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跪拜在佛像前的人们,个个面色肃然,不知道他们期望着什么,但无非就是家长里短,他们的企求真的能依靠着这一个个的雕像来完成吗?
净惠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神明,他们完成不了的事就会去想要找个依托,人类太会给自己找借口,所以有了诸如佛教的宗教系统,人类有了烦恼就会去倾述,或者找他们心目中的神来解决问题,这样,人就不会容易崩溃,心里有了希望,做什么事才会有动力。
如果告诉他们世上没有什么神灵,只有我们自己,那么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很软弱,无依无靠,没有了希望,而没有什么东西来对他们进行威慑,那么他们也同样会肆无忌惮,不懂忏悔,不懂恐惧。
就像是法律,信它,也怕它,给人类保护也给人类约束,那么,你说法律真的会如人所愿的去完成每一个人的心愿吗?当然不会,一切只有靠自己去完成,而佛,只能给予人类正确的指引,让人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可得善报,什么可得恶报,做什么可上天堂,做什么要下地狱。
让人以善为本,多行善勿做恶,一切有报,这世上有太多的罪孽,每个人也有太多的恶行,因为需要有一定的规定来进行权衡与释放,做事有度有准,才能更好的修行,离世之时才不会后悔,希望下一世不要受更多的苦,更多的难。
我们就站在寺院的角落,听了她的话再看那香烟弥散的院落,那些捧香叩拜的人们,才觉得他们拜的,不过是自己。
自从寺院里回来之后,艾斯就说我不正常了,老是望着一个地方出神,说话也有了深度一点不像平时的我,怀疑我是不是被鬼真的附身了,缕次想找净惠来给我驱鬼被我严辞拒绝了,我说这是我灵魂得到一种升华的表现,她对此嗤之以鼻,说今天晚上做红烧肉,我两眼发亮地说要五花的,她冲我翻着白眼走了。
她就没有升华,谁说灵魂的升华就不能对红烧肉感兴趣了?
我俩一人买了一部比较便宜的手机,方便联系,手机没有别的功能,除了发短信和打电话还有些小游戏,现在我们的娱乐除了看电视就是捧着手机倒在床上玩一款叫俄罗斯方块的游戏,玩的不奕乐乎。
眼看就要过五一了,一到节日,商场里都要搞活动,我们为此经常加班,我倒没什么,但其他同事就怨声载道,成天累的要死,我反正有的是体力,就经常帮一些同事加班或者搬东西,他们也总请我吃饭,或者拿别的东西来感谢我,因此我成了公司里人缘最好的人。
有一天,我又在柜台里发现一盒巧克力,我一想就知道是谁送的,应该是我们新上任的女经理送的,她是个很有品味的人,吃的穿的都相当讲究,我曾帮过她一个不小的忙,在她上任的过程里起了些许作用,因此上她经常送些小礼物呀小点心什么的来给我。
没两天,她来店里巡查,我对她说:“下次别送那么贵重的东西了,多不好意思。”
她听我说完茫然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你记性不好了?才送来的就忘了?”
她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唉,就是这个。”我把空了一半的巧克力的盒子拿出来给她看。
她接过去上下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这巧克力的品牌咱这没有,这应该是香……”
她没说完,看着手里巧克力的眼神就慢慢往上移,一直移到我脸上,然后嘴角卷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我被她这副笑脸看的毛毛的:“干嘛了?为什么笑的这么诡异?”
她将东西还给我说:“我虽然平时对吃穿用比较讲究,但是这种巧克力也是相当不便宜的,我不太爱吃甜,所以平时也不怎么注意,就是送你东西也会当着你的面,我不会当幕后英雄,所以送它的人不是我,而另有其人,而且……啧啧。”
她又是那样一副笑脸摇摇头,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看我说了句:“你要当心喽!”然后一副极可笑的样子飘走了。
“她没事吧?最近是不是什么东西吃多了?”我问旁边的人,那人没回答我,一回头,是人型海报。
没过几天,柜子里又多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个半个掌大小的小玻璃瓶,里面有透明的液体,瓶身制作精良,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极好闻的味道飘出来,同事立即三八地围上来看七嘴八舌地议论:“唉,什么东西?”
“笨蛋,是香水!”
“是法国货,我见我表姐用的香水包装盒子上写的东西和这上的差不多。”
“什么牌子的?味道真好闻,不便宜吧?”
“肯定不便宜,我表姐用的那个一昂斯就几百元呢,这么一瓶么,少说也得七八百吧。”
“啊?有那么贵吗?我喷点,孙姐真大方,小韩,你是孙姐什么亲戚吧?不然会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这姓孙的也不说清楚,东西肯定不是她送的,女孩绝不会把自己用惯的化妆品送给别人,谁愿意别人和自己散发一样的香味呀,又不是在火锅店或者美容馆工作。
我将香水塞在抽屉最里面,一次也没有用,别人问,我就说不小心砸了,也许传到送礼的人耳朵里会再来,到时候我就抓个正着,但是还不等我抓“凶手”,公司内部大调整,很多人员被外派学习,就连孙姐都出差去了广州,我的抽屉里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新鲜玩意,我的计划也落空了。
这期间,艾斯这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找了个男朋友,那男的是去游泳的时候溺水被艾斯救了,于是两人一见倾心,所以现在的日子常常是我一个人给自己做饭,一个人看电视,她被她的男朋友拐搭的神出鬼没的,一连好几天见不着人,要么就是回来换个衣服再走,我警告她别这么火热,当心火熄的太快,受不了落差,她说我对她羡慕忌妒恨,我才懒得理她,我怎么能老是向她炫耀我也老收着花来着?
净惠虽然也总和我联系,但是她经常会去外地,她没有固定的工作,她的收入多是靠她的那些法术,我觉得她即当了法师也当了道士,有时候她还给人家看看阳宅什么的,不知道她年纪轻轻哪来这些个本事。
也许就在别人学习如何化妆的时候,她在看佛经,别人看电影的时候,她在看佛经,别人上街购物的时候,她在看佛经,就算她是个准书呆子,但是言谈举止并不木讷,除过佛学类,其他方面也知之甚多,更是爱玩,市内大小游乐场所她都有染指,有时候玩的很疯,真不知道她这个人的内里装着个什么样奇怪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