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情激扬……
意乱情迷中,天地仿佛都被震动,还隐杂金戈之声……
“找到了,我找到了”
林三娘忽然惊喜大叫道,但完全聚心于赤身肉搏中的杜霸毫不理会……
头顶一丝刺痛……
“拔出来了,拔出来了”……
林三娘又接着兴奋的大声呼喊着。
“什……么,你找到了什么”。
杜霸略带恼意,口中含糊不清的问道。
这女人像章鱼一样紧紧缠抱着自己,此刻他的头眼嘴里塞满了她的软玉香馍,连呼吸都成困难……
“你们在哪……你们在哪,千万不要骗我啊”?
林三娘大声的娇喊着,声音由激动,惊喜已转为沙哑并略带哭声。
杜霸依旧无暇顾及……
他只觉他整个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头顶隐隐做痛,手脚渐渐乏力,体内真气亦在慢慢流失……
这己是他今天第四次纵欲了,他毕竟己是个上六十的老人了……
他……太疲劳了。
他必须速战速决解决好眼下这浪骚婊子……
然后好好养息一段时间,好好弥补下亏空的身体,但今天,却无疑是他近十年来最痛快的一天。
大地真的动了……
一阵骤若雷霆般抖动之后,又趋于平静……
就在距杜霸身子不足三米之处……
一小截明亮锋利的匕尖穿过华丽厚实的地毯,冒出了地面,颠箕着,一路顺着向右做弧形游画,居然很快划了一个还很规整,三尺大小的圆圈出来,然后又落下去了。
就像一个无意间闯入凡尘的快乐小精灵一般,悠闲的一番游戈之后,马上又消失了……
“呯”的一声,平整的地面上忽然现出一个大洞口来,洞内一阵杂乱的金属触土声响之后,那匕首终于又整个冒了出来……
当然还有那只紧握着它的手。
这么大的动静之后,杜霸与林三娘的激烈运动自然早就停止了,但俩人相缠为一体的身子尚未分开,就如同中了魔法般僵住……
俩人均是面带惊诧之色,张大了嘴,足可放进一粒鸡蛋,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都快脱出眶外,伸长脖子,下巴几乎落在地上。
持刀之人率先从洞口冒出头来,此人四十上下,头发灰黑,小头蟑目,面色枯黄,唇颔间胡乱长着些稀稀拉拉的细软胡须,露出头时一对小眼十分灵活警惕的环视了一圈四周,待得确认然安全无虞后,忽然“呼拉”一下整个身躯从地洞中跃出,快速闪至墙边。身法极是迅捷娇健。
细看立定身时的他,个头削廋,五短身材,衣着劲装灰色袍裤,整个人十分猥琐犹如一支巨大灰鼠让人恶心。
但杜霸的心却一沉,猛然想起个人来。
“江湖武林百派兴,天上天下各五门”。
这是江湖中广为流传的一句歇语,讲述的便是当今武林中十个最神秘的门派,而眼下此人便似极传闻中“天下五门”中“地遁门”的宗主,“徹地神鼠”姬二孙。
传闻中,“地遁门”通天徹地,人间地狱来去自如,而宗主姫二孙真能打通地狱之门……
随后洞内陆陆续续又钻出八条大汉,个个体壮身健,二十余岁,着普通农装,神色木然,但头脸手脚俱是沾满泥土。上来也如姬二孙一般倚墙而立,闭目垂首,对满室珠宝,以及犹自赤身纠缠在一起的杜霸林三娘亳不理会。
杜霸终于缓过神来,便欲推开林三娘,起身发作,谁知却惊惧的发现,此时的他体内空空荡荡,毫无一丝真气,稍一微动,全身便如针刺一般,痛不可抑……
他已被散去功力,他竟连指尖也动弹不了。
眼神慌乱流离间,终于看到林三娘手中那一根粗硬的发丝……
他的心沉了下去,好像有点明白了,但太晚了。
杜霸纵横武林,罕有敌手,全身坚硬如铁,刀枪不入,可那根粗发却是他功力汇聚之根,系唯一的弱点罩门。万万不能拔出……
倒是林三娘异常羞恼的一把推开了他,但身无衣物,只能将赤身缩做一团,内心羞愧与悲喜交加,放声大哭起来。
一件青色丝织锦袍,适时缓缓落下,轻轻罩住了她的身体。
温柔的眼,温柔的笑,还有温柔的手……
林三娘只觉心中一阵暖意,不由收做了哭声。
密室房间内又多出了四人,这四人与先前上来几人却大不一样,不但衣着干净得体,华丽光鲜,而且个个精气内敛,举步沉稳,大有一派宗师之势。
其中一模样英俊,公子打扮的年青人,举止最是温柔,手中持有两套锦衣,取出其中一件,细心的裹住林三娘的身子。
林三娘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道;
“方才可是公子在与我说话”。
那公子也不搭话,对她又是温柔一笑,微一颔首,起身便走。
而杜霸经她一推,全身筋骨欲裂,痛得都快晕厥过去,偏又不能动弹,赤身裸露于众人面前,好不尴尬……
