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人讨厌不确定。
当一个女孩不断问一个男孩:你爱我吗?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女孩在寻找着确定性。可是当这个男孩告诉她,爱的时候,她会仍然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厌其烦地去问这个爱不爱的问题。也就是说,女孩一直希望通过男孩的回答,对这个问题得到明确的回答。而当结婚以后,这个问题可能就升级成:当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我们为什么如此关注“确定性”这个问题?这跟人类长期进化过程中的各种经历相关。人类发展初期,这个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到一个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降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水灾。我们无法预测唐山大地震,也没人预测的了汶川地震。这些灾难导致了我们对未来的恐惧。谁都无法预测会发生第一次世界大战,也没人能预测第二次世界大战。谁都不知道萨德在韩国未来会怎样。我们无法预测。
10年前,谁也无法预测今天我们的生活会像今天这样;而20年前,也没人能预测10年前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里。但是,我们仍然固执地希望,我们能够预测未来,并希望有一个自己认为的好的未来。
其实,我们明明知道未来不可预测,那为什么还一定要为不确定而焦虑呢?这好像是人之常情但是却非常不合逻辑。
关键问题是,我们的焦虑,并不是通过逻辑思考来产生的。所以,有人这样告诉你:
你认为未来是可预测的么?你会说不可预测,那么好,既然不可预测,焦虑也没有用,所以就不必焦虑了。你认为未来是能够预测的么?你如果说可以预测,那问题又来了,既然能够预测,你就能解决问题了,那还有什么可以焦虑的呢?
也就是说,不管未来是否可以预测,你都没有焦虑的必要,所以,焦虑就自然没有了。但是,就算你说破了天,该焦虑还是会焦虑。
这个结论,从逻辑上看,好像能行得通,但是,关键的问题是,焦虑并非是通过缜密的逻辑而产生的。焦虑完全是通过直觉,或者貌似逻辑的感觉而产生。这种感觉,产生于我们对环境观察的蛛丝马迹,一知半解,甚至还有无端猜测。
2、“确定性”会带给我们什么呢?
我有一个朋友,在国企工作,也有了一官半职。他跟我抱怨,说现在,就能看到退休了。也就是说,按照他目前的工作情况,因为也很稳定,直接就可以看到退休之前的每天的生活状况。所以觉得生活变得无味。他很想离开单位,但是又下不了狠心,看到周围朋友在私企的各种挣扎,又担心离开了国企以后的不确定。
北欧有不少国家,人们生活无忧,各种保障也很好,包括医疗,保险等等。但是据说这些国家的自杀率却很高。人们的无忧的生活,反而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问题。
所以我们看到,当人们得到了确定性,又会引发另外的问题。
3、适度的焦虑与过度焦虑。
适度的焦虑,可能会对一个人的成长起到积极的作用。焦虑,产生思考,通过思考,进而产生解决焦虑的动机。然后通过努力,不断让焦虑得到解决或者缓解。
什么是适度的焦虑呢?就是焦虑程度,没有让你失去判断力,失去成长的动力。尽管在当前来看,你对未来可能缺乏明确的把控,但是你会一定程度上相信自己能够解决未来的问题,并愿意用你的聪明才智去努力。过分的焦虑则是完全没有了前进的动力跟勇气,对于这种过度焦虑,我们需要采取相应的措施去减缓。那么如何做才是靠谱的做法呢?
4、对策。
冥想,是一种让自己减轻焦虑或者甚至彻底拒绝焦虑的好办法。焦虑完全是我们个人的一种心理感受而已,并非客观存在。我们摸不到焦虑,也看不到焦虑,我们只是感觉到焦虑。焦虑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期。
冥想,则是让我们身处当下,是对当下的感知,通过对呼吸的观照,对身体的自我感知,来实现对当下的感知。当下当然没有什么需要焦虑的东西了,如果真的能进入这种状态,摆脱焦虑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问题是冥想这种状态需要学习才能掌握,也并不是通过学习,马上就能达到上面的境界,进而摆脱焦虑。
那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在此我向大家推荐的一种方法,叫《写作禅》。这种方法,是美国作家娜塔莉・哥德堡在1986年提出的。她因此写了一本书叫《写出我心》。在哥德堡写《写出我心》这本书之前,她已经有了十年的禅修冥想经验,其中有六年拜师日本著名的禅师。她说:
“禅修冥想和写作训练是有通性的,我们越是觉知自己的信念,越能在写作中寻得心安”。
我们知道,之所以焦虑,就是因为那些对未来不确定的想法,导致了我们的心“不安”。而未来本身就不具有确定性,所以我们心中的“不安”,完全是我们的内心感受造成的“不安”。针对这种内心的不安,如何通过“写”来得到摆脱呢?
可以这样认为,写作,就是用纸笔来做“冥想”。
你拿起一支流畅的笔,一个本子,开始你的书写之旅。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焦虑什么,就写下什么。没有任何的逻辑判断,只是专注于写下你大脑中的任何想法。写的过程中,描述对象越清晰越好,尽量不用抽象的概念。把你内心中的所有焦虑都写出来,不做评价,不做判断,只跟随你的内心。
当你书写的过程中,发现你已经没什么可写的了,这时候,你就可以写下这句:我感到没什么可写的了,然后下面想到什么,就仍然继续。通过这样的练习,你把由感性而生的焦虑,写到了纸上,并随着写下的东西,你的大脑中,会慢慢变得感受当下。那些对未来的感性的焦虑就会离你而去。你的内心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每当焦虑的时候,就用这样的方法来练习,或许你还会有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你很可能变得很会写东西了。
哥德堡在她的书中告诉我们,写的时候遵守的6个原则:
- 手应当不停地写。不要停下来重读你刚才写的那一行,那只是拖延时间,并在设法掌控你正在说的话;
- 不要删除。那是在编辑你写的东西,就算写出来,也不是你原本打算写的东西,随它去;
- 别担心拼错字、标点符号和文法。甚至别管是不是把字写出了格子,或超出线;
- 放松控制;
- 别思考,别想着要合乎逻辑;
- 直捣要害。倘若你写了可怕或太过赤裸裸的东西,那就一头转进去,其中说不定蕴藏很多能量。
通过像禅修一样的写作,获得摆脱焦虑的法门。我在践行了,你也不妨一试。如果有了体会,请来这里留言交流。
参考资料:《写出我心》(娜塔莉・哥德堡,Natalie Goldb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