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写于2017年2月,插叙式的大学简单回顾,纯文字。大四毕业在即,走了很多弯路倒也收获了许许多多没有想象到的东西,以此与大家共勉。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希望我能予以你更多的力量。
收到科大录取通知的时候,我在电影院里取票。由于之前收到了城大的面试通知,脑子转不太过来地以为是科大的面试通知,想了一下“哦还是看完电影再准备面试吧”,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突然觉得不太对,再拿出来看了一眼,“哇哇哇”地连续大叫了三声,吓掉了旁边装爆米花的店员的爆米花桶。
直到十多天后的现在,还能够想起当时的心情。那种狂喜之后的故作镇定,像个成年人一样地跟闺蜜说“没有没有,其实真的就是兴奋一下子”。
对哦,其实我成年了。但是扣掉高中初中那段没有好看的大裙子没有美美的头饰可以带的六年时光,我其实还不到18岁——作为一个浑身充满矛盾体的大龄少女,经常会有很多“脑洞”接连冒出,导致自己有些跳脱。最近的脑洞大概就是:扣除自己初中高中的六年,按比自己年龄小六岁的状态,以少女般的心态生活。
电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中午的烤肉酱是甜的、下午回到家妈咪给煮的水果汤也是甜的,晚上看到朋友圈里的祝福,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个兴奋到几乎无眠的晚上,我翻阅了大学四年的朋友圈,发现上一次从香港回来的时候,我曾写到,从泉州到香港,关于北回归线对称,于是我“穿越北回归,去香港寻找另一个自己。”
2015年的香港之行是大学的转折点,但之前确有许多伏笔。因为高考的不尽人意,我来到了现在的大学,经过一年预科和外国同学们得劲“折腾”之后,选择了2013年开办的全新专业入读。当初选择这个专业也很简单,因为没有学长学姐,可以放飞自我地自由生长,也因为自己的“赌博”心理挠的心痒痒,想要赌一把这个专业和国际关系相关。大一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老师问我们,你们觉得这个专业以后会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有的老师还会拿出历届学院学长学姐的就业情况给我们浏览。我总是那个特别“不听话”的,尽管自己还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却总是反驳“那不是我们的直系学长学姐,我们为什么要按照他们的人生轨迹走?”
那时候最喜欢听的课是职业规划课,因为老师一直会给我们以最大的包容,无论我们未来想做什么,他都会认认真真地给我们分析利弊,鼓励我们在全班面前做个人职规presentation。大学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预科尤其是,经历了一年预科与外国同学的相处,加上自己特别喜欢模拟联合国活动,于是我在全班面前做了一个“全面个人分析与职业规划展示”,告诉大家我想做一个外交官。
大学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种下的一枚种子,逐步发芽生根,盘绕在心上。
我想成为一个“完美”的外交官一样的人,这是大一的愿望。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欣频老师,也不知道吸引力法则,每次许愿都有点心虚,心里都会有好坏两种结局不断重复上演。大一的时候广泛涉猎,成为学长学姐“又爱又恨”的学妹——参加的社团组织太多,不断有人告诉我要专注,或者提醒我要专一而攻,甚至有一次在模联回来之后一位老师提醒我要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学习上,这位老师至今我都十分感谢,尽管当时不服气乃至在课上掉眼泪,但他在了解了模联其物之后大力地支持我、指导我的学术、帮助我寻找优秀的导师、为我写推荐信等等,致使我能在模联能成为一个今天小小厉害的学姐、又拿到港科的offer,非常感恩。
我的很多老师,都能够在知道我致力于各方面发展的时候,不随意给我贴上不专心的标签,不做刻意要求,放我自由成长甚至给我助力,这是我大学最感动的地方之一。甚至有恩师建议我“更加努力尝试更多东西,你可以的,想得更大一些,不要框住自己”,思至此,依旧非常感恩。
大二的时候,选择留在两个社团组织担任负责人,那时候两边的态度完全不同,也依旧有人不断劝说我选择一个领域努力即可,“你没有那么多精力”,当时我还遇上了一个大问题——选择留学而成绩不够使自己满意。社团做的不够好时,便会听到同仁们的打击,认为我没有专一才导致了各类问题无法解决,而学生组织那里,由于不够成熟,事事都想亲力亲为,反而让自己出现了生病时坚持工作而耽误进程的问题。熬夜、不规律吃饭、应付各种会议、刷成绩导致一学期修了13门课。心力交瘁之余,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非常弱,是不是每个人都只能专注于一件事,不然就会遭遇困境。
