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篇第八——主要看气质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 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孔子说:君子不庄重,那么就会失去威仪;学习就不会让自己固守异端。做事情讲究忠诚信义,不和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有了过错,就不要害怕改正。

这一则孔子所讲的话,很像是一位老者对后生晚辈的唠叨。

他告诉我们,成为君子,要避免什么样的问题。如何避免自己的气质遭受不良影响,如何做到开拓进取,如何交友,如何提升自己。

君子要有庄重的气质,不能轻佻,这样才能有威信与威严。气质,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有人通过读万卷书,培养自己的儒生气质;有人经过严谨井然的家教环境被调教出闺秀气质;有人从军,历练出吃苦耐劳的军人气质。会有人说,有些气质是天生的——比如贵族气质。但你知道,这很难让人信服——不然被寄养草莽的刘辩不会因为被没有帝王之气而董卓废黜。孟子说“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也是真明白这个道理。上至孔孟圣贤都需要提养自己的气质,更何况我们呢。

子曰:君子不器。但,如何做到?方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学”。学就是上学吗?上学并不是学习的全部。针对于一种能力的专注、反馈、弥补是学习,针对于自己生活经验的实践、反思、总结,也可以是学习。凡是做了能够提升能力,增长见识的事情,都是学习。通过学习,让自己不断进取,认识人性的更深层复杂性和世界的更广阔的丰富性。

与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忠与信是曾子每日自省的两件大事,也是孔子的谆谆教诲。

一句“无有不如己者”,遭到了不知多少人的误读。不主动与不如自己的人结交,并不代表不与不如自己的人交往。孔子的三千门生,与孔子交往的士与大夫,并没有在言行智慧方面超越孔子,但孔子从来没有停止对学生的教化,断绝与文官武将的来往。我们身边有很多人,喜欢结交不如自己的人,期望从与别人的对比中获得一些虚无的优越感。孔子这句话也同样在告诫这些人,不要以这种方式结交朋友,不然你学到的,永远是别人不如你的地方。

在与人交往方面,孔子主张泛爱亲仁,贤贤易色。不吝啬自己的学识与能力,博爱大众,同时,自己要眼睛向上,追寻靠近贤达仁德之人——即不排斥能力不如自己的人,又要主动结交能力胜于自己的人,这才是孔子主张的交友之道。

最后的“改”字,更像是一个总结。在修炼气质、学习精进、为人处事、与人交往的过程中,难免会又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误。君子错后改正,在错误中反思、总结;小人掩饰过错,推卸责任,最终在同一个地方,反复跌倒。“改”,就是成长的过程,就是提升我们自己的重要途径。

这个啰嗦的小老头,不厌其烦地教导着他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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