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至到惊蛰 第十六章 盘古开天

■有一个游戏叫”模拟人生”,在那里面,人们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以随意编排一个人的作息时间,可以自由拟定一个人的性格、脾气、生活道路和感情生活……她十分喜欢这个游戏。她喜欢创建一个又一个不同类型的人,在模拟街区里交朋友、结婚、抚养孩子。现实生活里似乎她也在诠释着模拟人生的精神,只是我们不能重新来过也不能随意结很多次婚……
事实上我们没能像”模拟人生”里那样送个戒指奏段“婚礼进行曲”就完成了婚礼。
医院里跑上跑下地检查身体,按照“规定”准备了各式文件、证明,莫名其妙地交纳了各种费用之后,我们终于拿到了那两个红本本——我们结婚了。说句实话,我很得意。晚上,望着在我臂弯里沉睡的她,轻轻地叫一声“老婆”。
没有婚礼,没有宴席,没有花车,没有婚纱照。我有种对不起人家的感觉——毕竟她是第一次,同时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结婚。可是我们的经济状况……亲爱的老婆!委屈你了。
结婚对于她也许不如我来的兴奋。因为她似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要结婚。现实就是现实,我们结合了,我们走进了同一个家,我们成了他们说的“两口子”。我想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成为人妻,我想她也许一直就没想过要结婚,我想她尽管没有准备好付起一个妻子的责任但是她仍然会做得很好。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她一直想随便到处走走,到处看看,找个有草有花有树有太阳的地方睡一觉,然后再继续走。她在寻觅,寻觅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寻觅什么的东西。也许会在这漂泊里死去,也许在这自由里消失……就像街头的流浪者。如果我在街上看到她,我想我不会多看一眼,因为这城市里这世界上这样的人太多太多,没必要也没有精力关注于这些于我无关的人和事。可是现在不同了。自从我爱上了她,便无法摆脱一种极自我的意识支配。我无法忍受她在异乡的漂泊。宁可与她一起承受苦难和痛苦,也不愿意遥远地在一边担心,那才叫生不如死。所以我要让她在我身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要让她受半点委屈,不要让她再颓废下去。

■梦之盘古开天

最初,混沌只是盘古身体的一部分。他迷茫在混沌里,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直到有一天,不对!不应该说是一天。那时候对于他来说没有黑白、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没有空间……应该说,他无意地一瞥,却发现了一个美丽的影子。透过混沌,影子也很混沌,更分不清那影子是在混沌里面还是在外面……
盘古忽然感到一种东西从心脏下边的某个角落里升腾起来,弥漫了前胸,包裹住肩膀,拥向头颅……他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希望。他忽然觉得不能再在混沌里沉睡了,尽管这的确让他感觉很舒服。他操起巨斧,将混沌拦腰劈开……
于是有了两个极,他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阴”和“阳”;于是有了四个方向,他给它们起名字叫“东”、“南”、“西”和“北”;于是有了八个相件,他给它们起名字叫“乾”、“坎”、“艮”、“振”、“巽”、“离”、“坤”和“兑”……于是有了世界。
有了名字的世界是一片荒芜,没有树木,没有湖泊,没有生物,没有海洋……
那个影子又出现了!
婀娜地伫立在盘古面前。
盘古不能自己。
盘古无法抗拒。
在荒芜潮湿的大地上,他们热烈地拥抱,忘情地亲吻,疯狂地****……
空气狂燥地滚动于地面,吹起尘沙,卷动石砾,飘动头发……盘古管它叫疯……
狂疯平息了。一切又归于寂静……
她不说话,很少说话。
盘古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女娲”
她仍是不说话。
盘古感觉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他管这种感觉叫“爱”。
她不说自己的感受。
盘古总是情不自禁地轻声对她说“我爱你!”
她却很少说。偶尔,在狂疯里,最高潮的时候,会从喉咙深处挤压出这个词——“我爱你”
她原来是会飞的,虽然她没有翅膀。
他想和她在一起。
她虽然很愿意,却仍不想放弃飞翔的豪爽。
他苦苦地挽留她。
她却仍憧憬着美丽的天空……
他给她出了个主意——造些人来解闷不好么?
她开始造人,用干燥的泥土和上泪水,小心地捏出一个又一个小人。
他开始耕作,用自己的毛发掺上粘稠的爱情,种植一株又一株树木。
她厌倦了造人的工作,觉得无聊。
他仍要耕作,因为他不想她再用泪水和泥造人,他要留住天上的水。
有了人的陪伴,她变得开朗了。偶尔,她会说一说美好的愿望和将来的想法。
她说希望天上有云彩,这样那蓝色才不会那么单调和乏味。
他把热气吹向天空,于是天上有了云彩。
她说希望地上有山峦,这样那干裂的土地就不会再起沙尘。
他将双脚踏向地面,于是有了山峦。
她说希望夜晚会有星星,这样在夜里就不会太黑暗。
他将额头的汗水甩向夜空,于是有了星星。
她说希望陆地上有很大的海洋,这样她就可以在海洋里洗澡……
他决心实现她的所有愿望。
在率土之滨,盘古选好了一块空地。他开始挖坑,一个很大的坑……然后,他向坑里填沙,那是一种很细小的石块,他要将坑底用沙子铺满,这样水就不会变成泥……然后,他从大地边缘的天水泉每天挑水来注进海里。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一共挑了159天,海里仍是一滴水也没留下。
盘古急躁了。
他从大地边缘的天水泉挖了一条沟,好让水可以更快地流进海里。他给这沟起了个名字叫江河。因为这是第一条江河,所以叫“一江”。
天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海里,却仍是一滴不流地渗进了地下,杳无踪影……
盘古哭了。诞生以来他第一次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付出就这样徒劳无功么?
一江怀抱着天水,对盘古说——那是因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这土地虽然美丽,但是由于狂疯的伤害,它已经彻底干涸了。你要继续向里面添水,直到润湿了沙子、渗穿了土地,剩下的水才会留在海里,越积越多,最后成为浩瀚的大海……而且,即便海造成了,那里面的水也会因为烈日的灼晒而蒸发,越来越少。你还要每天精心浇水,保持大海的满盈……
盘古恍然大悟。
………………。
后来,盘古为了每天都可以向海里浇水,在世界里造了五个大湖,并先后为女娲造了四个大海。这样,女娲就可以在不同的季节里到不同的海里洗澡。并划定在不同地方大大海边会有不同样子的植物生长,在不同地方的大海里,会又不同种类的鱼在游动。这样就可以保持海水的清洁。女娲每次来海里洗澡,盘古都会和她一起来到海边。每次女娲洗完澡之后,还里都会刮起狂疯。每次狂疯平息之后,盘古都要向海里浇水,以保持海水的满盈……
再后来,待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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