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八零那个年代——第十九章 在路上

八零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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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跌宕的情节,没有翻转的结局。但,有一幕幕的回忆,有一丝丝的怀念,有一阵阵或伤感或甜美的情绪。从八零那个年代走过,我们都会有一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


那时候的乡路也就是现在的乡路一半那么宽,路上也没有太多的车辆,就算有车也不过是些拖拉机和大汽车之类的车,几乎是见不到什么小汽车的。那时候的小汽车可是个稀罕物,要是在哪能见到一辆小汽车,孩子们会尖叫着跑过去围着看,就连大人们也是要把眼睛给瞪圆了,脑子想的都是这车里坐的一定是哪一位当官的!如果谁家有开小汽车的亲戚朋友,那可就是高干了,连村长都要敬上他几分。

于童也是非常喜欢小汽车的,有一次和爸爸到镇上去赶集,见到路边停着一辆小汽车,他就在小汽车的旁边呆呵呵的看了有二十几分钟,不管爸爸妈妈怎么叫他、拉他,他都不走,气得爸爸就说,看有啥能耐,有能耐呀,好好学习,长大了也当大官,也开小汽车。除了这些之外,于童还喜欢汽车上的一样东西,具体点说是大汽车上的一样东西,是什么呢?是大汽车排出来的那股子燃烧过的柴油的味道。每当大汽车从身边驶过,于童都会把鼻子伸得老长,有时甚至会把眼睛闭上,看上去是那么样的享受,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心里还总是在想要是能天天闻到这种味道,那一定是最美的享受。

不过今天的乡道上,大汽车总觉得要比往常少,难得能过来一辆,可把于童给急坏了。于是他便不住前面望上一眼,后面再望上一眼,期盼着有那么一辆两辆的大汽车开过来,好让他享受一下那“诱人”的气味。可是很让他失望,他前也看了,是后也看了,可就是没有大汽车开过来。于是于童便在马车上失望的说,今天可真是倒霉,怎么没有几辆大汽车啊,真没有意思。妈妈知道于童说这个话的意思,知道于童可不真的为了看什么大汽车,而是为了闻那股柴油味,便跟于童的话说,你们说这孩子啊,喜欢闻柴油那股臭味,我一闻那股味就头晕脑涨的,都想吐,可他却喜欢这个味,还闻不够,真是奇了怪了。于是,大家就顺着这个话题说开了,说这不算什么稀奇的,还有喜欢闻烂苹果那股臭味的人呢,还有喜欢闻臭球子那股味的呢,还有喜欢什么什么味的呢。于是,大家就把刚才的话题给忘了,开始围绕着这个话题就又唠了起来。于童可没有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还是自顾的前望着后看着,盼望着多开过几辆大汽车。最后,于童的期盼还是实现了,虽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过了很多大汽车,但也是有那么一会儿一连着驶过了有几辆大汽车,也让于童的鼻子小小的过上了一把瘾。

去老姑家在乡道上的这段路是最长的,大约在十几里路。走过这十几里的乡道,前面就看到山了,山也不高,全是石头山,在这个山脚下乡道往旁边一拐,把石头山绕开往西北方向下去了。而到了这里,马车就不能再顺着乡道走了,而是还要继续向北,便下了乡道,这个地方也是于童比较喜欢的地方。前面的山里有很多的石头坑,所谓的石头坑就是采石厂的地方叫法。走在这里就可以不时的听到炸山的声音,远远的可以看到山体的某一处升起一阵的灰尘上了天空,然后就是大块大块的石块滚了下去。于童对炸山石不感兴趣,不时还会有一股一股的灰尘飞过来,大家还不住的要捂着鼻子,省了呛着了。他喜欢的是这里的大汽车比乡道上还多呢,而且都是那种用来拉石头的大载重汽车,拉了一车的石头开过来,哄哄的直响,那种声音可大了,振得耳朵都一涨一涨的,车后边吐着黑黑的浓重的烟,然后到鼻子里的就是更重的柴油味,这回于童可就美了,可以尽情的提着鼻子闻了。可是妈妈和其它人却都受不了了,一个劲的催老疙瘩快点儿赶车,太呛人了,呛得上不来气。可哪里快得了。这条路已经不是乡道那样的油板路了,而是这里石头坑的老板们联合起来用山里的碎石铺的路,从宽度上来讲一点儿也不比乡道窄,甚至还会比乡道宽上一些。但路上总有一些脏兮兮的汽车修理铺,把铺位都摆到路上来了,所以路也就没那么宽了。再加上这些大的载重汽车那种震耳欲聋的哄隆声,也会把马惊到,马一惊也不怎么听人使唤,一会儿吓得往回退,一会儿又一个劲儿的往边上躲,一会儿突然撒欢儿似的又跑了起来。可把于童老叔给累坏了,又是喔,又是吁的喊着,把鞭子抡圆了费劲的控制着,总算没有让马真的惊起来。这可苦了坐车的,本来这一股子一股子的柴油味就已经很让人难受了,再这么一颠,肚子里就有点儿翻江蹈海的感觉,真的要吐了,但强咽了几口唾沫,还是忍住了。一个个的都跟受了什么大罪了似的,愁眉苦脸的,真是苦不堪言。不过,于童是个例外。

不过,这段遭罪的路是很短的。也就有个四五里的样子,过去了,大家也就好过来了。再往走就是一条河,这条河实际上是一条小河,但在于童的眼里可是一条大河了,因为这条河可是比他们村四队的那条小河要大得多了,而且要好玩上一百倍,河底不是稀泥的,而是沙石的,所以河水非常的干净,哪怕是进去搅上几脚也不能浑,也能见到河底。这条河也是很宽的,足有十几米的宽度,在里面玩可爽了。更重要的是这条河没有泥鳅,却满是鱼呀虾的。去年老姑夫就带于童来这里玩过好几次,有鱼多的地方,直接用手去捞就能捞上来几条。老姑夫用网布做了一个网兜,在河里又是鱼又是虾的没几下就捞了好多,老姑夫把大一点儿装了起来,把那些小的又放了回到河里去,说小的没法吃,等长大了再来捞。拿回家,老姑就用鱼虾给于童做鱼酱和虾酱,那味才叫好呢。有时幸运的话,还能抓到几条巴掌大的鱼,拿回去可以煎着或者炖着吃,就更好吃了。马车过河的时候,于童望着河水和河水里游来又游去的鱼儿,心想,一定要让老姑夫带自己到河里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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