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骤冷,冬天的感觉稍稍出来了。走在路上,路边的香樟书,仍旧绿叶满枝。四季不甚分明,让我怀念起我的北方。
这要是在我们北方,树叶早就落光光了,厚厚的树叶铺了一层层,楞楞的树枝尖刺刺地插进深蓝的天空。那是一幅画,一幅简易画,没在北方过过冬的人,不懂她的美和震撼力。
这要在我们北方,河里早结冰了,站在冰面上,晃一晃,能晃动的是安全的。三米加速度,两腿一使劲儿,可以飞驰十几米。没掉进过冰窟窿的人,不是正宗北方农村的孩子。
这要在我们北方,早下雪了,屋顶上,墙头上,树枝上,院子里月季花的花瓣上,堆一层厚厚的雪,世界都变得梦幻了。如果雪后的早晨早起,有幸可以看到雪地上两行深深的脚印,歪歪斜斜走向远方。如果去到原上,或许还能看到长尾巴的野鸡。
这要在我们北方,屋里早就烧起了煤炉,煤渣啪啦啪啦响,裹着棉袄,坐在炉边,一边烤地瓜一边暖烘烘,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这要在我们北方,要是晴天,大叔大婶,老头老太太,早就包着得跟粽子似的往大街上站着聚众拉呱了。路边墙角下,坐满了戴着狗皮帽下象棋的男人。流着鼻涕的小孩上蹿下跳,滚在地上沾一身泥土。
这要是在我们北方,人早就被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口吐白雾鼻尖泛红了。
这要在我们北方,我爸妈会叫我起床吃白菜猪肉炖粉条了。
这要在我们北方,我就不用这么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