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二十四)篮球赛

简书连载风云录

文/林燕娜

小说简介:该作品通过几个少年(何嘉慧、王凌云、何召弟、梁壮志、何碧莲与许方圆)的视角,向读者揭示当代乡镇中学生的生活以及所面临的种种问题,全方位的把亲子关系、师生关系以及同学关系展现开来,体现出即将毕业的他(她)们,纵然百般迷茫、困惑和无奈,最后却果敢地做出自己心灵的选择。

上一章回顾:选择 (二十三)日记本

报名参赛的问题终于尘埃落定。当初是何嘉慧拉开了报名的序幕,最后被何召弟收尾。何碧莲也被劝服报名其中。从身高上看,这支女篮队伍参差不齐,个子最高如何碧莲,也只有1米6,比起(1)班高大威猛熊腰虎背的队员们,显然相形见绌,加之球技不佳且尚无后补人员之虞,从而大大降低了获胜的机率。

对于三(6)班来说,当务之急,是如何在一周内培训出一支摆脱“菜鸟”与实力接轨的女篮队。对此,班上男生显得义不容辞。凌云作为班长发动全班广开言路,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共谋参赛良策。

队员的问题解决了,接踵而至的是教练由谁来当?得知学校唯一的一位体育老师正如许方圆所料早已被(1)班女篮队邀聘,众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后来在凌云的举荐下,女篮队遂愿敦请到他们的英语老师成天,担起女篮主教练的重任。

凌云和成天的友好关系建立在英语学习上,却发展在切磋球技上。在发展这一友好关系间,他了解到成天为人豪爽,重义气,而且球技精湛。今日看来,果不其然,成天的出色表现,再次验证了凌云对他的看法。

成天运筹帷幄,将主教练的角色演绎得有声有色,训练工作也安排得有条不紊。女篮队在其心传口授下,顿开茅塞,彻底摒弃未找到教练前的自卑和畏怯心理,进而大刀阔斧地卧薪尝胆起来。

成天量体裁衣地排兵布阵,让女篮队训练起来如鱼得水,无不觉得如获至宝。林颖对女篮比赛处之泰然,却又满腔热忱。不仅为其设立出一套“学习”和“训练”经渭分明的方案,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予以其莫大的支持和鼓舞。

女篮比赛在三(6)班秣马厉兵一周后,正式拉开了帷幕。

篮球在裁判一声哨令下开始了浮沉的运行。呐喊助威声也随着篮球的浮沉而此起彼落。第一节中,(6)班队因技能有限而接二连三失去驾驭篮球的机会,导致整个团队都陷入一种紧张低迷状态。(1)班队长驱直入,一度保持气焰万丈的气势。这种现象不免让观众认为,这是(6)班女篮队招架不住(1)班女篮队的表现。因此,场外观众,开始有人按捺不住,评论起来。

“看来(6)班是没希望了。”一个脸蛋宽阔鼻子微塌的女生说。

“没错,(1)班队个个人高马大,身手不凡,赢定了。”另一高个女生附和道。

“我看不一定,听说三(1)班女篮队长得了一种怪病,体力大不如以前了,说不定(6)班会有赢的机会。”旁边一个长满青春豆的女生压低声音说。

“怎么可能?你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指定是哪个眼红别人的优势,故意撒播遥言吧。FUCK!”高个女生露出鄙夷的神情。

“依我看,(6)班 不过尔尔,所谓的‘群英荟萃’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另一个细瘦如铅笔般的女生不屑地眨巴着一双小眼睛。

如此等等评论横穿于前来围观助威的(6)班同学的耳朵。凌云担心这些负面言论将会扰乱拉拉队助威的阵线,打算走过去来个釜底抽薪,遏制止其出言不逊,不料被身旁的许方圆抢先一步。

“哈喽!”许方圆热情地向参与评论的女生们招手,脸上洋溢着潇洒炫酷的笑容,引得女生们眼睛直冒金星。他接着说:“哟!看不出你们的见解蛮具前瞻性的嘛!不当NBA的解说员,实在有点可惜了!”

“哪——哪——能啊。”铅笔闪烁其词,低头赧然一笑。

“别谦虚呀!”许方圆笑道,刹那间,突然急忙用手捂住嘴鼻,装出不胜恶心的样子,惊叫道:“哇——什么味道?这么臭!——咦!好恶心。”

许方圆举重就轻地在几个女生之间绕了一圈,接着说:“啊!我知道了,肯定是狐臭,对,就是狐臭——啊呀?你们当中谁有狐臭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许方圆撅嘴摆出一脸逼真的恶心的样子。让(6)班其他在场的同学惊叹不已。

众女生纷纷遁辞说鼻塞,没闻到。

这时,许方圆故意靠近青春豆,问:“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是她!”青春豆急不择人,随手现撺指向身旁一女生说。

于是两人遂然吵了起来。

“明明是你,还贼喊捉贼,诬赖别人,吭。”

“我才没有呢!要不就是她。”青春豆的视角又拓展到高个女生身上。

于是一场永无休止的“舌舞”从此蔓延开来。许方圆眉飞色舞,沾沾自喜,一路心猿意马回归拉拉队伍中,对凌云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从而弥补了同学们因比赛失利而怅然的心情。

比赛仍然继续进行着。(6)班队在第一、二节皆处于颓势。众队员打得精疲力竭,昏天黑地。待到进入第三节后不久,成天又叫了一个暂停,旨在面受机宜,提供进攻良策。凌云趁机面对嘉慧握拳以示鼓励,何嘉慧点头示意。后来充当中锋的她在进攻方面果然有所改善。而且,在她的带动下,其他队员也逐步从前两节深陷低迷状态中恢复过来,开始斗志昂扬地发挥临场应变的技能。最终以“摧枯拉朽之势”赢得了第三节的胜利。

