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卫子夫被汉武帝刘彻看中,连同卫青被一起带入宫中,从此姐弟两行情大涨。卫子夫深受刘彻宠爱,刘彻点石成金,卫子夫飞上枝头变凤凰,母仪天下。作为卫子夫的弟弟,低调的卫青看上去像不起眼的附属品,不料进了军中,竟如鱼得水。时势造英雄,卫青在接下来的汉匈战争中战功卓著、彪炳千秋,汉帝国屈辱了七十余年的历史从此一去不返。
匈奴,活跃于北方的游牧民族,擅长骑射,勇猛彪悍。早在秦国一统天下之时,匈奴对秦帝国形成了严重的威胁,秦始皇一声令下,大将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匈奴遭到猛烈的打击后,一度远遁。秦朝末年,中原大地群雄逐鹿的时候,匈奴再次兴盛,卷土而来。恶邻在侧,新生的汉帝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匈奴经常袭扰边境,劫掠汉人。
汉高祖刘邦为了帝国的安全,曾不顾大臣反对,率三十二万大军北伐,企图一举扫清边患,结果,被四十万匈奴击败,围困在白登山七天七夜,几乎肉包子打狗,最后,靠陈平的妙计,刘邦得以有惊无险地归来,从此为了稳住匈奴,不得不进行和亲,割肉以饲鹰。
刘邦死后,匈奴单于曾给孀居的吕后发了一封信,信中大意是:吕后你成了寡妇,单于我单身,我们俩正好天作之合,不妨结合一下,互相慰藉,安度余生。骄横、调戏之意跃然纸上。作为汉帝国第一女强人的吕后,读了此信,还不敢发作,唯恐惹恼了匈奴单于。她用极尽谦卑之辞来回复单于,表示自己已经年老色衰,不堪服侍单于左右,还附送上财货及美女,才算平息了这场挑衅风波。汉帝国的尊严扫地,从此,匈奴气焰更盛,汉朝虚与委蛇,牺牲财货女子,来换取间歇性的和平。
2、
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熬了七十年,汉帝国国力大涨,汉武帝刘彻继位后,气血方刚的他深恨匈奴,决意对匈奴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反击。汉朝边关与匈奴常年有贸易往来,这里活跃着无数熙熙攘攘的商人,汉朝的情报人员混迹其中。作为一名优秀的间谍,聂壹深受匈奴人的信任,这次,他身负重任,要大展身手。在他的运作下,贪婪的匈奴人出动大军,直扑边关马邑,准备狠狠咬一口肥肉,而刘彻在这里早已埋伏下三十万汉军。
生于马上,长于马上,匈奴人对战争有着特别的敏感,当他们来到马邑附近时,感觉四周寂静一片,鸟兽声皆无,心中疑窦丛生,便抓了一个汉朝的舌头过来,一问吓一跳:附近竟埋伏了三十万汉军!这不啻晴天霹雳,匈奴人面对三倍于己的兵力,不敢逞强,绝尘而去。汉军白忙活一场,还打草惊蛇,从此,汉朝终止了和亲,与匈奴彻底撕破了脸,开启了战争模式。
3、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刘彻深谙此道,大胆摒弃往昔的防御战略,改为主动进击。为了保证战争的突然性,他出动了四路大军,任命李广、公孙敖、公孙贺与卫青各领一军,分道进攻。李广乃汉朝家喻户晓的名将,连匈奴人都敬畏几分,众人自然佩服;公孙敖、公孙贺,久经沙场,资历都摆在那里,大家也都无话可说;听说一个籍籍无名的卫青骤然被提拔上来,统领大军出征,朝野揣测他是刘彻的小舅子,如此肥缺便落入手中,因此很多人口服心不服。临行前,传言纷纷,甚嚣尘上,卫青置之一笑,与其为流言所扰,不如用刀子来说话!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匈奴人听闻汉朝四路大军来讨伐,四路之中,独独忌惮李广,于是,为李广专门准备了一个特别的大礼包——出动数倍于李广的精兵,专门等李广来厮杀。饶是李广骁勇善战,在优势匈奴兵的包围下,李广全军覆灭,最后只剩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杀出重围,逃了回来。
美国总统罗斯福曾说:在好消息到来之前,事情总是越变越糟。继李广兵败的消息后,坏消息接踵而至:公孙敖大败,折损大半,鼻青脸肿地逃回来;公孙贺公费旅游了一番,浑浑噩噩地班师。汉朝上下悲观失望了起来,看来汉军与匈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彪悍如李广,也落得个丧师辱国而回,汉军还可以依靠谁?
匈奴人这边早已欢欣鼓舞,三路汉军张弓拔剑而来,折戟沉沙而返,看来汉军真的如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就在单于等人恣意狂笑之时,一闷棍袭来——卫青偷袭了匈奴人祭天的圣地:龙城!这简直就是在匈奴人的心窝上捅了一刀,痛不可挡。
人之大事,在生与死;国之大事,在祭与戎。匈奴人祭天的地方被卫青捣毁了,精神的高潮点被戳中,匈奴人沸腾了。汉朝人也沸腾了,七十年来,一直被动挨打,无数汉人眼见亲人惨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之下,家园被毁,财物被抢,还得巴巴地将鲜嫩的女子与丰厚的财货送去赔礼,积郁多年的愤懑之情在这一时刻也得以痛快地宣泄出来。无数人心中升起了一个炽热的名字——卫青!
4、
秋高气爽,枫丹柳黄。卫青载誉归来,汉武帝龙颜大悦,封其为关内侯,勋名动四野,当初质疑卫青的人纷纷钳口,而刘彻独具慧眼、琢玉成器,一时传为佳话。此时,匈奴人怒火填胸,正磨刀霍霍准备向汉朝的胸口捅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