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阶级的时尚究竟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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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这一次我们读的书是《时尚与社会:阶层,性别与身份标识》,作者为美国社会学家Diana Crane,是一位在社会学和时尚理论学界都很有名的芝加哥大学学者。

本书亮点

我选择这本书,一方面是想让大家了解时尚在国外是如何被研究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本书的主题较为特别。

大家都知道,在国内大部分关于时装的书无非是三种:一种是如何设计服装;一种是有关服装营销;还有一种是服装的历史。但是从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的角度来介绍服装的书非常少。而国外则不同,正如我们之前阅读过的那些书,包括今天阅读的这本,都可以从不同方面让大家用一个更加专业的角度去看待时尚。

本书特殊之处便在于,其研究对象是工薪阶层和中产阶层。以往我们看到的大部分关于服装的历史,都是以贵族阶层或者资产阶层为主的。而到了后期,也就是20世纪以后,我们看到的时尚,大部分都是由名人,包括设计师品牌、明星等带动的。真正关注百姓的时尚产业书籍非常少,本书则是特例。

本书主要介绍的是“时尚与阶层”。它主要研究19世纪-20世纪,英、法、美这些国家中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的服装穿着状况,以及他们是如何用服装表达自己的性别、阶层的。所以,视角非常独特。作者在书中也挑战了几个当时非常有名的经典社会学理论。总而言之,这本书不论在社会学领域还是时尚领域,都是非常经典的一本著作,这也是我选择本书的原因。

主要内容

第一章主要介绍了作者的写作目的以及研究方法。

首先,作者谈及了她为何要选取工人阶层、中产阶层这一研究角度。因为大部分人关注的都是富人。同时从研究的角度而言,富人的资料较容易获取,易于研究。因为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来保留自己的资料,比如请画家为其作画,请机构或人员记录他们的生活方式等。

但是很少有学者会研究以前的普通人——即工人阶层、中产阶层。他们是如何生活的?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是如何使用衣服的?等等。

在19世纪工业革命以后,服装才开始成衣化,变得普及。但在工业革命之前,人们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手工做的。有钱人去裁缝处做;没钱的人自己买布料自己做。对于那时的穷人来说,衣服是一件非常昂贵的物品,是一种资产。

书中列举了一些例子:在1780年,学者曾经做过一项对于监狱里罪犯的调查,发现这些罪犯只拥有一件外套,而且外套还是二手的。所以我们可以发现,在当时,穷人获取衣服的渠道非常有限。他们可能没有钱自己做,更没有钱找裁缝做。因此穿的都是富人留下来的,通过典当行业流转的二手衣服,甚至于可能是三手或者四手衣服。

而对于富人来说,衣服也是一种重要的资产。因为在当时,做一件衣服耗费时间久且昂贵。富人会把衣服当作一种遗产传给他的后代。


时尚是自上而下的吗?

而书中,作者还想挑战几条经典的时尚理论。她想挑战的第一条理论便是George Simmel 的Trickle-Down(自上而下)理论。

但凡只要学过时尚史、时尚文化或者时尚理论的人肯定都知道George Simmel。在国外,学习任何关于时尚方面的课程,都会涉及到他的理论体系——自上而下的理论。

其实社会学家研究问题都是为了探讨社会现象背后的本质以及现象产生的原因。在20世纪以前,George Simmel对于时尚是如何变成流行的这一问题做了很多研究。为什么某一项东西被创造出来后就会有人跟随呢?

George Simmel认为,在20世纪以前,贵族阶层是引领时尚的人。不论通过艺术作品还是政治手段,贵族的服饰是人们跟随、模仿的对象。当他们穿了新的款式时,中产阶层以及穷人就会去模仿他们,这种模仿就变成一种流行元素,而模仿的人就会变成了受众群。这个理论在当下也一样成立,比如大众模仿明星、网红的穿着。当时的国王、皇室的贵族,也就相当于现在的明星、网红。

这就叫做自上而下,从皇室贵族慢慢流向下一个阶层并不断顺延,时尚就变成了流行。

而本书作者Diana Crane,她的问题是:George Simmel的理论并没有说明这些不太富有的人,是具体怎么模仿贵族阶层的衣服的。因为在理论上,普通人是买不起贵族阶层的面料的,那么普通人是模仿他们的款式吗?

事实上,当时的法国宫廷对款式也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每个阶层只能买相应的面料,以及只能穿相对应本阶层款式的衣服,这甚至是有法律规定的。这方面在我们中国历史上也有,比如说黄色以及龙、凤这些特征只有皇帝可以用。

所以作者想弄清楚,在法律的界限下,在经济收入不富裕的前提下,普通人具体是如何模仿贵族阶层的服饰的。这个问题也是没有人研究过的。


你的阶层决定了你的品味?

作者想挑战的第二个理论:法国著名的社会学家Pierre Bourdieu(布尔迪)的文化品位理论。他认为,资产阶层拥有其阶层所特有的文化品位。

什么是文化品位呢?具备文化品位你需要具备两个能力:第一个是要对文化及文化产品具备一定的知识,比如音乐、绘画,要了解音乐、绘画艺术。第二个是需要具备鉴赏这些文化的能力,要能鉴赏音乐,鉴赏绘画。而这些能力,是通过童年时代的家庭教育,以及在学校里的教育而获得的。

资产阶层会通过自身从小受到的文化熏陶形成的品味,来进一步构建属于他们这个阶层的社会身份标识。也就是说,在布尔迪的理论体系中,他认为阶层跟文化品位是对等的。某一特定的阶层就有某一特定的品位,通过某一特定的品位就可以判断他是哪一阶层的人,这是他的理论体系基础。比如工人阶级的品位跟有钱人、中产阶级的品位是不同的。

工人阶级的品位基础就是任何东西都要实惠、实用、耐用,更多的是从实用性和经济性来考量。而中产阶级恰恰在资产阶级跟工人阶级之间,他们很想模仿资产阶级这样真正有钱人的品位,但由于他们所受到的教育或者所遭遇到的社会环境的局限,他们并不具备充分的鉴赏品位。所以中产阶级只能做一个模仿者,这就是Pierre Bourdieu(布尔迪)的理论体系。

对于布尔迪的理论,本书作者又提出了两个问题:

1.不在资产阶级的人真的就不具备资产阶级的品位吗?

2.当一个人的社会阶层变了,他的品位就自然会变了吗?


那么作者具体是如何挑战以上两个经典理论的呢?此为冷芸时尚读书会内容节选,搜索”冷芸时尚“千聊直播间,报名即可收听完整内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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