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下午,秋仲和领着一名警察来到吴阳的房门前,用手按动门铃。不一会儿的功夫,蓝芸容打开房门,蓝芸容一看到秋仲和和另一名警察,脸上的表情一愣,非常警觉地开口说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嘛?“
秋仲和掏出警察证件,向蓝芸容展示,这才稍稍打消蓝芸容脸上警觉,接着开口说道:“你好,夫人,我们是警察,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找你的丈夫吴阳先生询问一下事情的?请问他现在在家嘛?”。
“他在家”,蓝芸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然后领着秋仲和和另一名警察走进房子,领他们来到一楼客厅。“两位警察请坐”,蓝芸容指着客厅的沙发说道:“吴阳他现在正在楼上的书房忙着创作,请稍等一会儿,我这就上去叫他下来”。
“好的,那就有劳夫人了”,秋仲和点点头,他和另一名警察坐在客厅沙发上,目视着蓝芸容走上楼梯。没过多久,蓝芸容就领着一个眼睛浮肿,有着明显黑眼圈,一脸倦意的男人走下楼梯,秋仲和认得男人,这就是吴阳。
吴阳来到一楼客厅,二话不说直接走到秋仲和对着的沙发上直接坐下,身体倚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嘴里就传出酣声。蓝芸容端着两杯茶走来,放在秋仲和面前的客厅茶几上,蓝芸容一脸歉意,向着露出疑惑的秋仲和,说道:“不好意思,警官“。而后转过头对着吴阳,表情严肃,厉声说道:”吴阳,这两位警官,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找你“。
吴阳一个激灵,猛然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突然睁开眼瞪大眼睛看着秋仲和。秋仲和被吴阳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但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尴尬地看着吴阳。
“是吗,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何贵干?“。吴阳睡眼朦胧地看着秋仲和,哈欠连连的说道。
“是这样的,吴阳先生“,秋仲和先是无可奈何地看着身边警察一眼,然后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我们今天突然到访,主要是想向你询问一下你的好友林佑之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你这里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
吴阳点了点头,从客厅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一根烟,把烟放在嘴边,接着拿起火机点燃烟。点完烟后,吴阳放下手中的火机,吴阳深深吸了一口烟,眼睛直直点着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的烟,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是一言不发,眼睛盯着手中的烟,像是陷入沉思状态。
秋仲和微微向右侧头,瞪大右眼,眯着左眼一脸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吴阳。眼看吴阳手中的烟都快要燃尽,要烧到手指头了,站在一旁的蓝芸容再也忍受不了,开口大声地说道:“吴阳,你在做什么呢?没看到警官正在和你说话呢”。
“啊!”,吴阳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到手中的烟快要燃尽,立即把烟放在茶几上烟灰缸里掐灭。“是在是不好意思,警官。我刚在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你刚刚说林佑之,林佑之他怎么了”。
“难道吴阳先生你不知道吗?林佑之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林佑之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吴阳一脸惊讶地看到秋仲和,激动地差一点就要从沙发上坐起来。
“看来吴阳先生是真不知道林佑之失踪了,他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
“是吗”,吴阳看了一眼一旁的蓝芸容,眼睛快速向下拨动,“我最近几个月都忙于创作,很少关心外界的新闻,警官你还有什么问的嘛?没有的话,我还要回去继续工作了”。
秋仲和见吴阳想要离开,连忙问道:“吴阳先生你最后一次见林佑之是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嘛?”。
“这个嘛“,吴阳摸了摸圆圆的下巴,说:”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好像是在三四个月前,具体的时间我是真记不清了。抱歉,我还有事我该走了“。吴阳说完,从沙发上起身向着楼梯走去。
蓝芸容挂着责备的神情,目视着吴阳缓缓走上楼梯,眼睛里满是崇拜。等到看不到吴阳的身影,蓝芸容立刻转身,向着秋仲和诚恳地鞠躬道歉,“非常抱歉,我丈夫他就事这样的人,他为了实现年轻时的梦想,现在正在不顾一切的埋头苦干“。
秋仲和虽然心中颇为不满,但脸上还是和颜悦色,留下一句,“夫人辛苦你了,你的丈夫真可不一般“,便起身和另一名警察一同离开。
清晨,阳光从尚未关闭的缝隙洒进漆黑一片的房间,照耀在熟睡的吴阳的脸颊上。吴阳懒洋洋地睁开双眼,疲倦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卧室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到了九点。
吴阳费力地从床上起来,他站在床边拿起衣服穿。吴阳穿好衣服走到衣镜前,吴阳透过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在这奋笔疾书的几年来,吴阳是还第一次认真地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吴阳看见了一张苍老陌生的脸。
在吴阳的记忆里,自己的模样应该是圆圆胖胖发福的中年人,现在早已成一个身材削瘦的老年人了,难怪蓝芸容一直说自己老了好多。两鬓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白发,整个脸苍老得像个衰老的老人,皱纹横七竖八,而且憔悴不堪。
