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活着》04: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上天其实是公平的,我们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你失去的或许反而会给你带来好运,你得到的或许会给你带来灾难。

我常在反思宸的病给我带来了什么,我想最大的收获是带来了成长与担当。以前的我脆弱,一直躲在父亲的羽翼下像温室的花朵,而宸让我真正开始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虽然我有三个孩子,可因为年轻不懂事,前面两个孩子我并没有太放于心上,还是有点过于追求自我的生活。而宸让我真正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苦难尽管谁都不喜欢,但谁都不能否认它却能快速让人成长。我开始学会了乐观面对生活,学会接受现实。经历了宸的事,在后来遭遇的挫折后突然觉得那都不是事。是的,我后来经历了母亲的癌症晚期,家公的意外离世,大哥的逝世都能淡定从容地面对。

对于母亲的病情我能够坦然面对,我比家里任何人都沉着冷静,那段时期我成了父亲的主心骨,我感到欣慰我终于长大成人了,从曾经处处依仗父亲的小女孩长成一个大人。父亲谁的话都不相信,也不愿意接受,可他却能听得进我的劝慰。

我想哪怕是死亡,我也不再害怕。不恐慌未来,着眼于当下,尽全力陪伴孩子,尽孝父母。尽管有许多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但努力去改进,不虚度光阴,不蹉跎人生,不让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

福贵回家时,村里开始土地改革,因为贫穷身份,反而因祸得福分到了田地,而龙二却因为地主身份反而遭了殃,他不甘于自己的财产被分割依旧横行霸道,却不料因此被毙了命。龙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打死,好日子才过了几年而已,在死之前他喊着对福贵说自己是代替他去死的。是的,福贵不觉后颈凉嗖嗖的,若不是他赌博输光家底,现在被枪毙的就得是他了。

看来赌输了家,又从战场捡回条命,现在还分到了田地,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福贵的心里就是这般想的。

家里太穷,两个孩子都没上学,凤霞已是个聋哑人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可友庆是个健康的小伙子。福贵心想一个家里总的有个有出息的,不然两个人都被拖累了。他与家珍打算把凤霞送人收养减轻负担供友庆上学,凤霞被逼送给一户好心的人家,才两个月就自己跑了回来,福贵亲自送凤霞回去的路上最终打消了送出去的念头,哪怕一家人饿死,也不把孩子送人。从此一家人就这样生活在一起,凤霞帮忙家里干活,友庆开始上学。

后来,农村实行大改革,田地都归公家所有集体制,大家一起出去干活挣工分吃大锅饭。那时队上收集家家户户的铁锅炼钢,直接把铁放水里烧,每日派人监督守候,没人炼成过,一直不得其法,却不料被家珍误打误撞给炼成了。

家珍身体越来越差,得了软骨病,轮到福贵一家看火时福贵睡过头,家珍不忍吵醒他,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去河边挑水,结果摔倒起不来,锅里没水烧干了却炼成了一块铁疙瘩,他们一家因祸得福反而成了大功臣。

成了大功臣的他们能安稳过日子吗?生活中还会充斥着怎样的变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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