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的世界

我走过的岁月总是千疮百孔,哪怕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却无从说起。

我在回忆小时候的时候就说过,我看到的美好真的很少很少,所以我才渴望所有的美好。可惜光是渴望是不够的,需要用心去发现,不仅仅是眼睛。

我明白但我也不明白,就好比我想努力,却又不想努力。

看完《告白》这部电影,我觉得一切都还是小时候,周围有一群恐怖的孩子。

在我上学的时候,我写过一篇文章,大意是最恐怖不过孩子,最压抑不过学校。老师的反应是很大的,可能,他站在类似于上帝的位置,看不见阴影实在太多了。他说当我毕业以后,当我到了社会上,才会明白,最美好不过校园。不知道他现在看到这么多的校园暴力,有没有觉得在打脸。至少我知道,我来到社会后,不但更加明确了校园无声的暴力超越了一切,我也明白了人之初性本恶。

我们没有长大之前,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我那时候就写过,他们无论杀人,无论虐待,都不用为自己行为负责。

那一群恐怖的孩子,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感谢当初同学的不杀之恩。或者真的杀过,只是我们不知道了。某一个雨天的意外死亡,某一次下河洗澡的意外死亡,某一场意外的车祸……不要有疑惑,当你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不知道人在压迫下,要么倒下,要么奋起,多年的胆小,会让一个人的智力达到极限,意外了结一个人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只有彻底毁掉一个人才是困难的,尤其是他比你阳光,比你活泼,他坚强,他无赖,他觉得地球都是他的。一但毁灭就是永远。

不要以为一个孩子欺负另一个孩子,只是他心里弱想要欺负比他更弱的。虽然只有弱者才会欺负比他更弱的。但是还有一种,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一个人,并不觉得是一种发泄,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无论是对还是错,没有愧疚感,没有兴奋感,他就 是无意识的。比如老师,比如旁观者。看杀一个人,说的似乎就是他们。

朋友讲过一件事,发生在,她初一时的寝室里,一个房间住着8个姑娘,几乎都是第一次离开加,独自的生活,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的,那些家里条件好,她们才不想来,可惜这是学校硬性要求,任何人不能例外。这便是这件事最初的原因。

其中一个姑娘睡觉打呼噜,有多响我是不知道了,但肯定会吵到人就是了,至少朋友这样认为的。这个姑娘一不幸,来自农村,二不幸,上铺住着一个家庭条件特好,又是一家人的宝贝的那种姑娘。

小女孩们第一次离开家,第一夜,就睡了个不好的觉,心里都是委屈,谁也不太认识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有一个女孩说了,就是家庭条件好的那个,我们叫她A,打呼噜的是B。

A跟B说,今晚不许打呼噜,不然有你好看的,这哪是人家能控制的啊。结果真的够好看,A提了一桶水倒在B的床上身上。这是仅仅是个开始,第二次,A打了B,趁着B睡觉用拖把打的,第三次,A把尿倒在了B的床上。我没有想说A什么,我见过那女孩,我一看就知道她是做那种事的人,小小年纪,不到18的女孩,一脸横气,虽然长的很标致。至于B,我也见过,长大以后的她,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样子。(是她让我觉得,人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我要说的是我朋友,和她寝室的女孩,她们其实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对于A她是钦佩的,至此和A成为朋友,对于B,居然是没有厌恶的,我一度的以为会有。然而,细问之下,发现没有,一点都没有,也没有可怜的意思,她就是个空气。

朋友和朋友的朋友,至今不明白A哪里错了。我说你想一个如果你们是B呢?

我得到的答案有些心累,真的,朋友的朋友说,A现在过得不好,A过去其实也过得不好,表面上一家人喜欢她,却给她了很多压力,小时候很孤独,只有变强才不会被欺负。说实话,现在的A确实过得不好。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可怜B,没有人觉得B无辜。我不懂,她们也不懂为什么B无辜。就像如果我怜悯一只蚂蚁,只有我是白痴而已。

是啊,我就是看着和听着这些长大,要问青春是什么样,我的青春,要比电影里的好看太多,如果你用我的眼睛看周围的话,我曾经触碰到过一点点美好,我很珍惜。我很怀念那些人过得怎么样了。一定不会差,因为他们是真正的阳光,无论身后的人如何朝着他们扔黑暗,也湮没不了他们。

他们和我朋友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我至今也没有明白,或许,是看得懂,并理解,且包容。

我朋友说,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不要认识被欺负过的孩子,因为这样她就不会发现这是个世界其实不是她看见的那样的美好,是我告诉了她在黑暗里的孩子是怎么度过每一天的,谢谢她至今还留在我身边。

当初,我以为会有一个人来拉过走出那样的一个世界,后来才明白,只有当自己是明亮的,才能不被黑暗笼罩,别的光终究会被湮灭。

成人的世界里,有着勾心斗角,有着明争暗斗,损人利己。小孩的世界很单纯,杀了就好,打一顿就好,折磨一下就好,损人不为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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