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投河了！”
“为何？”
“听说太子妃被歹人掳去一夜，不堪受辱羞愤之下才投河的！”
酒肆内一群小贩边喝着酒边议论着近日最火热的话题谁也没注意到酒肆的门外正站着两个年轻男子。
“太子殿下……”
“肖战，你快告诉这些人，笑笑她没死！”陈毅转身死死抓住肖战的衣领。
“肖战，去，去把这些人都杀了！竟然敢污蔑太子妃，这些人其心可诛！”陈毅见肖战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一把抽出他腰上的佩剑怒气冲冲的要往那酒馆里冲。
肖战大跨步上前拦住陈毅直言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殁了！”
“胡说，肖战怎么连你也骗我呢？笑笑她昨日说了要给我做银耳莲子羹的！”陈毅一把推开肖战用颤抖的手指着他怒吼:“你们，你们都骗我！笑笑，她还在等我回家，她说过要让我带她回家的！”
陈毅双目通红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脚底虚浮眼前一片漆黑下一秒整个人就直挺挺往后倒去，还好肖战眼疾手快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陈毅。
肖战左侧的肩膀被压弯了，但他的背依旧挺的笔直，他不敢动也不忍心动。
他看着怀中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大男人，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
林大将军的夫人一个月前因病去世，前来吊唁的人都快把林府的门槛给踩烂了。
林府上下皆是悲痛万分，林夫人在世时，林府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打理，小到丫鬟仆人大到林将军的吃穿用度。无一不尽心竭力。
可这，林夫人刚过世一个月，这林大将军就将安顿在城外的妾室和12岁的儿子接回了府中。
林大将军的这一做法不仅寒了林府上上下下仆人的心，还寒透了林笑笑的心。
下人们虽然为已故的夫人鸣不平，但这明面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在将军面前提夫人半字。
下人虽不敢，但这林笑笑可不依不饶。
林将军亲自把妾室接进府的那天，林笑笑就搬着凳子堵在了门口。
“笑笑，你这是作甚？”
“爹，娘亲才刚过世，您就这么迫不及待把外面的人接进府？”林笑笑指着藏在林将军身后的一男一女。
林笑笑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明明才12岁那全身的肥肉加起来都快抵两个她了。
“您答应过娘不会把他们接回府的！您难道忘了？”
“对，我忘了，你别挡在门口了！”
林笑笑气的直哆嗦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林笑笑不依不饶的冲林将军大闹，这一闹就引来许多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林将军觉得颜面尽失，那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对着下人就大吼:“把大小姐给我关到她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放她出来！”
“是。”小厮听命上前拽着林笑笑就要往内阁去。
“爹，爹，你不能这么对我！娘亲尸骨未寒，你不能这么对我！您这样做会让世人不齿的！您是被这狐媚子给勾了魂了！”林笑笑用手挣脱小厮的桎梏的同时那唇部动作也没停下。
林将军一听这话怒火更甚，林将军不顾众人阻拦一巴掌打在林笑笑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在林府门前驻足。
林笑笑捂住半边火红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打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笑笑用牙齿使劲咬了一下下嘴唇，嘴唇都被咬出血她愣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林笑笑狠狠的瞪着林将军，趁小厮出神之际，一把推开他，头也没回的跑出了林府。
林将军愣在原地望着掌心通红的手出神，一旁的小娇娘提醒他要不要去追林笑笑，林将军只是摆了摆手，便垂着头往府里走。
二
林笑笑一路跌跌撞撞跑进人群又跌跌撞撞跑出人群，直到来到了清水湖。
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就连这风打在人身上都温温柔柔的。
林笑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出了神。
“娘亲，爹，你们看这里的湖水好清澈啊，清的都能看见鱼。”
“笑笑，慢点跑，小心摔了。”
妇人笑盈盈的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小女娃。
林笑笑站在清水湖边不知吹了多久的风，她耳边传来小孩子稚嫩声和大人的嗔怪声，眼泪终于是绷不住了。
林笑笑掏出手帕想要把眼泪拭去，可这湖边的风越来越大，林笑笑一时没抓住那帕子竟被吹到桥下。