欢呼声迅速爆发开来。(6)班同学集体欢呼雀跃起来,犹如烟花绽放般璀璨。

同学们的欢呼声让(6)班女篮队员们信心倍增,虽然她们仍然以劣势落后。第四节比赛开始后,(1)班队凭借队中拥有一个高如竹竿而又善长投篮的队长,屡次故意犯规,以得到罚球的机会。期间,何碧莲跳投未能命中,不过后来有幸又被何召弟拿到篮板球,转交给何嘉慧运球进入前场,然而正当何嘉慧准备投篮之际,突然间篮球离开了她的运球路线落到了(1)班竹竿手中,何嘉慧试图抢回球,但尚未得手,加之终场前关键时刻,又投丢一球,导致最终以28比36“豪爽”地输给了(1)班队。

相对于(1)班众生获胜后表露出的乐不可支、趾高气扬的样子,(6)班也并没有显得悒悒不乐、垂头丧气的神情,不过还是免不了赛场失手后的失落和遗憾。

赛后许方圆很是诧异,追问何嘉慧在第三节中,何以猛生如此破竹之势。何嘉慧看了看对面的王凌云,露出诡秘的笑道:“因为我忽然间想起成老师说的一句话‘有足够的信心,不一定就会赢得这场比赛,但没有信心,就一定不会赢’,所以当时猛然信心倍增,尽管结果还是输了。”

其实她心里真正想说的是“这都拜王凌云所赐,是他给了我信心和能量,并推动着我去拼搏。”

“不,你们已经赢了。并非一定要获奖才算成功,反之则失败。”林颖和成天并肩朝着她们走过来。

“联谊比赛重在享受过程”同学们异口同声。她们早已把林颖的这句话记得滚瓜烂熟。

“回答正解。那么知道你们赢在哪吗?”成天故意卖关子。

“赢在积极的心态。”嘉慧说。

“赢在敢于面对失败。”召弟接口道。

“赢在尽管输了,还觉得没什么不光彩。哈哈!”许方圆大肆笑道,话语里带着些许讽刺的味道。

“照着你们的总结,就是赢在赛前无所畏惧,赛中踌躇满志,赛后毫不泄气咯。”林颖含笑道,“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们还会同意吗?”

“同意!”有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林颖和成天异口同声,两人皆露出诧异和不解的神情。

“因为只有参加才有赢的机会。”嘉慧意犹未尽,“这次未获胜利,遗憾的同时,我们都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师。”

林颖本来想说些鼓励的话语安慰赛场失意的同学们,没想到反倒被同学们安慰了。不禁对这个班产生更多的认知和感想。看着眼前这群激情澎湃,洋溢着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心里倍感宽慰,犹如一股暖流贯通心底,微笑地答道:“如果你们这么想的话,那就真的对不住老师了。“

后来王凌云神采奕奕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相机,召集众人合影。林颖和成天均无拍照的雅兴,仅仅和三(6)班全体同学们一起拍了一张合影,便以备课为由,一齐离开了。不过,此举正合同学们的心意:如果老师在场的话,断不会增加拍照的兴致,反而无形中给他们带来摆POS时的约束感。

显然,两位老师的离开,让同学们热情高涨。只见他们随心所欲地把青春的风采定格在一张张色彩斑斓,风华正茂的照片里。

“准备好了吗?来,3——2——1好孩子”王凌云一边摆出一副摄影师的架势指挥道。一边刻不容缓地按下快门。又一张谱写青春年华的照片被捕捉进相机里。

未了,王凌云邀请何嘉慧一起来张二人合影。嘉慧毫不迟疑地同意了。经过这次比赛,她已完全消释先前对他的种种误解;凌云高兴得顺手就把手中的相机塞到站在他身旁的许方圆手里,然后迅速地跑到何嘉慧身边,准备摆好站姿。没想到,何嘉慧却把站在一旁观望的碧莲和召弟一起拉了过来,说:“你俩也一起和班长合影一张吧。”

结果召弟退缩了。推说自己从小就不喜欢拍照。在召弟执著退出的那一刻,嘉慧才恍然明白,她并非不喜欢拍照,只是考虑到洗相片的费用,便不再勉强。

王凌云乐不思蜀,再次面对镜头时,不由摆出两个V字型,当他面对摄像头喊“耶”的时候,蓦地被许方圆鸡当头棒喝:“哎,臭摆这种烂姿势,土不土啊你,难道你没听说现在都盛行返璞归真吗?”

其实,真正让许方圆看不惯的不是王凌云的V字手势,而是那双搭在嘉慧和碧莲肩上的手。

王凌云陡然一脸窘态,却又不甘在女同学面前自惭形秽,于是决定与许方圆分庭抗礼,反唇相讥道:“如果我又土又木的话,那么你就是又方又圆咯!”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众同学哗然大笑。

许方圆重蹈凌云的窘态,暗自埋怨许父自己练就了一番做人方正处事圆滑的本事也罢,还要得寸进尺把自身的优点延伸到儿子的名字上,无形中给凌云提供了取笑的机会。心中大大不爽,恨不得马上抛弃“方圆”之名,让身躯带着灵魂一起私奔。结果弃名未遂,私奔倒是实现了:许方圆无法忍耐王凌云将手搭在女生的肩上,便转手把相机丢给梁壮志,一脸怃然地离开了。

惹得众人望着他我行我素的背影,无不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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