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 “我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
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给自己增RP。”
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我:“因为你的乐观,你的善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出现一个人能像这样帮助我。”
我:“你真的愿意好起来吗?”
你:“真的愿意。小薇,帮助我,走出来!”
遇到对方之前,我们的生命都正在经历着很大的挫败,很大的转折。双双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你彷徨张望,我无处躲藏。你烟酒成性,我悔恨懊恼。然后一个偶然,你问我怎么戒酒。我说你问对人了。
我和你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们突如其来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又显得那么理所应当。
“我想每个人都至少有这么一个挚友,你和他在人生的拐点遇到,惊叹于彼此的不同或者相似,有过不少平淡无奇却值得纪念的时光,任白云苍驹,风云变幻。”
与今年下半年一起开始的,是我们一起定制的《治愈计划》:我教你如何控制抽烟喝酒,教你如何处理坏情绪。我们的生活有了短期目标,不再迷茫。在帮助你的同时,你为我挑了一双简单的白色平底鞋,教我优雅地走路。
** 然而这注定不是一篇按常理出牌,可以猜到结局的文章。就像人生的路,注定坎坷。**
认识你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除了上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加“附近的人”,每15分钟刷新,聊些有的没的,然后删掉。很快,本来就是两点一线的我发现身边不再有新的“附近的人”可以加了。但是依然每15分钟刷新着微信,对着虚空的墙。
认识我以前,你任性地单曲循环着那个倾你所有却无人问津的过往。如今剩下一具无能为力的空壳,被你用烟雾和酒精埋葬。你无数次在噩梦中大喊着醒来,却被困在扭曲的世界里无处躲藏。你早就把自己丢失在恐惧里,四周是黑暗的墙。
好像计划之中,又好像顺其自然,我们开始与对方分享每天经历的情绪。并且积极处理情绪。方法就是学着观察,理解,允许各式各样的情绪浮出水面,然后拥抱它们,排解它们。直到长期积压的情绪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心里变得轻松起来。
可处理长期累积的负面情绪何尝容易?这根本就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 原来真实的我们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我的世界风逐雨霁,你的世界大雪纷飞。我像烟花,你像泡沫。**
我会因为看到一只熄灭的路灯而嚎啕大哭。你会因为一篇鸡汤散文而对号入座,陷入深深的自卑与自责。我们不愿意下班,不敢回家,刻意躲避刺眼的霓虹灯和双双行人。一首歌,一阵雨,哪怕没有任何原因都会让我们陷入焦虑,或低潮。你会随时怀疑自己。我会经常迷茫不安。
其实这样的状态应该很久了,只是之前我们在用不同的方式麻痹着自己,不敢正视,不敢面对如此脆弱的自己。其实很少有人懂得处理自己的情绪,而是习惯性地把情绪抑制成一丝微笑和一句“我很好”,只在某个桃花落尽的夜晚嗟叹,祭奠假装出来的坚强。
把表象,行为,情绪一层一层剥去以后,就剩内心最深处的疤。而我们在对方面前都是如此赤裸裸。我一眼就能看到你内心的恐惧。你一眼就能看到我心灵的孤独。
如此赤裸裸,反而没了防备。终于有一天,你我同时卸下盔甲,都哭了。
两个月前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把你自己搅进来?我的破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因为有意义。让你好起来,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事,多么有意义。”
你:“你是个疯子。”
你的情绪还是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我们仍然积极努力地处理着这些情绪。在此同时,你坚持健身,我坚持跑步,我们经常一起喝茶,看书。
不一样的是,随着你对过去的一些释然,你有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你开始意识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你发现了自己对我的依赖。你慌了阵脚。
之前你会开玩笑说烟酒是瘾,我也是瘾。我说放心,我会先帮你戒烟戒酒,然后帮你戒掉我。我的出现是为了拯救你的灵魂,然后给你自由。你笑着说我不但是天使,还是诗人。