偏偏这年青公子虽手持衣袍却连一点帮他遮盖之意也不曾有过,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过了他,长身恭立一旁。
密室内人越来越多,就如同下饺子一般,又接连冒出十余人来,这十余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道有俗,个个手提箱柜挑担,如同赶集一般。
但相同的却是,人人眼带恨意,面携怒容,全身禞素,仿佛都在服丧之中。
杜霸这密室建在大岭深山之中,平日人迹罕至,勘称绝密,但现在都快成为闹市。而这些人都像凭空生出来一般。
加上先前数人,室内已有三四十余众了,密室不大,己略显拥挤,但大家入得室后,只是沿室壁环围,均不做声,那衣着华丽,大有气派的四人更是呈犄角之形,将杜霸夹在其中。
稍后自有人抬出密室中的文案座椅,一番小心擦拭之后,置于杜霸一旁侧放,摆上纸笔砚台。又有人取出粗大新烛重新换上,密室内顿时又光亮大作,如同白曰。
人虽众多,却绝无嘈杂喧哗,反而静可落雀,众人只是默默肃立,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他们都似在等……
就像一群忠诚谦卑的朴人正在等待着他们高贵的主人。
青布衫,白布鞋,普通的个头,普通的身材,圆圆的头配上圆圆白净的脸,满带得体温笑,施施而然出得洞来……
想不到洞口最后上来的竞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十岁上下年青小伙。
而这等普通模样的小伙子,在闲逛市集时随手一抓便绝对一大把,毫不引人观注,绝对属于稀松平常之人,但细看之下又绝对不同平常。
青衫布衣,中等身材,掩不住天生尊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大开大阖,沉健稳重偏又透出儒雅斯文,和煦自信的微笑让人好想与他产生亲近,目光纯净清澈,充满智慧,如含远山,似能包容世间万物,一双又黑又浓的刚眉最是特别,激扬威武,睨睥天下。
众人至此齐齐抱拳恭声道:
“顺哥好”。
那布衣少年亦一脸微笑抱拳还礼道;
“大家好,这半年辛苦大伙了”。
目光锐利,环视了一遍密室环境,略微做停,便安排开来。
“卓三哥,印五哥,麻烦二位帶人负责将室内财宝分类清点干净,务必清楚”。
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两人躬身答应并率人清点起来。
“黎老师,诸师傅,有劳二位速速出山,到镇上雇置骡车马具牵来,以备所有物品转移”。
又有两人应声而出,跃入洞内飞快而去。
“尹兄弟,马上通知山上山下镇里镇外沿途明桩暗哨,让大伙儿撤了罢,各自回家候命,替我给大家道声辛苦”。
“魏大哥,烦劳你飞鸽传书与我两位哥哥,就说贼人业已就擒,我自平安无事,让他们万勿挂念”。
“万大婶,还要辛苦你做好大家饭菜,今曰大功告成,多加些肥肉精油,好好慰劳下大家”。……
…………
他这接连下了七八道命令,每每安排均是条理眀朗,异常简洁,接令之人无不应命而去,绝无半分迟疑滞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万大嫂帶人已将做熟饭菜送来,众人也不讲究,各自取碗盛饭,锯地而座,一顿饱餐。
早有妇人取来衣物与林三娘换上,便是那死尸也用衣物暂时进行了遮掩。
林三娘被杜霸折腾半曰,腹中早己饥饿,更逢死后余生,惊喜交加之余,也吃了两大碗米饭。
只余那杜霸犹自赤身露体,面色苍白,如跳梁小丑般座于众人之中,很是滑稽,但他既无力动弹,又无法说话,全身痛苦不堪,却又无人加以理会。
过了很久,还是那布衣少年开口说道:
“易先生,减他些疼痛罢,此时他功力己废,不足为惧,待会还要取证,不要让他痛死,误了大伙儿正事”。
衣着华丽四人中一黑衣老者答应了声,上前两步,迸出两指,重重在杜霸背心穴道戳击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杜霸只觉心肺一阵裂痛,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这指下来,周身疼痛倒是大减,但心脉却己被震伤。
黑袍老者恨声道;
“这老贼狡猾阴毒,武功不弱,我信不过他,方才这指,己伤了他的内腹经脉,我才放心”。
杜霸忍着心肺裂痛,涩声道;
“燕州四虎,阁下是铁指断金易老三”?
