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报仇一样的将肉类先行丢进锅里,锅里满的都快放不下了她才住手,可是桌上还有一大堆。
几个服务员都忙乎给我们上菜,一面上一面看我俩,她们绝不相信我俩能吃这么多,还有个领班样子的过来告诉我们吃不完可不退菜,艾斯没好气地让他们再去准备,这些还不够塞牙缝的呢,然后伸筷子夹生的红薯吃。
服务员们明显是受了惊吓,放下菜赶紧撤了,怕我们吃不饱再把她们吃喽。
“吃完饭先干嘛?”我不像她那么没出息,只吃服务员给送的小咸菜,两三筷子盘子就见底了。
“先找着办假证去,然后找住处。”
“然后呢?”
“找着住处了再置办家具,咱俩一定要买部手机,然后开始找工作,先要安定下来边走边看。”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生活的基本常识和本领她非常清楚。
终于等菜熟了(有些没全熟)我们就再也顾不上说话了,低头猛吃甚至前十几口都没吃出味来,东西放在嘴里就咽下去了,这让我想起以前执行命令的时候遇到同样的情景,那时可没有火锅吃,在野地里逮着什么吃什么,有时候不能点火,只能生吃,比如有一次我们看见草丛里的一窝……呃,先吃饭,不说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期间还重新换过一次汤,因为我们硬是将一锅红油吃成了白汤,服务员都吓坏了。
等吃完饭一算账,我俩一共吃了六百五,这不算什么,主要是我俩腰弯不下去,在吧台结帐的时候地上掉了一块钱,艾斯是让人服务员帮了忙才给捡起来的。
结完账,我俩腆着肚子以五十度角仰望着天空的姿势出了门,背后服务员们小声议论着:“看,俩饭桶!”
我们在马路上一面消食一面在墙上找办假证的电话,以前常常会在墙角,路边,车站,树上看见明显的办证标志,可是在这儿怎么都没有呢。
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后四位还被人用白漆给抹了,这不害人嘛!有时候这个办假证的也是生活所需,当然,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假的越少越好,但,实事上,走哪没有个假的东西呢?
咱不去认真想罢了,你能保证你吃的东西里没有假的?喝的没有假的?用的没有假的?就连身边走地过的人你能保证他是不是假男人或者假女人吗?此时我们就盯着路过我们两位,其中一个头发长到腰际,可是胸前却是个平板,而跟他一块的是个寸头,脚底下却踩着八寸高的高跟鞋,谁男谁女猜对了奖励艾斯香吻一枚。
我们最后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地在一个车站站牌的角落里看见了被刮掉一半的小广告,我们因此要好好感谢这个刮它的人,因为他的不怎么负责,广告上的电话号码竟然都还在,艾斯默默记下广告,然后又一次以做贼心虚的状态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找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对方开始还很谨慎,当知道我们是真正需要他伸出援手时才非常热心地给我们报了价:“一代身份证三百,二代六百,先付定金,三天后可以取货,验好后付全款,提供个人一寸照片一张。”
看来还是个靠得住企业,只是我们现在没有照片,便和他约好第二天这个时间见面的地点,我们就先去照相馆拍了加急照片。
“走吧,找个住的地方。”
艾斯这个有钱人连报纸都懒得翻,直接钻进一家中介公司,像个暴发户一样坐在接待区的椅子上喝着人家的免费白开水,也不看人家提供的资料,只是说:“我们要有厨房有洗手间,能洗澡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最好家电俱全,钱不是问题,最好在市中心。”
手里才装了几千块就得瑟成这德行了,要让她再多拿点钱还不直接去民航包两架飞机,一架开,一架装零食。
新租的住处在市中心的写字楼上,是个小户型,付三押一,水电费自负,交通也便利,正好在步行街旁的小区,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房子是精装修还带家电家具,我们都很满意。
办完一切手续,我们就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
快傍晚,艾斯打开电视,清晰的声音从电视两旁的高大音响里传出来环绕着整个客厅,我问她:“晚饭吃什么?”她将头扭过去平静地说:“泡面。”
晚饭我们果然吃的是泡面,不过好的是,我们是将面煮了才吃的。
晚上我终于有机会洗澡了,当温热的水漫过我的身体时,我想起我有快半个月没有洗澡了。
第二天我们先拿了照片,照片里我们都像呆头鹅一样瞪着眼睛连点笑容也没有,完全就像刚进城被闪光灯吓着的农村女青年。
办假证的拿出个本本,抬头问艾斯:“你叫什么名字,出生年月,住址。”
艾斯开口说:“我叫布……”
“她叫卢爱丝,爱情的爱,萝卜丝的丝,她打小就爱吃萝卜丝,她妈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儿。”
听我说完小伙子卟哧一乐,艾斯狠狠瞪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谁会姓布的?布什?那人家也不姓布呀。
小伙子记录好,然后扭脸问我。
“我叫韩张清雪。”我沉着冷静地说。
艾斯吃惊地看着我,一副肉麻的表情,小伙子惊讶地说:“哎哟,还是四个字的名字?有个性!是父母名字的组合吧?现在好多人都这么给孩子起名儿,说叫着特别。”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名字我想了好久,她们分别是医院里照顾我的那四个医生和护士的姓和名,虽然他们不记得我了,但是我没有忘记他们,只是这四个字我组织搭配了半天才形成一个比较雅的组合,叫着那么顺嘴,清新脱俗,那么的上档次。
我们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出生年月,随意编了个,我和艾斯都比较事实求是地给自己编了个二十多岁的年纪,我俩加进来一共不到五十岁,艾斯觉得给自己的年龄编大了,我鄙视了她好一会儿,她才不好意思地住了嘴。
“还要三天才能有身份证,现在咱身上就这几大张了,就算三天后马上找到工作也得一个月以后才能有工资拿,这还得在这一个月内不被老板开除的情况下。”
站在马路上艾斯掰着指头说:“另外咱们还得置办换洗的衣服,就算咱一直都吃泡面,这些钱也指定不够的。”
我发愁地看着她,郁闷道:“以前从来没有为这方面犯过愁,现在没有敌人和我们对抗,就是这钱能要了咱的小命了,走,我就不信咱没有身份证还找不到个工作,长期的找不到,短期的还找不着吗?哪怕给人当苦力呢,有没有找保镖的?或者谁要找杀手咱也去试试。”
艾斯一副要崩溃的表情看着我:“我说咱还不至于吧?先买份人才报看看,临时的应该会有,就是不知道没有身份证行不行。”我们在报亭里买了一摞有招聘广告的报纸,然后坐在车站的座位上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