林笑笑弯下腰伸直了手往那桥下够，就在这时身子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了，林笑笑吓了一跳双腿不停往后蹬。
“什么人，快放开我！放开我！”
身后的人抱着林笑笑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将她放下。
“姑娘，你没事吧，在下不是歹人。姑娘莫怕，在下以为您要寻短见才一时冒犯。”男人边说边作揖。
林笑笑听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竟是误会了。
林笑笑捂着唇笑出了声，忙把男人扶起。
男人眼中的林笑笑:一双月牙眼，两弯柳叶眉，体态轻盈，面若桃花。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公子误会了，笑笑只不过是捡被风吹走的帕子，并没有寻短见。”
“姑娘叫我陈毅便可，方才真是多有冒犯，还请笑笑姑娘恕罪。”
林笑笑一本正经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丝毫没半点不好意思，反倒陈毅被盯的脸颊染上了两朵红晕。
陈毅长得很好看，比她爹都要好看许多，林笑笑从小接触的男人除了府中的小厮就是林将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盯着一个男人看，一时竟忘记了这不合体统。
好在陈毅出声打断了发呆的林笑笑，林笑笑回过神来，酝酿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叫我笑笑便可。”语毕，笑笑竟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抓着袖口，两双大眼睛紧盯着地面。
“笑笑，明日你还来吗？”
林笑笑回到家中耳边萦绕着陈毅那句话，竟有些犯了难。
林笑笑甩了甩头索性不再理会。
冷静后，想到晌午的事儿，也意识到自己那么做失了体统。想着回房换身衣裳就去找爹爹道歉。
林笑笑前脚刚踏进院子就看见肥硕的林志强正拿着鞭子抽打开的娇艳欲滴的海棠。
林笑笑怒不可遏的走到林志强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鞭子。
林志强被林笑笑推的踉跄了几步，大声吼道:“你干嘛！”
“你还有脸问我干嘛！谁允许你动这些海棠花的！谁允许你踏入我的院子的！”
林笑笑的声音一句盖过一句，她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要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她绝对会一鞭子抽在林志强的身上。
到底还是半大的孩子，被林笑笑骇人的气场一吓，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笑笑只顾心疼她的那些花，哪里顾得上林志强。
林志强的哭声一下胜过一下，林将军和王姨娘赶来时就看到自家儿子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王姨娘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劈头盖脸质问林笑笑。
见林笑笑一点反应没有，只专心摆弄地上那些花，王姨娘火气更盛。
一脚踩在那些花上，原本还娇艳欲滴的花，经过两次无情的蹂躏终是蔫了。
林笑笑双手捧着那些花，心疼的快要哭出来。
她把那些可怜的花小心翼翼放在泥土里，三步并作两步站到王姨娘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些花，是我娘送给我的！你是怎么教育你的混账儿子的！这一巴掌是打你对我娘的花不敬！下面这一巴掌……”
林笑笑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林将军抓住了。
王姨娘见状哭哭泣泣躲在林将军身后，边捂住半张脸边委屈巴巴的说道:“老爷，我的脸好疼。”
林将军松开林笑笑的手，把王姨娘搂在怀里那心疼的模样让林笑笑都看傻了。
“爹，他们把娘的花弄死了，您为什么还护着他们啊！”
林笑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的眼角流出了泪，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男人，这，还是她的亲爹吗？
“林笑笑，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动手打人！再说不就是几盆破花嘛，死了就死了，快向你弟弟道歉。”
原本还嚎啕大哭的林志强一听这，立马就不哭了，仰着脖一脸得意的看着林笑笑。
林笑笑觉得她的耳朵一定是坏掉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不可置信的话！
“那是娘的东西！您到底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道歉，他们抢走了我的爹，害得我没了爹！”
林笑笑怒极反笑:“您到底是为什么性情大变！”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你外公是宰相我压根就不会娶你娘！自从我娶了你娘，你娘就一直压着我！别的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唯独我！非要守着那狗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听命于你的娘亲！你娘亲一家人都瞧不起我！”
