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在江南。
汉代民歌汉乐府巜江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江南自古以來水道纵横,湖泊众多。好山好水好風光,养育了這片富饶土地之上勤劳的人民。
小时候外婆家门前是田野,后面也是田野,田埂边有个小竹林,竹林旁边是个小池塘,这样的池塘在附近有好多个,南方的田里种着水稻和其他庄稼,湖里、塘里养着鱼、种着菱角。
菱角的花原来是这样四个瓣的,白色的小花,碧绿的叶子,像一艘漂浮在湖面的小小船,装备齐全。一棵幼苗能开上80多朵白花,每一朵能结8到12个菱角。而且,菱角长得很粗放,栽下去后几乎不用再过问,它就能蔓延开来,长满一方田地。幼苗长出了根须,叶子下有粗壮的根茎,撕开根茎里面犹如海绵般的天然呼吸的组织。种子白色,元宝形、两角钝,白色粉质。花期4一8月,果期7—9月。又称“菱角儿”。菱角如果按颜色分,有绿菱、红菱、紫菱、黑菱;如果按照角的数量来分,则有两个角、三个角、四个角或者是无角的,不过两个角的居多。
那时候外公就包了几亩水塘,种上了菱角。从记事以来,外公就是一个勤劳致富的农民典范,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很少人能像外公那样充满了智慧。
外婆从小没有母亲,外婆的父亲再娶了后妈,嫁给外公后的外婆应该是很幸福的。他们养育了5个孩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外公中等身材,相貌堂堂,里里外外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在外婆家生活的时候大约我5岁,弟2岁。
舅舅们都已经自立门户了,大舅家就住隔壁。外婆外公抚养着我的年月里,风轻轻吹,云慢慢飘,似乎是一首悠扬婉转的民谣——“外婆的澎湖湾”。
外婆能讲很多古老的谚语,也能出很多的猜谜,比如:乌狗乌狗,两头开口,比如:红丝线绕缸沿,开白花,结稠菱,好吃,好卖,好送人情.......
而外公总会给我们带来田野里时令鲜蔬,会带我去湖边看他采摘菱角。
清晨的田埂路上绿绿的草叶还有露珠的时候,我们就深一脚浅一脚踏着田间小道去池塘边“玩”,满池塘是碧绿碧绿像翡翠一样颜色的菱角,红红绿绿的菱角宝宝两头尖尖挂在了菱藤上,被绿叶严严实实的遮盖住,躲猫猫似的藏在水里头。
外公有一个木头做的大菱桶,直径有2米多。采菱时,外公就坐在大桶里,双手当桨,他的菱舟晃晃悠悠地出发了。划啊划,划到菱角多的地方,拽一把菱角上来,长熟了的摘下来,嫌小的话再扔回水里。
我趴在岸边,扯一把离岸近的菱叶上来,长长的菱角藤上,密密地挂着一串大大小小的绿菱角,水灵灵就好像水里的落花生。掰开菱角青红色的皮,轻轻咬一口白嫩的菱角。最先到达舌尖的是一股淡淡的青涩,再嚼上几口,甜丝丝、脆生生的味道缓缓而来。这时候的菱角正鲜嫩着呢,像水果一样好吃。
我一直觉得采菱是很好玩的事情,特别羡慕外公撑着他的菱舟在湖面泛舟,我恳求了几次,因为危险,一次也没有被允许。
长大了看到采莲姑娘坐着真正的小船在碧绿的荷叶间采摘莲子的时候,觉得画面真的太好看。想起外公的菱桶真的不太美观,这种简陋的工具,如果不是多年劳作的经验,一定不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