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缘起

青山绿水来形容这个村庄再好不过,那一年四月,雨过天晴,泥泞的小路泛着青草淡淡的芬芳,这个月“他”也来到了这个人世间。

春天对于北陆而言,美妙而短暂,野花伴随着暂别的芬芳,终将化为泥土;

医院的产房外,男子不停的走着,一整天了,男子在门口走了又走,时间仿佛停驻在那一刻,每一秒都是煎熬,产房内的女人也已累的拖虚,可是孩子还是没生出来;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走出产房;男子看见门开了,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怎么样了,大夫”

“保大还是保小,选择一下吧!再拖可能真的就都保不住了!”医生一脸凝重而又无望的眼神看着男子;

“保大的,保大的,保大的!”说完这句话,男子已然泪流满面,靠着墙瘫了下去,抱着自己哭了,哭的像个孩子;

无助,仿徨,愧疚,总总情感交织在心头;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眼中的色彩逐渐消散着;

一名护士突然闯了出来,焦急的喊大夫,“还有希望最后一搏吧”

“走!”

男子一见还有希望,眼中瞬间有了神

连滚带爬翻身一跪,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泪水血水顺着额头流淌着,男子早已没有力气起身,就这样;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

一个小时过去了,

大门开了,只见主治医生亲自推着产车出来了,女子脸色惨白却呼吸舒缓,睡了过去,

医生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尽管还是面无表情,却是扬起几分音调,说到“恭喜,母子平安!”

男子一就跪着不动,

一旁的护士,忙去扶起,男子倒了下去,紧张的气息与饥饿感迫使男子晕厥过去,

“快!来人!”护士们连忙推车过来,将男子平躺在车上,输了一瓶营养液,

傍晚,男子醒了,翻身下床,却又摔倒在地,此刻的他过于虚弱,扶着墙,来到了医院的咨询台,问询着,当听到背后的一声

“母子平安!”

心中的石头落地了,男子又哭了,激动的哭了!护士带着他来到了妻子的病房,就站在门口傻傻的站在窗口,不敢出声,看着稚嫩的娃娃,他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为了不影响妻子的休息,

男子转身就去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一份最便宜的面条,清汤清水,就碗边泛着点油花;

边吃边自言自语道:“小路临溪为泽,鸿鹄掠泽而羽不染,小崽子以后就叫陆泽羽,老子也有娃娃了,当爹了!”一个大男人一边吃一边在旁边傻笑,画面不言而喻。

饭后,他又匆忙的找到一家大点的饭店,一推门就直奔前台而去,

“大骨头汤来一份,带走!”

“稍等一会,新鲜的大骨头汤马上就好!里面坐着等一会吧!”

“好”等了不大一会汤就好了,

“先生,请问您怎么带走,有保温壶么?”

男子一拍额头,居然忘了买保温壶,

“等下,我这就去买!”说着他从衣服的内怀里掏出一打皱皱巴巴面值又不大的纸币,

反复数了十张一角的纸币;

“一块钱,给!等我这就去买个盒子盛汤!”

这一碗汤可是正常好几天的饭钱了,男子刚要转身去买,就见一个光头大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忙喊道:“兄弟,北陆的吧!我这还有一个能用的保温壶,洗洗还能用,不嫌弃我就给你裝里了!”

“大哥好意,小弟怎会嫌弃,谢谢!谢谢!”

“客气了啊,我也是北陆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既然是老乡那我就给你多加两条骨髓,好好补补身子吧!快去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光头用大手一把提起保温壶,放到男子眼前,嘴里又嘟囔到,“出门在外,身体好才是好啊!”

男子双手抱起保温壶,又到了几声谢谢,小跑出了饭店,又路过水果摊位,买了几个妻子爱吃的水果,回到病房看到妻子醒了,正在抱着孩子喂奶,男子悄悄的开门,生怕惊扰到了自己的儿子,妻子望着男子无声的哭了,哭着哭着笑了,

悄声到,“还能看到你真好!”

男子回到“我也是!”

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不就孩子吃饱奶又睡了下去,

“快,趁热,来喝点骨头汤!”说着,男子打开壶盖,热气从壶口缓缓升起,香气扑鼻,男子咽了咽口水,又用筷子把多给的骨髓夹到壶盖里,吹了吹,“来,慢点喝!”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着喝了一碗,慢慢的女子脸上多了一分气血,精神头慢慢的提了上来,

“你也喝点吧!”

“我都喝过了,还喝什么,赶紧的多喝点!”男子眉毛一竖,佯装愤怒,,就这样女子慢慢的都喝掉了所有的骨汤,

男子放下手中的壶盖,轻声道“这孩子叫陆泽羽,怎么样?小路临溪为泽,鸿鹄掠泽而羽不染!咋样?”

“大难不死,如鸿鹄之志,既不脱尘,也不染俗,真好!”

妻子就这样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睡着了,男子见妻子睡着,又给妻子放躺床上,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脚,生怕妻子凉到,带着保温壶,轻步移出病房;

出了病房,男子拿起暖壶向自己口中倒了倒,将那最后的几滴骨汤倒入口中,男子咂咂嘴,满意的笑了笑,“还真不错!”

将壶洗干净,又连忙将壶送了回去,

就这样过了两周,终于出院了。

而陆泽羽的人生也开始了平凡而又非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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