林笑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林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清水湖。
她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荡着林将军的话，她觉得很累，她为娘亲不值。
她的娘亲爱了父亲一辈子，可是父亲一直都没真心爱过她的娘亲，若是娘亲知道该有多寒心。
那一刻林笑笑无比庆幸娘亲听不到这些宛如刀子的话。
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吻干了，她静静地站在湖边，望着挂在天际的夕阳，那孤零零的模样就宛如她一样。
“笑笑，你这是怎么了？”熟悉的声音把林笑笑的思绪唤回现实。
林笑笑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眸子，灿若星辰的眸子倒影出一抹倩影，那羸弱的倩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笑笑，你的帕子。”陈毅从怀里掏出叠的方方正正的丝绸手帕，递到林笑笑面前。
“你竟然帮我捡回来了？谢谢。”林笑笑接过陈毅手中的帕子，陈毅手上的余温还藏在帕子上，林笑笑摸着手中的帕子竟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嗯。因为那天见你如此拼命的模样就觉得肯定对你很重要。”
这帕子，是前年林将军送给她18岁的生辰礼物。虽然是件普通的帕子，但林笑笑却用惯了。
林笑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陈毅也什么都没问只静静陪着她。
四目相对间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三
自离开林府后林笑笑一直住在宰相府，李霍见林笑笑魂不守舍的模样心疼极了，好几次都想找人教训林将军，但都被林笑笑拦下了。
林笑笑不想再因为自己激化父亲和外公之间的矛盾。
“笑笑，你整日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外公给你找个婆家你看怎样？”
“外公，笑笑还小，不想这么早嫁人。”林笑笑趴在窗边原本神情恹恹，听到外公的话后，耳根子都红了。
“我看那毅王爷便很好。”
“外公胡说什么我可不嫁什么王爷。”
“笑笑，心中可是有中意之人了？”
林笑笑起身来到桌案前，假装翻看着书并未答话，但那一张绯红的脸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哈哈哈，我的宝贝外孙女长大喽，都有心上人了。你倒是说来给外公听听，到底是谁。”
李霍爽朗的笑声传进林笑笑耳里，林笑笑只觉得臊的很。
李霍好久没见林笑笑生机勃勃的模样了，若是这人真心实意待笑笑，他倒是放心将笑笑托付与他，李霍抬手摸着满头的白发，长叹一口气。
“外公，他叫陈毅，是个傻小子。”
“陈毅？毅王爷？”
“外公，你在说什么啊？”
“你快将此人样貌道来！”
林笑笑见外公一副慌张的模样，心里也不觉得紧张了起来，絮絮开口将陈毅的模样告知外公。
李霍听后，勾起了唇角边捋着灰白的胡须一边踱着步。
“这毅王爷知晓你的身份吗？”
林笑笑被外公弄糊涂了，她并不认识什么毅王，难不成这陈毅真是王爷？
林笑笑拧着眉小声说道:“我不知。”
“笑笑啊，无妨本来外公就挺中意毅王的。这毅王虽说是庶出，但是待人却和善，比起那几个皇子，毅王可上进多了。但，可惜了，终不是太子啊。”李霍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几不可闻。
“外公，您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朝廷的事儿，李霍并不想让林笑笑牵涉太多，自是少知甚好。
林笑笑也没过多纠结于此，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毅的事情。
翌日，林笑笑再次来到清水湖，她不知道去哪寻他，那毅王府她是断断不想去的。
她来这清水湖也只是为了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她碰到了。
“陈毅，你当真是毅王爷？”林笑笑语气不善道。
“……”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林笑笑有些生气，一想到陈毅竟然有所隐瞒，胸口就窜着一团气。
“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好几次我打算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知道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王爷的身份。”
陈毅低着头两只手别扭的搅在一起，不敢看林笑笑。
“你，你说什么呢，谁喜欢你了！”
林笑笑被陈毅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你，你要是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不说了，是我喜欢你。”陈毅抬起头一本正经道。
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坏了林笑笑，林笑笑红着脸跑回了宰相府。
