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风 和你
第六章 大二/大三年级
6.11 大二暑假-三人共度(二)
三个人咬着雪糕合计了一下,天热,就简单吃拌面条,叶婉馨和面揉面,杨英炒菜,林渏摘菜洗菜、剥蒜、拌黄瓜。凉拌番茄、凉拌黄瓜、热炒缸豆丝和红烧茄子拌手工面条,再配上汽水,四个人吃的开心又满足。饭后项目是看录像,叶瀚之前从朋友那里借了不少录像带,四个人左挑右挑,看了周润发的《赌神》、刘德华的《天若有情》和林青霞的《滚滚红尘》。第三部叶瀚看了没有一会儿,就说看不下去,回屋睡觉了。三个女生一直看到半夜,打着哈欠直接睡。
叶婉馨和林渏挤在她的小床上,杨英一个人睡在窗边的三人沙发上。可是关了灯好一阵,三个人谁也没有睡着。“沈韶华好可怜”林渏喃喃地说。其实她已经有一周失眠难以安睡了,今夜依然人困却睡不着。
“你又来了,还是那么多愁善感,那是电影,又不是现实。”杨英批评林渏。
“现实中的原型张爱玲也过得很不好。”林渏坚持自己的想法。
“时代不同嘛!没有什么好比的,还是说说好的事儿,对吧。总有好的事发生。”叶婉馨的声音和语言就像一只冒着蒸汽的熨斗,永远能把三个人不顺滑的地方抚平。
“有啊,我那天和袁亮、王朝晖一起喝酒,就挺开心的。”杨英好像还在回味那天的场景。
“你当然开心,但你是喝酒开心么?听说王朝晖和女朋友分开了,你才开心吧?”林渏一针见血戳破杨英小心思。
“额,我不是因为他分手开心,他分手难过,我陪着喝酒,让他解闷,我就开心。”杨英费力地解释。
“嗯嗯,有道理,说得好。”叶婉馨说:“林渏,找个开心的事情说说呗”。
“好啊,开心的事就是杨悦凌有男朋友了。”林渏有点捣乱地回答好朋友的问题。
杨悦凌假期没有回风城,她和男朋友先后访问对方的家,而春节后杨悦凌的家已经搬到青城去了,所以带男朋友回的家也在青城。暑期前一个月,杨悦凌写信告诉林渏这个消息,林渏一度很意外。假期回家时,因为要在木城转车,杨悦凌带着男朋友和林渏见了一面。那天下了雨,三个人只有两把伞,林渏以为杨悦凌会和自己合撑一把,谁知杨悦凌自然而然地躲进了男朋友伞下。林渏有点小失落,第一次发现这么好的朋友,有了男朋友之后,也是先恋人,再朋友。那一刻林渏在心里骂她重色轻友,而这一刻,心里又无比想念杨悦凌。所以她一脱口,把杨悦凌恋爱的事情当好消息来分享了。
“是吗?杨悦凌也恋爱了?”杨英和叶婉馨同步兴奋起来。到底是一个班级的老同学,都是林渏的好朋友,她们都替杨悦凌高兴。由此及彼,三个人又盘点了班级其他女生谈恋爱的事,一直到后半夜才陆续睡去。
三个人睡到日上杆头才起床,轮流洗漱,好像一个寝室的室友。吃过叶瀚出门前留给她们的早饭,杨英想起来昨天叶婉馨穿的朱丽纹长裙特别漂亮,就问她哪里买的,叶婉馨把裙子塞给她说你试试看吧。林渏也跟着把自己昨天穿的背带裙拿给叶婉馨去试试。结果就成了豪爽的杨英穿着淑女长裙,婉约的叶婉馨穿着可爱的短裙,两人并肩站在林渏面前,林渏指挥着她们转身,向前走几步,再退后几步,伸伸胳膊伸伸腿,还要露牙笑一笑,再慢慢悠悠地给个点评,好像在观赏T态走秀,又好像混世魔王大爷在调戏良家少女。杨英半天才意识到她们又被促狭的林渏摆布着玩,冲过来捶她,挠她痒痒,叶婉馨也过来凑热闹,林渏哪里招架得住二打一,眼泪都折腾出来了,缩在沙发上直喊救命。
三个人闹累了,并排摊在沙发上。杨英说在叶婉馨家可真舒服,叶婉馨说主要是我家没有大人,不拘束吧?林渏说,主要是因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共同度过吧?
“林渏,一觉醒来,你终于说对话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怎么都好。”
“对,我说的是我们共同度过。就像昨天到今天,我们三个人朝夕相处,这么舒服,放松,我们还是第一次三个人一起生活呢。”林渏由衷地说。一夜之间,心情好多了,和两个好姐妹在一起,温暖又温馨。
“共同度过,这个词用的好。”叶婉馨笑着说,“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不是张国荣的一首歌么?”
“没错呀,我和张国荣英雄所见略同。”林渏调皮气质继续上身了。
没什么可给你
但求凭这阙歌
谢谢你风雨里
都不退愿陪着我
暂别今天的你
但求凭我爱火
活在你心内
分开也像同度过
不知谁带的头,三个人开始哼唱《共同度过》,三个人都不怎么会粤语,也唱不了一首完整的歌,却把副歌唱出了味道,这是三个好朋友的默契,也是无可替代的灵犀。
这样的感觉,林渏在大学是没有的,无论是宋希,吴珺还是范可心,包括杨悦凌,都是单线联系,没有三人行,而且和她们在一起都是学习、聊心事、吃饭过日子,从来没有这么一起闹过。在叶婉馨和杨英面前,林渏是最最真实的那个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闹,可以异想天开地说笑,可以唱歌,可以流泪,不用半点伪装,不用设置结界。唯一遗憾的就是三个人读书分在三个城市,林渏自己在木城,走的最远,杨英也在几百公里的石城,叶婉馨一个人读了风城的学校,只有寒暑假三人才能这样痛快无羁地聚一次,平时虽然也在通信,但有时候靠写信还是不能彻底表达想法和情绪。林渏盼着有多的机会她们在一起,所谓共同度过。虽然她并不知道大学毕业以后,或者更远的未来,每个人会在哪里,会过得怎么样,但是希望她们一直能保持这样珍贵的三人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