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窗边的少年

剑长啸,马铿锵,天地阔远随飞扬。

偌大的星空下站着一个老头,抬头看着浩瀚星辰

“八星既现,天下易变,群龙无首,吉、、、”

午后,炙热的空气模糊了视线,扭曲着空间,强烈刺眼的阳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天空略显苍白,街道两旁耸立着沉默冰冷的高楼,干净整洁的马路上拥堵着长长的车龙,鸣笛声不绝于耳,每一辆车中的人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耐心在一点点的被耗尽……

街旁的人们步履匆匆,有些人神情严肃,心事忡忡;有些人表情木讷,如行尸走肉一般;有些人则满面愁容。即使有着华丽的衣着,丰盛的美宴也缓解不了他们的彷徨与焦虑。

生活节奏飞快,每个人都顶着巨大的压力,社会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个人都不得不成为上面的一颗螺丝。

乾州

千龙城,千龙一中

老师在讲台上拖着长音读着课本,下面的学生已卧倒大半,教室里三扇窗户中的两扇已拉上窗帘,正好可以挡住燥热刺眼的阳光,方便酣睡。

唯独最后一扇没有被窗帘遮挡,透进来的阳光让人睡意全无,把教室分割成明暗两块。

明亮的窗子下坐了一个少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浸在阳光中。他没有拉上窗帘,而是对着窗外发呆。

直到听到一些同学小声抱怨,少年这才不情愿的拉上窗帘,但还是留出一条缝隙以便让阳光照到自己,仅照到自己,更为了自己可以看到窗外。

全班只有他在阳光里,也只有他在盯着外面的世界。

下课铃响起,班里同学瞬间恢复了活力,一个长着龅牙的男生抱着篮球跑到少年面前:“呆神,打球去。”

被叫做呆神的少年顺手拉上最后一点窗帘:“等等,我顺便把垃圾倒了。”说罢转身抱着角落里的垃圾桶。

“呆神”本名叫乾天,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对着窗外发呆,所以班里同学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而乾天才不管同学怎么叫他,依然我行我素。

抱着篮球的男生叫蒙奇,自认为是乾天的死党,在高一期间是乾天的同桌,他是从所谓的普通班转进来的,算是插班生。

他刚进来时没有什么人理他,因为在他来之前大家已经分好了小团体,再加上他的身份难免会受到一些歧视,但乾天在一些团体活动上总不忘把他拉上,才让他慢慢融入到这个班级中。

一行人来到球场,球场早已人满为患,只能和别人一起打,沐沐碰了碰乾天:“你看人准,你看咱和哪波人打有胜算。”

乾天扫视了全场,最终目光锁定在角落的一伙人身上朝蒙奇努了努嘴:“就那波人吧。”

“你没搞错吧,你没看哪些人壮的和牛一样能打过吗?”蒙奇看着乾天。

“你看他们在最偏僻的场地,如果他们打的好一定会去中间那些好的场地,而且我看他们应该打了一阵了,可能要走了。”乾天说道

“好,听你的。”蒙奇带头走过去:“哥们一块玩会儿。”蒙奇故作老练。

对方并没有拒绝,打了一会后果然像乾天说的这帮人没有任何技术,体力也逐渐透支,让乾天这帮人连赢好几个球。

有人赢,就有人输,输的一方开始有些着急,一些动作也不像开始那般收敛。

对输赢并不是很在乎的乾天一直在浑水摸鱼,几乎没太碰过球,都是蒙奇他们几个在进球。

突然乾天发现对方一个穿蓝衣服的胖子有些不耐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一直在外圈闲逛的乾天示意蒙奇传球给他,拿到球的乾天豪不犹豫突破上篮,而那边的蓝胖子也启动了,就在乾天身体滞空时被蓝胖子直接撞飞倒在在上。


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蒙奇直接指着蓝胖子:“你什么意思?玩不起是吗?”

对方也豪不示弱,打球和打架总要赢一个,眼看两方就要大打出手,只见乾天从地上慢悠悠地爬起来:“没事没事,打个球而已这么大火气干嘛。”

起来后还不忘对着蓝胖子竖起拇指:“哥们你这身体小火车一样,差点给我撞散架了。”

经乾天这么一说双方气氛缓和了许多,这时上课铃也响起,蒙奇喊了一声:“完了,要迟到了。”

两波人收拾东西就往教室跑,而乾天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跑啥呀,离教室那么远,跑也迟到。”但没有人听他的,只剩他一人慢悠悠地穿过空荡荡的操场。

到教室门口正好看到蒙奇几个人站在外面罚站,嘿嘿一笑:“你看,不听我的白跑了吧,还不是迟了。”

这时老师看到门外的乾天:“你干嘛去了?”