可随着我离你的心越来越近,你真的怕了。你不再怕戒不掉烟和酒,你怕戒不掉我。
成长的经历让你习惯性地怕失去,像是小时候心爱的玩具被抢走。越是喜欢的玩具,越不敢碰触。与其有一天可能会失去,你宁愿不曾拥有。
你慌张地把心关上,然后使劲把我推开。你开始从心底抗拒我。你开始约其它的女孩子。离别和重逢时你不再拥抱我。
你经常问我为什么要在你身边。你天天提醒我不要爱上你,天天警告我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每次你抗拒我的时候,我都会委屈,有时候会有强烈的挫败感。可我知道,你的成长经历并非你的选择。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深深知道你这么做更大的目的是在保护我,这是你抗拒外壳下对我最大的温柔。我收拾好自己的委屈和挫败,我一如既往地给你信心,给你温暖,从未走开。
有天你说你下班想回家吃顿家常饭。我说那我下班买菜去你家做饭。你沉默了。沉默之后你说你很怕,但同时有些期待。期待是因为这太美好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怕是因为你一旦得到了这种美好,就怕某一天可能要失去了。
我帮你分析你恐惧的来源。我告诉你越恐惧的时候要越勇敢。我说我们今天一定要在家做饭。
我还告诉你其实我对做饭有很大的恐惧。我不会做饭。而我很害怕展现出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宁愿用逃避,去守护虚无的完美。
但是我说我会陪着你克服恐惧。哪怕需要一天天练习。
随着晚饭时间的接近,我们的恐惧越来越多。恰巧这时有人约你出去吃饭。恰巧我去超市忘记带钱。你终于找到逃避的理由。我也几乎大大松了一口气。你说你要去赴约。我咬咬牙,毅然决然说你丫不许逃避下班回家哪儿也不许去。我从车里搜罗出一把硬币买了菜。
是的。** 消除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越恐惧,越勇敢。**一旦逃避,下一次就更容易逃避。越逃避,越恐惧。
在你家手忙脚乱做了顿饭。
恐惧着,又美好着,我们勇敢地端坐在餐桌前,吃了饭。从此以后我们真的就一天天练习。
我每天下班前半小时就开始焦虑,然后在超市里像只无头苍蝇乱转。但我总故做轻松地和你说我准备下班去完成我的建国大业了!你有时回家以后会恐惧到不敢看我。但你总是大口大口把饭吃得精光。因为我们各自的经历,晚饭时间总是充满了抗拒,焦虑,和恐惧,但同时也看得到对方的坚定,努力,和勇敢。后来你开始主动洗碗,再后来你会抱一下我,轻轻说声辛苦了。
你非常抗拒我的时候,我还是很委屈。你对我温柔的时候,我又燃起勇气。而保证我一如既往的食粮,是你一点点好起来的痕迹。
一个月前
我:“你相信世界上有天使吗?”
你:“相信。小薇,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你对我的抗拒越来越少。我们越来越接近对方的生活,并且感激对方的存在。我们的坏情绪越来越少。我们一起看书,学习,跑步。天空越来越蓝。
突然意识到,我帮助你,是因为你的善良,因为你值得更好的人生。而我也希望遇到一个人,能像这样竭尽全力地帮助我走上正轨。而这个人早就出现了,他就是你啊。我就知道,善良的人,运气一定不会太差。
你教会我原谅自己,从而对过去释怀。送我你最心爱的白色kindle,然后陪我看书。你教我Markdown语言,鼓励我重新写作。你给我健康的食谱,督促我跑步。你帮我挑适合的衣服。继续提醒我优雅地走路。
我不再空虚,早就不再开附近的人。我生命的意义也不再是治愈你,而是变成更好的自己。
我们也一起找回了原来的你。阳光,自信,还带着几分臭屁。你不再焦虑,不再喝酒。而是越来越多地笑,发自内心地笑。你已经可以清楚地分辨现实,放下了心中曾经被扭曲的执念。你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情绪,开始重新描绘心中的梦想。
做梦的时间多了,现实又如何取舍?你朝九晚五,为别人画着另自己哭笑不得的图画。你站在平衡木上,仰望久违的天空。你在苟且和远方之间徘徊,近不得,退不得。直到我打给你的那通半个小时的电话,是轻轻递到你手上的筹码。筹码不重,却足以打翻整个天枰。在冬天的最后一个晚上,你心中有了答案。第二天,春天随着阳光洒进房间,你离开了。带着一身轻松和梦想。** 走之前,你大口喝掉我杯中温凉的茶,给我续了一杯热的,满满的。** 你开始奔波,开始闯荡。我们间隔很远,又好像没有距离。我们越来越喜欢看视频里面的对方和镜子里面的自己。这是一个别不同的九月。这是一个好的春天。
一周前
你和我的状态越来越好。不再恐惧。不再不安。多的是心如止水。哪怕苟且在纷争的漩涡里,依然能保持一份无欲无求,旷然淡远。
这两周其实我们各自经历了很多棘手的事情。树欲静而风不止,筏欲停而浪不息。可我们越来越坚强。我们学会了乘风破浪,心里仍然云淡风清。
“Meeting your soul mate is like walking into a house you've been in before - you will recognize the furniture, the pictures on the wall, the books on the shelves, the contents of drawers: You could find your way around in the dark if you had to.“ ---- Jandy Nelson
