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麦场,我们的游乐场

这几天回老家,坐着巴士在快出城市的时候,看到一片黄灿灿的麦田,顿时映入我的眼帘,久居大城市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情景了,每次回家都是五一 十一过年,难得看到这样丰收的盛景。

麦穗低着头,像害羞似的,等待着收割,看着被压弯的麦杆很是心疼,经历了风吹雨打才迎来了大丰收。

看到一大片的麦田,突然 想时儿时的农村的麦场,这种产物作为九零后以及00后怕是没有见过的,更是想像不到农村的麦场对80后的童年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八零年代农村的孩子 一般都是2-3个,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都是在家务农,因为那时候的农民的职业就是种地,所以一到春种秋收的季节家里都是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也是为什么农村的孩子比较多,不然农务活人少是干不完的。

收麦一般持续在每年的六月中旬到七月初这段时间,在没有机械化普及的情况下,前前后后从麦子收割到麦颗归仓差不多要大半月,有的甚至会有一个月的时间。早在麦子快要收割的前一周农民朋友就要准备装麦的口袋和口绳,还有最早期没有收割机时要用到的镰刀,要提前磨快了,手动割麦还要准备一个物件便是麦秸绳。

一切就绪,手动模式开始了,麦收季节你往田地里望去,都是农民朋友弯着腰,戴着草帽干的火热朝天的,大多男人割麦光着上身,皮肤被晒的黝黑,远远的可以听到镰刀割麦时的声音,整齐而悦耳,大人们看着丰收的麦田干劲十足。

这时候最惬意的小孩们,也放假了,大人在忙他们的事,也听不到他们的训斥和责骂,一堆小孩在田地里捉蚂蚱,跑来跑去也是出了一头的汗,玩累了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卖冰棍的就出来了,骑着一辆大28的自行车穿行于各个田地里,吆喝着“冰棍儿 冰棍儿”,婉转而悠长,这时候的小孩们像兔子的耳朵听到有响动似的,立马跳起来找大人们要钱买冰棍,一个冰棍5分钱,买多了还可以便宜,一般邻地的也都是左邻右舍,中午也差不多割完了便一块买来大家一块消暑。能吃上冰棍算是很奢望的一件事情了,大多的都是拿那种白色塑料水壶带一些凉白开水解渴。

家里一般大点的男孩子,到了十四五岁基本上就要学习用镰刀割麦了,本人不才也学了几天但实在是割的慢耽误时间,老是两眼盯着那个镰刀头,生怕被它割到腿,只能说算是充人头数的。 二三亩地三四个人割基本上大半天是可以割完的,到了中午是会留一人在地里看着麦子,其它人回家吃一口饭,再回来替人。

麦子是割完了,这时候麦秸绳该上场了,把绳子拉平放到地里,把割倒的麦子一点点的抱到绳子上,弄的差不多的时候两头一起抽起来, 用脚踩住使劲捆住,麦秸绳那头是用树枝自己削的,头部尖的多出一个分叉尾部是两个小分支,构造不复杂,网上是找不到它的图片了,然后用拖拉机或木板车拉到麦场再解开,装车也是个技术活,因为打好的麦捆比较软,装不好路上极容易掉下来。

等所有打好捆的麦子运到麦场后就要开始最后一道工序了,打麦场,麦场其实就是将收割回来的麦子打成麦籽,农村里是分队的,几家几户是一队,然后两三队是有自己的固定的麦场,每个麦场有一台打麦机轮流工作打麦,所以大家伙都排着期这家用完了那家用,人多而且正值雨季,打麦的工作就成了24小时的, 地多的从吃了晚饭是要打一晚上的,打完了把麦子拉回家睡觉。

打麦机这个东西操作起来,得有四个人来完成,一人责任把麦捆解开,机器很快专门一人负责解捆不然会跟不上,另外一人负责解捆的麦子往机器入口里送,老式机器不能快了不能慢了也不能多了,第三人 就是拿一大长簸箕在出麦粒的出口接着,机器不够精良打出来的麦籽还夹带着秸杆,有时候会堵那个出口,就需要个人在那一直掏着,第四人就是在出秸杆的地方,拿个大叉一直在那往外挑,不然多了就会堵住,就这样一台声音巨大效率又低的机器折磨着每个人一晚上。

打完以后,麦场上会堆积着很多的秸杆,这时候小孩们就有地造了,把秸杆堆得高高的再从上面翻跟头下来,一个跟着一个,来回追跑打闹着,甚是开心,这是除了我们打玻璃球玩洋牌外另外的一种娱乐方式,一年只此一回,到了秋种的时候,麦场的秸杆会焚烧掉当肥料施到农田里,算是落叶归根吧,我们许多的欢笑和汗水也一同埋葬了,麦收结束了,小孩们又回归了老三样的游戏中,麦场也从热闹回复了平静。

差不多过了九零年代慢慢的机械化上来了,麦场也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只留下儿时深深的记忆和那片热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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