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才从刘翠翠娘家回来已经两天了,也在家里的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这两天里他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以前他只觉得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但是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明白了,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没钱肯定不行。虽然自尊心的觉醒让他发下誓言,但他想了两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法子赚到大钱。
陈有才知道,他不得不出去賺钱了,刘翠翠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钱,他在这个无情的城市生活也需要钱,没钱是不行的。但两天没有吃饭的他已经很虚弱了,哪里又有力气出去跑客賺钱呢。但他还是强撑着下了床,找出之前买的饼就这么干吃了起来。饼是他在刘翠翠回去之前买的,现在已经发硬发干了,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饿极了,他必须吃下去才能有力气出去跑客。
他费力的嚼着饼,一口一口的把它塞进嘴里,艰难的吞咽下去,但饼太干了,陈有才走到水池那,打开自来水笼头,就这么捧着水喝了起来,在寒冷的一月份里,喝着冰冷的自来水就着饼,这是他回来的第一顿饭。
现在是一月份,寒潮还未褪去,天气依旧很冷,每年这时候跑客的人都很少,因为很多人都回老家准备过年了。但陈有才不一样,无论是自己的家还是刘翠翠的娘家,他都没有脸回去,作为一家之主的担子也让他不能回去。现在没有刘翠翠的工资帮他分担压力了,全家生活的重担都在他身上,天气再冷,他还是要出来拼命賺钱。
冷冽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样的生疼。陈有才的脸被冻的通红,但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仿佛北风、寒冷,这一切都不存在。他倚靠在停在路口的摩托车上,来回扫视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寻找着他可能出现的客人。
但天意弄人,他在这凛冽的北风中蹲了很久,却连一个乘客都没有。陈有才仿佛经常遭遇这样的情况,也不气馁、也不着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像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去改变这样的状况,这也是让刘翠翠之前异常生气的地方。
天空渐渐的黑了下来,但陈有才依旧没有拉到任何一个客人,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他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可能又是空手而归了。
天色越发的黑了,陈有终究要空手而归了。他又看了看四周,在明亮的路灯下也只有他一人一车。他知道,今天到此为止了,该回去了。
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不急不慢的往出租屋的方向开着,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了一下午了,今天除了早上那顿再也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以往也是这样,重来没吃过午饭,都是早上出去前吃一顿,晚上回来吃一顿,一天两顿饭。
在他在离家不远处的路口等红灯时,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向他招了招手。多年跑摩托练出的鹰眼,让他一眼就发现了那人。陈有才心里很高兴,终于不是空手而归了。
他开到那人近处,发现先那人有些“鬼鬼祟祟的”背着个包一直在东张西望。他感到很奇怪,心想着不会是什么逃犯吧。那人见他到跟前,上了车说了个地址就不在说话,陈有才见他不说话,也不与他搭话,带上头盔直奔目的地 想要送完这一单赶紧回去吃饭。
可是那人很是奇怪,像在逃避着什么,从后视镜里看出那人一直在向后张望,仿佛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他。在快要到地方的时候,那人又说了另一个地名,陈有才感到好奇,但也不问,只负者继续开,把他今天这第一单也是最后一单生意踏踏实实干完回家睡觉。但后面那人依旧像之前那样,每每快要到的时候,又让陈有才再调转方向去别的地方,就这样陈有才带着这个奇怪的客人,在这寒冷的北风钟兜了快一个小时。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陈有才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拿他消遣啦,最后不付钱跑路。但他也不担心,因为人在车上,不付钱想跑可是逃不过他的。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转换地方后,那人又说了最开始的那个地点,这一次他没有再变换地方,陈有才载着他到了目的地。
陈有才刚想说多少钱,那人却丢下一个信封,转眼就消失在黑夜里不见了,陈有才心里一慌,怕不是真遇到戏耍他的人了吧。他连忙打开信封一看,他惊住了,信封里厚厚的一摞钞票足足有大约一两千块,他也不敢在这数,不能确定到底有多少,但一两千块钱是少不了的。他赶紧塞进怀里,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一路上不敢停顿,直奔家里开了回去。回到家,他打开信封一数,足足两千七百块钱,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像是被随意塞进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无论那人是干什么,这对他来说是一笔意外之财,他也很需要这一笔钱。这笔钱是刘翠翠三个月的工资,是他运气好也要拉两三个月才能赚到的钱。看着手里的钱,陈有才异常开心的笑了,这是他从刘翠翠娘家回来之后第一次笑了。
这一夜,陈有才是抱着信封睡觉的,好像是在怕钱会被人偷走,又更像是在担心这一切是在做梦,但就算在梦里,他也笑的很开心,这晚的一觉睡的无比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