乾天不慌不忙地从背后拿出垃圾桶:“报告,我看班里垃圾桶满了下去倒垃圾了。”

老师白了一眼乾天:“下回早点,别上课了才去倒垃圾,回你座位吧。”

“谢谢老师。”乾天回到座位,留下蒙奇几个一脸的愤怒和鄙夷,乾天才不会去管他们那要吃人的眼神,回到座位的乾天手托着腮又开始发呆,乾天的同桌悄悄地说道:“我知道你去打球了。”

“哈哈,老师也知道。”乾天说道。

乾天的同桌是谢云静,作为班上四神之一的学神,当之无愧全校第一。

小脸长得也极为标志,瓜子脸,秀气的一字眉,不算太大却很有神韵地桃花眼,在睫毛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精致,小巧地鼻子,薄薄地嘴唇,只是身体比较平,照乾天话说只能当兄弟,不能当女人。


乾天经常捉弄她,开她的玩笑,似乎乾天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不过乾天的分寸都把握的很好,每次都能把谢云静气到但不至于气哭,久而久之她也就对乾天这赖皮样免疫了。


乾天同桌换过几个,虽然在坐之前会因为外号的问题对乾天产生误解。但和乾天同桌过之后都或多或少会对这个人畜无害,又有点痞痞地少年产生好感,不论男女!这也是乾天的独特魅力。


谢云静是老师看乾天还有点救安排过来帮助乾天学习的。不过这可馋坏了一些别有用心的男生,好在乾天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再加上天然呆的外表和行为,并没有燃起那些如狼似虎的男生无处发泄的荷尔蒙。


“乾天,又干什么呢不好好听课,整天望着外面发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谢云静故作生气道。

“我在看未来,看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看在这场游戏中谁是最后的赢家!”乾天转过头看着她故作深沉道

“你在看什么!?”谢云静好奇的问。

“我在看你呀……”乾天打趣地说到

谢云静被乾天看的脸上一阵发烧,白了他一眼:“整天脑子里不知道想点啥,神神叨叨的。”


虽然乾天几乎不怎么学习,但有时候也会说些惊人的言语,这让一些同学甚至老师都觉得乾天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但大多数同学只是认为乾天在故作高深而已。


智慧并不是通过成绩来体现的,谢云静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老师安排她帮助乾天学习,而她却从不会要求乾天做什么,有时别人议论乾天她还会帮乾天辩解。


一天即将过去,黑夜铺天盖地般涌来,吞噬着可吞噬的一切,天边仅剩的一丝白昼再无力抵抗夜的侵袭而泛出红霞,不久,整片天空便抹上了夜色,笼罩在暗夜之中的整座城市灯火通明映的夜空看不到丁点星光。

乾天看着眼前的一切,静静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卡片在乾天手里飞快的旋转着,它似乎成了乾天的标志,他的口袋里总装着一张薄卡片,而且他玩弄卡片的动作快到难以用眼睛去捕捉。

卡片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用手指拨弄卡片而已,据他自己说这样会使他快速进入自己的心流。


乾天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不过也正是基于此,乾天的双手不仅好看,而且灵活。


放学的铃声响起,一旁的谢云静用胳膊碰了碰他:“嘿,放学了,不要发呆了。”

 “知道了”说罢,乾天就开始收拾书包,简单的装了几本书之后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我,一起走吧。”谢云静说道。

“我们又不顺道。”说罢乾天就转身离开了,其实他们可以顺道,但乾天总习惯一个人走。

“哼,没劲!”谢云静失落的嘟囔道,这时一旁的杨枫凑过来期盼地看着谢云静:“咱俩一起走吧。”

“我还有事!”谢云静不耐烦的回道。


出了校门,乾天沿着街边踱着步子朝家走去,像往常一样,他又陷入了沉思,上下学的路上是他最喜欢的时段,按乾天的话说他可以放空自己,不受任何拘束,忽略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让思想达到一个空灵的状态。

正在沉思中的乾天忽然被前方一个身着黄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打断。


只见这个青年男子蹑足潜踪,压着脚步跟随在一个带着耳机只顾听音乐的女同学身后,用极其敏捷的动作从她的口袋里掏出钱包转身刚要走,正看到了乾天,对上了乾天那冷冷的目光。


男子的行为乾天尽收眼底,见到男子看着自己,乾天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充满了嘲讽与蔑视的从男子的身边走过。


对乾天来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从来都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他有他自己的原则。

在他世界观中,小偷也是人,也要谋生,只是谋生的手段低劣而卑鄙罢了。所以他对小偷只是充满蔑视与嘲讽,却没有加以制止。


然而当他从青年男子身边走过时,男子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肩膀嚣张的喝道:“一个穷学生装什么,有意见啊!”

乾天停下脚步二话不说,猛地一转身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一转,另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他的肘部一叫力将他的胳膊撇在他的后背上顺势旋转将他摁在地上,动作之快不过是转瞬间。


趴在地上的青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等了几秒胳膊处传来一阵剧痛才反应过来可是手臂被乾天徶在后背毫无还手之力。可嘴上不饶人的叫骂道:“好小子,有种给老子放开!”


虽然街上的人不多,但一个学生把一个男子摁在地上还是引来不少人围观,前面那个被偷却毫无察觉的女生也回头惊异的看着这一幕,只见乾天抓着男子的手臂慢慢向上扳,男子的叫骂也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当男子的手臂快要脱臼时,乾天松开了他的胳膊从他的兜里掏出钱包起身走向那个女生,女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摸索着口袋才发现钱包不见了,乾天笑着把钱包递过去说,“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惊恐的小偷和迷惑的女生……

其他路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又回到那快节奏的状态中。而乾天的背影渐渐地浸没在黑夜之中。


每一天都在重复,机械的重复,乾天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却又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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