"灵魂伴侣的感觉,就好像走进一座你曾经住过的房子里 — 你认识那些家具,认识墙上的画,架上的书,抽屉里的东西。如果在这个房子里你陷入黑暗,你也仍然能够自如地四处行走。” ---- 詹迪 尼尔森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上
我:“早安。”
我:“昨晚睡的很踏实。和你聊天有一种非常平静非常富足的感觉。仿佛是给身体和心灵充电。”
我:“今天我回来上班,感觉一切都回到正轨。想起以前你上班的时候我们经常打电话的日子,很会心地笑。因为一切都那么不一样了。都更好了。”
你:“心情更好,是一种进化。”
我:“以前我不喜欢在家做饭,现在越来越喜欢在家做点喜欢的简单的东西。”
你:“女孩子越来越居家,是一种沉淀的表现。说明人生开始进入一个不同的层次了。”
我:“是的。居家方面我还可以更加沉淀。看了很多断舍离,收纳方面的书很有启发和帮助。”
你:“其实这样我是挺开心的。在一些方面你比我做的好,我有一种温温的喜悦。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
我:“说起在家做饭,以前我总觉得很有压力,从去超市就开始焦虑,整个过程我叫建国大业,像艰巨的任务一样。但是今天想到下班回家做点自己想吃的,竟然有快乐的感觉。所以一瞬间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慢慢不一样了。”
你:“这是必经之路。其实当时我知道你是有着抗拒和焦虑的。所以当时的我尽量用一种温柔的鼓励让你坚持走下去。有些路,走着走着就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
我:“我在很温馨地微笑。很美好的感觉。”
你:“有人给你算命,说你是一个心很宽阔的人,失去什么,得到什么都会很容易地放下。很多时候想起这话,我总有一种担忧。但是现在不会了。现在觉得,你对我,是这种情况之外。**“因为我是我” **。
我:“你知道就好。”
你:** “改变世界之前,先从改变自己开始。如果要改变自己,就的从了解自己开始。”**
你:“就像我想要更多的去了解人性,就得把自己当做一个研究对象来解剖。”
你:“你一直都想要居家小温馨,而我总是假装着心怀天下。”
你:“现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了。没有不甘,没有不开心。** 有的只是厚实的对自己的鼓励。就像站在山顶,脚踏黄土看着远方的坚定。**
你:“对了,认识你之后我的文字变得优雅了。你现在是开心坏了吧。”
我:“只是一直在微笑。然后是发自内心的淡淡的但是富足的喜悦。”
你:** “是不是觉得,人生一辈子短短几十个春秋,有个能懂你的人,在下一个轮回之前,值当了?”**
我:“走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今天这些对话,都可以整理成一篇文章了”。
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文章谁写?”
你:“你来吧。我要做其他的事情了。面对现实的苟且。苟且我来。诗你就多写一点吧。
在这个喧嚣纷杂的世界里,我们一起文艺不矫情,装逼不做作。我们一起飞,一起臭屁,一起谦卑,一起捧腹大笑。我们还是远距离,又好像没有距离。
不慌不忙,知道前方在哪里,走好现在的路,一步一步的踏实,就是最大的动力。不关乎于终点有多远,重要的是这一路的心情和风景。我们就这么笑着苟且,笑着写诗,然后玩转浮华,无论你我。
今天
今天读到冯唐。“读有的文字,感觉像是蚊子。感觉对了,心神一交,一个词,一个句子,一个意向,在你不留神的时候打动你一下,好像蚊子叮你一口。当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之后想一想,挠几下,感觉不对,越挠越痒,肿起一个大红包。”
“没事,处理了。我还好,就是累了点。”
突然想起你曾和我说的这句话,刹那间泪如雨下。
这句话背后是多少的担当,多少的给予。它是奋不顾身,它是极致的呵护,它是倾其所有,它是可以填满整个世界的温柔。
你挡在我身前,去面对这个纷扰的世界。你为了苟且在城市与城市之间游走奔波着,就为了我能有一个奢侈的早上安心写诗。你只是对我说了一句看似不经意,却是天底下最浪漫的话。
而我很清楚对于这种给予,最好的回报就是珍惜。让这种给予发光,发挥出它最大的意义。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的事情,和情绪上。我会在这个温暖的,水晶一样的世界里面,很用心写诗。
我不只是会写诗,还会看书,写字,健身,优雅地走路。今天体重终于下50公斤了。离目标又近了一步。看着体重秤上的49.9kg,想着守护在水晶门前的你,湿了眼眶。
我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
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
什么是光明和磊落
你是你,我是我。是烟花,是泡沫。如此坚强,如此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