吴阳看到镜子里衰老的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内心窃喜,嘴角忍不住上扬。吴阳觉得现在自己这副模样是向上天证明自己努力的最好证明,年轻时立下的创作百万字巨作的梦想在今天也终于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吴阳伸出右手去触碰镜子里自己的苍老的脸颊,眼中饱含泪水,神情地说道:“我的使命即将完成,我余下的生命将会何去何从呢?”。
吴阳草草吃过早饭,便满怀激动地来到书房,急忙打开电脑。一阵急促的敲动键盘和一番整理过后,吴阳把自己写的一百万多字的文稿发给出版社编辑。在这一切的工作都结束后,吴阳站了起身来,“啪“,双手对着桌子狠狠地拍打。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吴阳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长舒一口气后,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
可就这一刻,吴阳脸色变得苍白,用手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变得抽搐,嘴唇开始泛紫。吴阳感到胸口就像突然扎进一根钢钉,就连呼吸变得疼痛,渐渐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很快就喘不上气来。
吴阳想要慢慢坐下,可一不小心没做坐稳,连人带椅子一同重重摔倒在地上。没有多久,书房外传来蓝芸容的声音,“吴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蓝芸容推开房门,一看吴阳痛苦地躺在地上。
蓝芸容立刻跑上前,蹲下身去扶起吴阳,心疼地说:“吴阳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我这就去叫救护车”。
突然,痛苦的吴阳紧紧地抓着蓝芸容的手,吃力地说道:“快给警察打电话,我有话要对警察说”。话还没说完,忍受不了痛苦的吴阳昏迷了过去。
等到吴阳再度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吴阳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明亮的病房里,自己则躺在病床上。此时,吴阳的目光正被病床旁侧柜上放置的栀子花所深深吸引,那是一束洁白的栀子花放在绿色的花瓶里,非常的鲜艳漂亮。
“吱”,韩白和吴欣冉拉着病房的门,他们二人走进病房。韩白和吴欣冉走到病床前,韩白看到吴阳正盯着栀子花看,“这栀子花好漂亮啊!吴阳先生看的出来你的夫人是真的很爱你”。
听到韩白的话,吴阳一脸疑惑地看着韩白。“这是我妻子最喜欢的花,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韩白轻轻一笑,“吴阳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栀子花的花语是一生的守候?”。
韩白的话,让吴阳有些动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韩白身边的吴欣冉适时开口插话,道:“恭喜你,吴阳先生你获得土星文学奖”。
“是吗”,躺在病床上的吴阳神情凝重地说:“看来我并没有被抛弃!”。
“咳咳”,韩白一阵轻咳,“吴阳先生,我们是警察,不知道你特意叫我们过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吴阳看着床边站着的韩白和吴欣冉,脸上满是愧疚。“很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其实林佑之有一台时光机,可以穿越时空。在他失踪之前,他曾经让我见到我年轻时期的自己,多亏了他,才让沉迷享乐的我重新振作,重拾自己年轻时的梦想”。
“啊?”。韩白和吴欣冉都瞪大眼睛,一脸诧异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吴阳。韩白很快反应过来,说:“吴阳先生,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说?”。
“真的很抱歉,当时我正忙于创作小说,实在是分身乏术。如果我说了,我怕我会被牵扯进来,耽误我小说的创作。起初我以为他之所以会失踪多半是他在穿越时空的时候计算错了时间,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回来的。可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看来是他在穿越时空的时候遇到了危险,他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吴欣冉想要开口责难吴阳,韩白却抢先开口说道:“吴阳先生,谢谢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们就不要打扰你休息了,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韩白说完,就拉着吴欣冉转身离开,当韩白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蓝芸容,韩白向她点头微笑,然后拉着吴欣冉与蓝芸容擦身而过,走出病房。
整个明亮的病房里只剩下蓝芸容和病床上躺着的吴阳,吴阳一看到蓝芸容,立刻从要病床上做起来,蓝芸容见状,立刻跑到病床边,搀扶着吴阳艰难地坐在病床上。吴阳拉着蓝芸容的手,让蓝芸容坐在床边。
吴阳眼睛里饱含泪水,深情地注视着有些憔悴的蓝芸容,吴阳拉着蓝芸容的手,依偎在蓝芸容的怀中,深沉地说:“原谅我,是我太迟钝了。原来爱一直都在,从未离开我。一切都太迟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你最爱的栀子花”。
听到吴阳的话,蓝芸容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多来的夙愿终于要开花结果了,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心中只有无以复加的悲伤。”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求求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好孤单寂寞“。
一阵微风透过病房窗户的纱窗,徐徐吹进病房。病房旁侧柜上的盛开着的白色栀子花随风摆动,一片白色的花瓣开始从花蕾上脱落,轻轻地落在侧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