三日后，李霍把陈毅请来了。
当林笑笑看见和外公谈笑风生的陈毅时，脑海中萦绕那日陈毅的话，心脏竟漏跳了半拍。
四
那天陈毅待了很晚，李霍带着陈毅和林笑笑一同去了祠堂。
林笑笑曾听娘亲说过爹娶娘亲的时候，外公就带爹去过祠堂。
林笑笑看着身旁跪着的陈毅，手心都冒出了汗。
陈毅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似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对着李家的列祖列宗和李霍说道:“我陈毅这一生只爱林笑笑一人，绝不会再娶旁人，若违此誓愿我孤独终生。”
陈毅，大概永远想不到，竟然会一语成谶。
一个月后，陈毅和林笑笑大婚。十里的红妆从宰相府一路铺到毅王府。
林将军得知笑笑嫁给了毅王曾多次登门拜访可都被李霍给婉拒了，这伤害一道烙印上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抹掉的？
一年后，朝中局势动荡，老实巴交的太子因犯了错惹怒了龙威，被贬为庶人。
毅王在众人的拥护下坐上了太子之位，林笑笑从王妃一夕之间变成了受人敬仰的太子妃。
对此林笑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只知她的夫是陈毅，他的妻是她。
自从当上太子后，陈毅越发忙了，整日里见不着人影儿。
林笑笑觉得他的陈毅好像哪里变了，她记得那日外公前来探望她。
陈毅远远看见了，却并未上前，若是以前他绝对会第一个上前请外公喝茶的。
林笑笑听到府内婢女说道，近几日陈毅与那顾家的姑娘走的颇为密切。
林笑笑的指甲狠狠陷进肉里，面上却平静如水。
她身边的婢女小欢却斥道:“你们不做事，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子。”
“太子妃饶命。”原本还咬耳朵的几人看见林笑笑，“噗通”一下全部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林笑笑睨了她们一眼便径直往前走。
几日后，林笑笑正和绣娘学习女红，她想为陈毅绣个鸳鸯荷包。
林笑笑学了好久都不得要领，好不容易摸到门路却被一女子打断。
林笑笑抬头望向那女子，她虽未见过顾家的小姐但她知此人便是了。
“太子妃，顾家小姐说要见您，我们……”
林笑笑挥了挥衣袖，下人便知趣的退下了。
偌大的房里，只有林笑笑和顾家小姐两人。
林笑笑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绣着手里未完成的荷包。
顾家小姐见林笑笑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竟讥笑出声:“太子妃真是好雅兴，太子这几日未回东宫，太子妃难道就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林笑笑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忙活儿起来。
“我肚里已经怀上太子的孩子了。但是太子却因为当年与太子妃的承诺不肯娶我，所以还请太子妃一切以皇家子嗣为重。”
“太子妃还不知道吧，太子与我自小就是青梅竹马，当年娶你不过因为你是宰相的外孙女，他要借助宰相的力量入住东宫。”
“嘶”林笑笑只觉得手指一痛，不一会儿鲜红的血就冒出来了。
林笑笑把刺绣往那桌案一扔，抬头望着面前的人儿道:“出去！小欢把她轰出去！”
林笑笑把顾家小姐轰出去的第二天，陈毅就气冲冲的直奔林笑笑房内。
“笑笑，你怎么能把宛如轰出去呢，她还怀着孩子！”
“陈毅，你是来指责我吗？”
“笑笑，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当年你是怎么当着我外公的面承诺的！”
“笑笑，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那天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利用我，你为了你的利益你接近我，步步为营骗我的感情骗我外公让他一次次帮你，还有前太子，我都怀疑是你搞的鬼！”
“啪”的一声，林笑笑头偏到了一侧。
“笑笑，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相信我。”
陈毅颤抖着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语无伦次道
陈毅上前一步，想把林笑笑拥入怀中，林笑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跑出去了。
林笑笑一边跑一边把头上的饰品拆掉，一件又一件，这些烦琐沉重的饰品就像千斤顶似的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陈毅追上来的时候林笑笑正站在清水湖边，林笑笑的一只脚腾空在湖水上。
陈毅怕极了，他边靠近林笑笑边说:“笑笑，你冷静一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你别这么吓我。”
“陈毅，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
“娘，我来陪您了。”
“噗通”一声，人和湖水相撞的同时溅起了大片的水花，那好端端的人儿就那么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