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 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赵蒙楞楞的盯着纸上这段文字,不自觉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嘴巴里不断嘀咕着什么,背后的衣服被一大片汗渍浸透了。窗外流沙味的傍晚渐渐降临,一直呆坐在书桌前的人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郑重地打开书桌前的窗户贪婪的呼吸着,翻过纸张的背面,歪歪扭扭的写上“愿意”两字,便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钟表一圈一圈的嘀嗒着,却什么都没发生,赵蒙尝试的睁开眼睛向窗外看去,除了天色变得越发沉浸,两天前的异像却没有发生。赵蒙疑惑的拿起那张纸,正反翻看着。突然,纸张渐渐的从他手中流失,赵蒙慌忙握紧它但无济于事。
纸变成了地上的一摊蓝色水渍,重新组合成了一段话:“明天早上十点,欢迎做客。”赵蒙跪坐在地上着急的对着水渍询问着做客的地点。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失望地站了起来,跛着脚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但他却怎么都睡不着,不自觉的回忆着前两天发生的事情。
他是个跛脚的外卖员。孤儿院告诉他,他尚在襁褓中时,就被遗弃在了孤儿院的角落,要不是哭声洪亮,可能早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天死去了。因为两条腿和两只手有些长短不一,他在孤儿院里总是被其他小朋友当成变异人嘲笑。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读书生涯并不顺利,高中执意要辍学。到现在他当了很多年的外卖员,仍住在破旧的出租屋中。
两天前,他接了一份送到他家的外卖,虽然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害怕,但还是嘴硬,和同事说要看看是谁在开玩笑。他开着小电驴晃晃悠悠到了家楼下,平常会有好些混小子在这把塑料瓶子当球踢,而今天莫名安静。
赵蒙壮着胆子往上走去,轻轻的扭开了自己房间的锁,一推开门,一阵巨大的吸力把赵蒙准确无误的安置到了椅子上。从门后走出两个人,都比赵蒙高出一个头,并且他们两个人分穿着赵蒙衣柜里唯一一套西装,一个滑稽的套着不够长的西装裤,一个将西装外套反过来穿。
蹦蹦跳跳的向赵蒙走来,赵蒙故作镇定问 :“你们是什么人,我可要报警了啊!”那两个人相视一笑,咿咿吖吖的调整着刺耳的声音交替说到 :
“有个改变现状的机会。”
“你会拥有很多。”
“钱、健康、地位、还有滑稽的西服。”
“只需要玩个小游戏。”
“小小的游戏。”
“考虑两天。”
“欢迎做客。”
“写愿意二字我们就会看到。”
说完这段话,赵蒙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人在他面前跳起了蹩脚的华尔兹,一曲跳罢为他递上了一张泛着淡蓝色的纸,上面就写着那段赵蒙查找了网络才明白意思的庄周梦蝶典故。
赵蒙接过纸,百思不解的看向他们,但一整大风吹过,赵蒙的面前只留下一套掉在地上的西服。两天前的情景历历在目,赵蒙不敢询问别人,生怕这个似乎是生活转机的机会被他人夺去,他思来想去,还是在纸上写上了愿意,毕竟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想着想着房间里传出了他轻轻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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