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大乌云笼罩了整个天际,雨停滞天空之间像泪在眼眶盘旋,灰蒙蒙的天不知在压抑着什么,摇摇欲坠靠着高楼大厦才勉强撑起。
黑色的人流漫入堂前,灵堂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咔吱的声响,似乎在宣告着逝去的人已经迈入了地狱之门,而这头的亲人们只能远远奢看。
一束光的涌入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堂内,犹如开启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禁地。
只见正面摆放的黑白照被白玫瑰拥蹴着,棕黑色的棺木横放于前,胸前别着白花的宾客缓缓入座,黑白交汇,如果挖开那满是哀伤和惋惜的眼珠,可以看到的或是得意,或是轻蔑。
严肃而寂静的气氛被致辞者浑厚的嗓音打破。
“今日,感谢各位来临参加江弋辞警官的葬礼。江sir是CID的一名高级督察。他将一生奉献给警队,经纬有秩的数据编织了他的余生,周旋在诡计多端的犯罪份子之间,游走在生死边缘......”
这些矫情措辞字里行间营造不出数次的惊心动魄,但出于礼仪程序,致辞者到是念得声情并茂,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堂里环绕甚久…
此刻的另一边,狭隘的车厢里堆满了各类高科技的仪器,宋合欢戴着耳机盘腿而坐在众电脑上前,屏幕上的跳动着的坐标数据,谈话声不断传来。
只有她一个在车厢里显得异常空荡,似乎那个位置上还弥留那人的身影和往日的情景。
她愤怒地丢下耳机,耳机那头在闲聊着无趣的家常很明显在遮掩着什么。
要知道窃听最忌讳就是沉不住气,打草惊蛇。她以往是最不紧不慢的那一个,即使是剩余几秒,她宁愿从容地啃个面包先以满足她寂寞空虚的胃,哪怕是千钧一发之际。
然而这一次她比每一个人,每一次都要着急。
"action."这词却始终卡在喉咙里,声带颤动不出相应的频率。她是又多迫切地想下达这个命令,可是她不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指挥的行动,她不可以弄砸,不可以让他失望,在看不到他一副胜卷在握的表情这一刻她害怕了,但她必须对这次行动负责。
尽管她这一刻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或许是久坐的缘故,她的双腿微微抖动着,好像在脚底生生地植入一条细电线,然后再通入36V以内的安全电压,以至于每条细小的神经末梢都传导会刺痛麻木感。
同样类似触电的感觉,可这比看到尤物抛媚眼时起鸡皮疙瘩更难受。
许久后,她深呼吸轻轻地吐了口气,薄唇上附着不深不浅的牙印,一道血痕划过去。
“各个部门听口令,行动!”
伪装在路旁的“小贩”,“路人”,“清洁工人”,“情侣”等顷刻倾巢而出。几声如雷贯耳般的枪声袭击耳膜,顺势拉开了一场枪战的序幕,受惊的路人纷纷四处躲避,担心一不留神自己的小命就打了进去,成为陪葬品就不值得了。
打破的车窗玻璃散落了一地,子弹与汽车金属外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大街顿时混乱不堪。
车厢里她修长而白皙的纤手在键盘间快速敲打,荧幕上不断地涌现看不懂的英文字母,似乎按错一个字母就全军覆没。
骤然,她柳眉轻皱,试了无数组密码的破译,尽管入侵对方的屏界,但屏幕上弹出的“Without this file.”
功夫费之于一旦,还是没有赶在对方删除之前。
现在只有找到本机才有机会恢复数据。
她猛然掀起车帘,望到车外狼藉一片,她想起身却被凌乱的线路狠狠地拌了一下,不偏不倚地跌倒在后座的座椅上,顾不上寻找防弹衣的她爬将起来,推开车门便冲了出去。
混乱之中,本机从匪徒的背包里落下摔在了地上,匪徒也倒顾不上了,反倒从上面踩了过去。
宋合欢瞳孔一张,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幸运地是从枪林弹雨之间穿过她心跳还在跳动。她如同爱惜珍宝一般捧起,屏幕已经绽开像蜘蛛网般的裂痕...
下雨了,风呼啸着从小巷中窜过,如同猛兽一般。这样的风声会让人欠缺安全感,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另一个平行时空。雨点一滴滴落下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干燥的大地如饥似渴地允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