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班老王和张伞依旧先运材料。昨天师傅们做好了几个模种,今天他们的任务主要是修种、开模,材料用量没有前一天那么大,他俩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搬运完了所需的材料。
随后,他们继续跟着老伍打磨几何雕塑。雕塑表面已经基本光滑,但仔细一看,平面上有些地方有微微凹陷,棱角也不够锋利。老伍拿起一个塑料瓢,装进一些滑石粉,再倒入像胶水一样的树脂,调匀后加入一点透明的药水,然后用刮刀仔细地刮到雕塑不平整的地方。
老王看到这一幕,心里恍然大悟,这和木工刮腻子很像,于是他询问了几种材料的配比。随后,他和张伞配合,一个负责刮灰,一个负责打磨,效率明显提高。
到中午下班时,两人终于完成了他们的第一件雕塑的修补打磨。他们仔细擦去雕塑表面的灰尘,前后左右检查,确保表面平整、线条直挺,才交给老伍。刘刚特意走过来,转了一圈看了一遍,拍了拍老王的后背:“不愧是做过技术的,上手很快,效果也不错!”
几天后,三个人将这批雕塑修补打磨完成,交给水磨师傅进行更为细致的加工。老伍告诉他们,这种几何造型看着简单,其实要求最高,表面必须平滑如镜,线条要笔直得像刀削一样。如果后期稍有差错,瑕疵立刻显露无遗。刘刚一开始就让他们两人打磨这种雕塑,这无疑是对他们极大的信任。
中午,工友们陆续聚到厂里的食堂。老王和张伞端着饭盘,坐到一张油漆斑驳的桌子旁。没吃几口,他们的视线就被一个娇小却精瘦的女人吸引住了。
女人的肤色黝黑但是紧致,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汗湿的碎发贴在脸侧,显得凌乱而随性。她穿着旧工作服,布料上满是红黄蓝绿的油漆斑点,底色几乎看不出来。尽管如此,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显出一种淡然自若的气场。
对女人一向敏感的张伞一眼就留意到她。他凑到老伍旁边压低声音问:“厂里怎么还有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