转折的伏笔是在大二下学期,在一次公益实践中听了庄忠尔老师的吸引力法则课程,知道了《秘密》和《力量》这两本书,又幸得庄老师赠送《力量》一书,他在上面写,“善用吸引力法则,你将会收获幸福”。而后在行动派厦门站,第一次接触到“七个主专长,一个副专长”的琦琦,继而接触到李欣频老师的《创意天龙八部》七本书。
第一次了解到,想要得到不是经过许愿,而是通过实践得到这个东西之后自己的样子,用这样的状态将我们所谓的“运气”吸引过来,好坏皆是。
也逐渐在阅读中明白,很多事情都是深种在脑子里的既定程序,来自身边人、社会、甚至来自自己。
继而慢慢读懂欣频老师这些看似深奥的理论,例如量子创意学,慢慢读懂自己。
非常幸运能够在大学时期接收到如此庞大的创意星体,让我这颗差一点要放弃自己的“多元体质”而转为“专攻一项”的小行星回归正常的轨迹,而不再在意他人的引力,随波逐流,也不随意地牵引他人进入我的生命轨道内。
于是之后,很多温暖的事情,在我星球里发生。
第一次去到香港,第一次邂逅科大,与她的图书馆、她的体育馆、她长长的廊子撞了个满怀。之前的旅行中,我去过很多学校,也总在寻找一所能够真正“一见钟情”的学校,然而至始至终,没有一个学校像科大一样,如此让我心驰神往。我就像《垫底辣妹》里高考前的沙耶加一样,和家人走在大学校园里,一步一步,确认着自己想要来这个学校的想法。
那时候的我,将进入大三。回想过去的时光,大一的春天,在紫藤花架下决定留学,满怀壮志豪情报了雅思培训班;大二冬天洋紫荆下的无限蹉跎,嘴上挂着“抢不到考位”,实则惧怕失败,不敢在准备模联、学生会工作和学习的同时准备雅思,惧怕别人口中“看起来什么都会,什么都想做,终将一事无成”的咒语在自己身上实现。
为了打破这个咒语,我从泉州逃离到香港,在香港用七天时间,在一个实习项目中,证明了自己是可以“同时完整而无遗憾”地完成4件事的大少女,而非只有精力、只有能力完成一件事的人。我对一切怀有的激情和热情并非错事,喜爱多元化的生活,挑战多任务也并非自不量力。在学校的我把自己困进了不喜欢自己的那些“别人”的嘴里,想着别人这样说,我如果不同意是不是会不讨人家喜欢;蹉跎了在意自己的人的感情,和一群全世界最好的舍友住在一起,却常忽略了互相监督进步这件事,还有,和要好的同学拌嘴、闹别扭,甚或是敷衍。
对不起,谢谢你们。
打破了咒语的我从北回归线以南回归生活轨迹。更在在意自己的生活,学习化妆,关注皮肤、关注肠胃和身体肌肉的张弛变化;重拾舞蹈,感受芭蕾舞和日式舞蹈基础训练时小腿肌肉紧绷程度的区别;送自己花,妆点生活和心情;报考雅思,从容地说出自己第一次考试口语不尽人意,8月再战;坚持我想坚持下来的所有热爱,虽然做的不算完美,却都或温柔地、或热烈地做到了完整,有始有终。
也有一些小小的挫折吧。彼时寻找可以帮助我的留学顾问,说明自己的成绩、学校情况,表明只想申请香港位于科大以上的学校之后,一次次被婉拒。
有劝我“弃暗投明”的:“香港竞争这么大,你这样的学校、成绩,为什么不考虑申请美国好的大学呢?”
有直接否定学校背景的:“非211、非985的学校,上香港前三的大学几乎是不可能的,同学,要是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和你一起选一个保底的学校。”
有未问及过我的社会实践就下了论断的:“模联和真正的国际关系类专业还是有区别的,你看,国关生是法学学士,你是什么?你是商科生,跨专业本来就是不现实的,还想申请香港前三大的学校,说实话,老师劝你,这样做很冒险,可能性很低。”
但世界本身就是多元的。某些人眼中的狂妄,是另一些人眼里坚持自我的勇气,是另一群人眼里的“可能性”。
当时的我,在许多老师眼里都是“狂妄”的代名词,绝不退让,不愿意保底。但可能也是这样不放弃的心情和频率,让我在被质疑的同时获得了许多善意。听见小我两届的学弟满怀骄傲地告诉别人,“我这个学姐想去联合国。”被打击之后迎来无眠之夜,和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师夜聊人生,一句“你真的很适合做你想要做的事,你真的很适合做外交”的鼓励,让我瞬间泪崩。在聊天中逐渐明白,百分之百的反义词不是百分之零,而是拥有“可能性”。
接下来的一路上,碰到越来越多能够与我聊得来、脾气相投,甚至对我的成长细心呵护的老师。校内的、校外的,有致使我热爱自己的专业的课业老师,有使我更加坚定未来道路的留学机构老师。还有友人、家人们,甚至由我帮助翻译,是只有数日之缘的外宾们,都微笑着鼓励我前行。我依着他们的善意与温暖在大学的最后两年里成长蜕变,继而变成了更温柔也更坚定的自己。
收到offer的四天前,忽然兴致盎然地重温了《垫底辣妹》。“标准这种事,降低了一次,就会不断下降”。心想要是我也能去到梦想的学校,应该也会像沙耶加一样,感谢身边的每一份际遇吧。也更加明白,幸福不是无负面情绪的侵蚀,而是经得起这些困难与挫折的考验。
收到offer的三天前,爸爸妈妈忽然提到香港有好多大学有话剧社,大一做过演员、导演、编剧的我又开始畅想去香港过过话剧瘾的未来,以至于在欣频老师的冥想音乐指引中看见了自己和未来的同学上话剧课的场景。
那几天,最喜欢的书屋乔迁重生,最喜欢的纸胶带上架售卖——说起来,一切喜悦皆来自“新”——收到崭新offer截图的那一刻,闺蜜从取票机里取出两张热腾腾的影票。
又是一个新的事物诞生了。
谢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