体:且先说单看,一袭鹅黄色的长裙温婉无比,绾着发髻戴一支偏凤簪,既不过分华丽也不过分朴素,腰间系一根正红色的腰带,登时令人眼前一亮,如果说栾树果是骄横跋扈的公主,张扬而艳丽,那栾树花就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温婉而可人。栾树花成群时更加美丽,一穗一穗的,像锦旗上黄色的流苏,配上绿叶倒是别样的清新可人,这是我认识的栾树花。
栾树耐寒,春季发芽较晚,秋季落叶早,开往浦江的高速公路边也种了不少,向窗外望去,一片各种红渲染的艳丽,倒也给人带来层林尽染的秋意。它生长期较短,生长缓慢,木材常用于制造一些小器具,种子可以榨制工业用油,树木有较强的抗烟尘能力和抗风能力,至于它的深根性,萌发力强,会光合作用制造氧气等早已无人提及,连先前那些优点都鲜为人知,偶尔工厂和木材商想起它,但那是当钱看的。
“栾树,主目痛泪出伤毗,消目肿。”——《本经》
可怜栾树,终其一生的贡献,只因它有的世人都有,就被人所遗忘,没有歌功颂德,没有锦旗勋章,只剩下几句简介,只剩下一张标签,至于它的耐寒,抗风,又有谁会在意呢?毕竟,那只是一棵栾树啊。
可悲人类,这树木一世奉献,竟是以价值来衡量,这一世默默吸入二氧化碳净化空气,这一树绿荫,这曾经抵挡的风雨,这美丽景色带来的好心情,都不作数了吗?都忘记了,被一个标签所掩盖了吗?
是啊,都不作数了,都忘记了,因为它只是一棵栾树,终归不值钱啊。
可,那些钱换不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