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乔日记
他还是她的少年郎。他说委屈,她就会心疼。他描述和别人城堡童话和婚纱,她就会觉得愤怒和无力。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亲手翻开那些都积尘藏灰的回忆,却没有伤口泛血,筋骨剥离的痛苦。
魏乔知道,那段寄托在他身上的时光,过去了。
魏乔的少年郎,也有自己的心上的姑娘,那个女孩于他,就像他之于她。一样的惊为天人,一样的引为知己,一样的从头就明白,注定不能在一起做情侣。
有什么办法呢,魏乔和他,是两个一模一样早慧的孩子。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们有一双看的清世间人心的眼睛,却并没有力量牵制车轮。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给魏乔全部的信任,因为即使如今,魏乔依然觉得,可以和他在挑花树底下喝茶喝酒,看书说话的人生,才是圆满。但是他会的,会把越来越多无法解脱的故事当做珍珠,放在魏乔手心里。正如他永远不会和别人读起那首,读给魏乔的诗。那些年少轰轰烈烈全心全意的细节,那些属于少女魏乔的机敏和暗示,那些花瓣和书签,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轮转不休的心意,能余作一首诗,也算很好。
孟扬永远都不能是他,而他,也绝对不能像孟扬一样踏入魏乔的绝对领土。孟扬可以用魏乔的浴巾玩魏乔的粉底液,用残余着魏乔唇印的水杯和汤碗。魏乔甚至可以亲吻孟扬。
但魏乔从未触碰过他,七八年光阴流转,魏乔甚至不曾和他握过手。魏乔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血脉因为他而涨潮,自己的肌肤因为他而紧绷,自己的眉目因为他而生动。因而,魏乔总是悄无声息的,退后一步。
魏乔和他,必须遥远。有了遥远作为安全的土地,他和她,才能生长成橡树与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