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野木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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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到这部影片的名字“隐入尘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电影,看了简介,是讲述西北农村,两个被各自家庭抛弃的孤独个体,在日复一日的耕耘中相濡以沫的故事。以为是爱情,属于农村那一辈的爱情,带着比较轻松的心情看完,在平淡的描述中,心情逐渐沉重,继而陷入沉思。
01 朴实的让人嫌弃,是人本不应这样,还是人变了
影片的开头是媒人给马有铁说亲,给马有铁的侄儿说亲。给马有铁介绍的是一个不能生育,一个有病根的女人,不能控制撒尿,走路一颤一颤,手永远是抖着。马有铁,叫他老四,应该是排名老四,看后面上坟的情况,爸妈和老大、老二都去世的早。马有铁在哥哥家充当一个苦力。
既便是这个苦力,侄儿说亲的时候,女方是不愿意的,因此才有了媒婆的介绍,恰好男方想马有铁出去住,女方的哥哥也想甩掉累赘。
马有铁呢,眼神永远是低着头看地的,不会盯着别人看,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也许,不止他自己,还有他喂的那头驴。憨厚、淳朴,也不见抽烟、喝酒,踏实肯干,在土地上辛勤的耕耘。遇到别人让他献熊猫血,也不拒绝,他没考虑过献血对自己身体不好,而是考虑,如果不献血,乡亲们的地租就要不回来了。献血,一次又一次。
02 开始的不是爱情,是相伴,最后才是爱情
马有铁跟曹贵英很快走在了一起,拍结婚照的时候双方都还不怎么愿意。后来,村里人都说马有铁很疼媳妇,恨不得拴在要带上,为此村里的大小媳妇都是很羡慕的。但是没有人想嫁马有铁,因为他穷。
曹贵英在收麦子的一个晚上,跟马有铁说,当初决定跟着他,是因为,她看到马有铁给驴吃包谷,而她还不如一头驴。她说马有铁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害怕被人说是个好人。仿佛就看到了跟马有铁一样的,不争不抢,做自己的事,春耕秋收,自给足。从不与人闲聊,从不牵涉进人是人非。
这种好人,不多了。
03 房子,是一个家
马有铁没有房子。
是的,他没有房子,一开始以为他好得出来有个房子吧。等后面发现拆了两座房子都不是他的,第一次被赶走后,马有铁就自己和泥做泥砖准备盖房子。记忆中,农村的土坯房,有直接在土上夯实的,也有用土砖的。惊奇,马有铁竟然靠一己之力,不仅做了泥砖,而且搭了房子的主体架构,砌砖、铺顶,把房子修的有模有样。
曹贵英感慨,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有房子了。
马有铁,不仅有自己做的房子,在县城里还有一套80平的房子,是给贫困户争取的。这电影也很是讽刺,马有铁去看房子的时候,记者问他的感受,他说,房子很好,但是驴住哪里、鸡和猪住在哪里?大家都笑了。
全部都笑了,包括看电影的人。
04 看不见的人性,摸不透的人心
曹贵英送饭,一头栽进河里,河边坐着一堆人,竟然没有人呼叫,等马有铁路过的时候,才很平静的告诉他。
当马有铁抱着曹贵英的尸体拼命叫喊时,旁边是没有人的,连吃瓜的群众都没有。
曹贵英死了,那些坐在河边的人还跟马有铁说,“马有铁坐下来说说话,你现在日子好了,城里有房,粮食吃都吃不完。”这分明是嫉妒。马有铁转身,欲言又止,那个时候,其实他去意已决了。
卖掉一年到头所有的粮食,3700元,粮贩子还说扣掉水分,可笑,农民的粮食储存的都是晒的非常干。连去掉水分这事都说的理所当然,末了,还说一句,要不是你,这个价格我才不会收。
拿着3700元,还掉了欠商店化肥、种子的1500元,,一年到头仅仅落下2200元。
拿家里的鸡下的鸡蛋,还了借的10个鸡蛋。给当初买草的农户送去两袋土豆,既便房子外面牛羊没了,房子没人住了,还是履行了承诺。
将一切都还清了,喝下农药,吃掉手里的鸡蛋,最后一口还看了看墙上曹贵英的相片。因为当初鸡蛋,他们两个是互相推,都想给对方吃,现在她吃不到了。
05 是末路,也是开始
曹贵英走路慢,应该可以追上。
马有铁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用秸秆编织的驴,那头傻驴放生了,辛苦了大半辈子,放生都不知道跑,真是傻透了。
贵英,现在已经毫无牵挂了,黄泉路上无老少,希望你的脚步慢点,再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