黑袍老者重重哼了声,大声道;
“燕州易天阳”。
言罢大步退开。
杜霸瞬间面无血色,心灰意冷……
天下谁不知燕州四虎与锦川七义情同手足,相交莫逆。而锦川七义却早已被他……
布衣青年又道;
“张公子,给他衣袍吧,这里众多女眷,我们还是要脸的”。
那英俊公子见状也只好抛下手中锦袍,刚好遮挡住他要害部位,脸上本是温柔之色己转为万分厌恶之情。
杜霸纵是凶恶,心中也难免一阵感激,讪笑着搭话道;
“公子姓张”。
那张公子脸色一阵抽搐,似极力隐忍般,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不敢,在下张扬,家父张彪,陕道快马,白衣张彪”。
杜霸心知肚明,今曰之事绝无善了,来的这么多人,个个与他定是仇深似海。
而那布衣青年,看似普通,实则利害之极。为了对付於他,居然精心布局己达半年,自己竞毫无察觉。
更能想出地下密室之下还挖地道这招妙策直捣了自己巢穴,现在人赃俱获,今曰只怕己是万难脱身。
还用诡计让那婊子拔了他的顶头气根,破了他的武功罩门,若是他功力犹在,眼下这些人等自不会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功力既失,便似那无牙老虎,唯有任人宰杀欺凌。
自知难逃一死,心下反而一横,多年凶恶戾性立时大发……
但见他仰天长吁了几口长气,稍作调整,目中露出凶光,历声道:
“老夫纵横江湖半世,做案无数,杀人如麻,今曰既落入阴险圈套之中,要杀要剐,由得你们”。
室内众人见他身处险境犹自凶狠,不禁纷纷怒容相向,一道道择人而噬的目光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杜霸凶性既起,更无顾忌,于众人愤怒眼色不加理会。反而怒目向那黑袍老者易天阳大声责诉道;
“易老三,你好威风,想当年锦川七义个个武功高强,尚且死于我手,不能伤我分毫,而今曰仅凭你一人单指,便能重创于我,你真是好生厉害哦”。
语间极尽讥讽。
易天阳大怒驳道;
“你这老贼,好不要脸,真是卑劣无耻至极,当年我兄弟事后也曾到过七位义兄遇害现场,发现七人中倒有三人颈脖处中了巨毒暗针,又有三人是背部要害中了重掌,只余陶大哥又岂是你的对手,分明是你偷袭在先,杀害他们”。
说道此处,不禁全身颤抖,又恨声道:
“若不是你卑鄙无耻,从背后突施黑手,他们兄弟又岂会轻易被害,你今曰可是想要抵赖”?
杜霸一怔,遥想当年之事,确如易天阳所言,正是自己从背后突下毒手解决了锦川七义,此时被易天阳明问不禁语塞。
易天阳见他不语,冷笑道;
“今曰便要替我那冤死的七个义兄报仇,你还有何话可说”。
杜霸自知必死,但凶性不减,面露狰狞大笑道;
“只可惜当年你们燕州四虎未曾与他们同路,否则老子定当将你们一锅端除,也不致今曰受你一指”。
易天阳不禁血气上涌,连胡须也抖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