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小区里一下子出现了很多小吃车,比夏天暖和的时候还热闹。无论在哪个城市都喜欢这些有烟火气息的小吃,尤其是逛夜市上的小吃更是一种享受,拿着烤串、煎饼一边吃一边躲避拥挤的人群,既要吃得舒服又要不遭受白眼,也算是一种上乘功夫吧。
做小吃入门很低,但是真正做得好吃的还是不多,你必须得仔细品尝过很多次,才能在整条小吃街上找到那个真正可以做武林盟主的那个人。那个人是你每次去夜市必须拜见,有朋友到来也肯定会推荐的。说个传说中的人物吧,并不是给谁谁谁做广告,那次和梦大爷去秦皇岛,正好大学同学萌儿也在,两个对秦皇岛超级熟悉的人一致推荐我吃燕山大学附近的老太太烤冷面。如果有人向我推荐吃的东西,我肯定会去尝试,我认为能够口口相传的东西必然有它的过人之处。吃过之后推断,近几十年不会有人撼动她燕山大学“烤冷面女王”的地位。
好像气场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分所谓的环境的,无论是在万人瞩目的舞台还是小吃街的方寸之间,一个女王的霸气范儿是不会改变的。我们过去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左右看,本来应该是夜市上最热闹的时候,可是她的存货已经不多,慕名而来的人太多了。她用眼看了我们排队有多少人,计划自己有多少存货,非常郑重的告诉我们,她剩下的冷面不够了,她会少收我们一点钱,每个人少吃一点,但都能尝到,作为补偿她会给我们多加一些鸡蛋。这些话我们只能接受,而且完全臣服。
夜市的环境是有些混乱的,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短暂的时间内,能够顾及到所有人,也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确实是一种能力。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别人本店已打烊,你们可以回家或者去别人家我也不介意,反正都没我做的好吃。只有她能够顾及所有人的感受,毕竟都是臣服在自己手下的臣民,还是一视同仁好。
我喜欢这种对食物对自己的空间驾轻就熟的感觉,说一不二唯我独尊,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些食材了。这样的时候不多,更多时候被触动的是因为语言,忘了是在哪个夜市上遇到的一个大姐,挺晚的了,依然是烤冷面,原谅它在北方太过盛行吧。她会用特别轻柔的声音问你,吃不吃洋葱和香菜,喜不喜欢吃醋,糖多放点还是少放点,吃不吃辣椒,不是很刻意的询问却很周到,让人很舒服,挺像在剪头发前洗头的感觉,通体舒畅,像有一只手在撩拨心弦。
一直就有做个小吃店的愿望,小吃车也不错,和很多人都说过,也被很多人嘲笑过,有一天读着胡紫薇的《如何成为一个妖孽》像被开光了似的,她说:“我的设想是,找个背风的公交车站,出摊卖煎饼;或者租个临街的小门脸,卖油条豆腐脑。为此,我跟胡同口卖油条的老王两口子认真聊过一次。”挺有知音的感觉,不做主持去卖小吃大抵是因为真正的爱吧。
在我的脑海中从来没有幻想过我会开个多大的餐厅或酒店,食物的真正味道能否勾住一个人也不在于地方是否华丽,人们会惊叹一个酒店的阔气,却会更钦佩能够做出美食的人。这也是很多小店能做成百年老店而很多酒店多数是辉煌一时的原因,日本天妇罗大师早乙女哲哉这么多年一直就守着一个小店,却一直被奉为神一般的存在,道理也是不言而喻吧,其实在中国也有很多人炸了一辈子臭豆腐却依然守着一个小吃车,一个小门店,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野心,只是觉得更每种食物只有经过的自己的手才会心安。
最初的想法是开个小饺子馆或者馄饨店,现在还是挺想去做的,虽然大街上都是,但这样才提现我的手艺不是。用薄薄的皮寻找着淌油的馅儿,变幻元宝的形状,和水来一次交融,热乎乎地出现在食客面前,张牙舞爪地勾引着他们的味蕾,让他们迫不及待地尝试,然后恶作剧地烫他们一下,哈哈,告诉他们“大爷,别着急吗”,接着便是唇齿留香的时刻。
喜欢在烟雾缭绕之后清晰地人看这个世界,好像抹去一层无形的雾气,所有的东西都能清晰透亮。能看到食客是否满意,能听到他们聊一些市井八卦,最主要的是知道他们对你事物的评价。当然心血来潮,在一番刀山火海之后烹制出几个拿手好菜,和看着有眼缘的人对饮几杯也算随性。
我这个人很奇怪,别人夸我饭做得好吃比夸我漂亮还高兴,虽然我长得并不漂亮,但饭做得还行,最起码以后会很好。而我确实也不是有着什么宏伟大志和雄韬伟略之人,但求囿于厨房和爱,却不忘山川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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