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赏我一段生命,我会简单装束,伏在阳光下,袒露的不仅是身体,还有我的魂灵。《告别信》
当我面对这个世界,又开始俯首称臣的时候,我知道我对她还,知之甚少。同马大堤上躺了一具尸体,血色像红丝带打了结还蔓延至四方。我对这一条连接南北蜿蜒至四方的河流倒是比记忆里更加清晰了。虽然是腊月天,太阳还是会晒得我身体干疼,面色绯红。
大堤下面的人家,抽干了的池塘,很深的淤泥里倒是嗅不到腐臭的味道。从零星几家灯火,鸡鸣狗盗,再到现在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当然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太阳炙热的光在我眼前闪了几下,我知道我看到的是我现实的小镇,而非记忆里,转瞬即逝的马孔多。啊,我好像弄混了现实跟梦境。
松柏的茎,落叶归根的梧桐,马路两旁的树,倒是不见了踪影。走进一户又出来了,我的脚步又不曾歇息过。当然看到那些红丝带扭扭捏捏的样子,以及人们对待哪户人家发生的某些事情总会批评,总会争辩,面红耳赤以达到满心欢喜的地步,我也只是在心里推及更多更广的画面,以及画面里的人该要说的话,面露旁色。
晒晒棉被,打打酱油,一个接一个,萝卜葫芦儿丝,许久未见到新鲜的血,茂盛的生命,当然仪态万方,我不喜欢古董样儿。至于软泥上的青杏,以及被小轿车轧得僵死的蜈蚣,我看着心疼也说不出来话了。
在通往菜园地跟一路舍了灵魂的身体的那条稍显宽敞的道路上,我倒是被她们看的全身通透,赤裸裸。猫头鹰和黄鼠狼在远处看着我倒真像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人类。
睡梦中,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栋屋子的里里外外,以及周边的树跟花草,当然我喜欢动物,喜欢森林里坦露了各色肌肤的奇形怪状的人类,这也未必就表示我喜欢赤裸裸的生灵,也许我尤其喜欢赤裸裸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