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似月,长剑如歌。
段文箭步向前,刀锋斜指,砍向对手的脖颈,只见对手双手合一疾走弓步,提剑相迎,铛的一声,刀剑相接。
又一次的猛攻失败了。
“方歌,我今日必杀你!”
“你想杀我那是做梦!”
“你我二人今日必要分个输赢!”
“废话少说,那就来吧!”
铛铛铛,二人又鏖战在一处。
远处,马上,有二人正在观战。
“元帅,你且看这边...”.一人举起马鞭,指向段文和方想二人拼杀的场所。
“如此杀战始终未得胜负,长期以往绝非良计,我军于前线拼杀时日已多,再这样纠缠,朝廷中恐怕会有非议”。
方天佐皱了皱眉头,暗道:
“袁征此人心胸狭窄,急功好利,但所言非虚,我军在天守关已经征战多日始终未能拿下,而此关有如天险,高山巍峨,不得其入,如若消息传入宫中,本来我皇对于北伐一事就心有他想,万一再生波折,岂不是让我北伐大计再成一场空?不如这般这般,再看虚实”。
想至如此,方天佐喝道:
“鸣金,收兵!”
“大哥,你为什么收兵,再与我些时间,定将那言贼拿下!”方歌刚返回中军,便急急嚷道;
“你且休得嚷嚷,我军拼战多日始终不得前进半步,不可再逞一时之快,我早有计谋,你坐下,听我细细道来,如今之计,需按此计方得便宜... ...”,方天佑看着他的弟弟,稳稳的说道。
是夜,一行人马匆匆离开了大营。
第二天,方天佐拔营后退三十里重新安营扎寨。
“报言将军,敌军撤兵了”
“天佑我朝,此乃明证,他们是攻不破天守关的”
“继续监视,不得有误”
“是!”
谣言四起,有说方元帅上书请奏皇上,要南撤大军,有说方元帅自量无法攻破天守关,已自请降职。更有说段将军已请示朝廷,要反击敌军,杀入敌方京师,再现旧时辉煌。
“元帅最近可有异动?”
“报袁将军,元帅近日谨守中军帐,未有异常举动”
“方歌呢?”
“自前日出营,未见归来”
“注意观察,有情况马上告诉我”
“是,袁将军!”
天守关其实是一座城,不仅仅有将校士兵,更有平头百姓,在听说军队撤离,大险已去的信息后,老少爷们都出来纷纷出来聊天叙旧,以分享最近这难得的太平。
“你听说没有,段将军这次阻敌大捷,朝廷已有意许他大都督之衔,总领南部边关事宜”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段将军可是一员猛将,虽然名玮一个文字,又长得书生面容,但据说是名门出身,力大无比,不知怎地投了军,就是他在堂口力举铜鼎,又力战群英而不败,所以朝廷才委派他为守关将军,来镇这天守关”
“也没听说他有妻室?”
“不知道,这等勇武之人可不得有个三妻四妾,那也平常”
“但是敌军众多,以我看不如早早降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看朝廷到现在也未再派来一兵一卒啊,段将军勇武也未必能抗住”
“也是,哎,看看再说”
天守关在一片沉默却又潜流涌动的气氛中冷冷的矗立着。
“报言将军,南城起火”,一兵卒半跪于地,高声禀报。
“报言将军,北城有烧杀戮掠之徒,正在与城兵交战”,一兵卒半跪于地,高声禀报。
“报言将军,城前有异动,敌军夜袭!”一兵卒踉跄入屋半跪于地,高声禀报。
“什么?!为什么不早报,查明火情,何人来袭,再探!”段文喝道
“是!”
“段将军,城池已经被我们里应外合攻破,你又被我围在这瓮城内不得逃脱,连你的拿手兵器都没有,念你是条好汉,投降吧”,方歌提剑上前,又和段文站在了一处。
“你们是如何破我城池的?”
“这城中人等看我大军到来早已有归降之意,只有你一人痴心防范,我们捉住几个贪生怕死之徒将我们带入城中,又四下放火动摇民心,不用多管自多溃败了,哈哈。”
“果然如此,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虽不慎落到如此地步,但我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段文大喝。
“好,段将军了得,我就敬佩你这样的汉子,那咱们就做个了断吧!”
“将军快走,闸门已经被咱们兄弟扛住了,将军待来日再替我们报仇!”
“不要胡说,我为此城守将,岂可轻离!”
“把将军带走,快!”
“一个个都是汉子,这段将军居然如此深得人心,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方元帅看着瓮城中一个个自杀的段文随侍,不
由得叹息道“都厚葬了吧,不得侮辱他们的身体”。
“恭喜元帅,贺喜元帅,眼看这大局已定,我们下一步就要直捣黄龙,迎回先帝了”袁征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
方天佐看了一眼袁征。
“也贺喜袁将军,袁将军此次攻城出力甚伟,此次北伐必有袁将军浓重的一笔,不过袁将军其他的打算看来是要落空了”
袁征一窒,不由说道“元帅此话从何而来?”。
“你我心知肚明”方天佐挥袖去了。
“这方天佐,明知我岳父背后活动想争取换掉他这个元帅,让我来当,居然还如此淡定,又取下这天守关,众人爱戴,果然是个人物,真不知怎么才能取而代之”,袁征不由得暗暗思量。
“段将军!段将军!”
段文缓缓的醒过来,看着远处的将军府,不由心中大恸,可惜这一城将士,我的侍从,为了保卫城池,护我脱身,个个殉国战死沙场。
“儿郎们!”
“在!”
“天守关已失,以目前的兵力无力夺回,此关一失则王都大门已开,为今之计,随我前去刺杀方天佑,阻止敌军前行,以此身报国,也算报了此仇!”
“是!”
已经是秋天的夜晚了,凉凉的夜风吹在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随风响起了一片片的铃声,很是好听。
苗敏儿站在窗前,痴痴的看着外面,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夏末秋至的一幕幕。
“小月,你在看什么呢?”苗敏儿手搭凉棚,看着站在门口的丫鬟小月。
“少奶奶,是新来的工匠师傅,好厉害的,专门为家里各房打造样式不同的铁制品,做的特别好看,还有银镯子,说是今天他将现场给大少奶奶打造一个金率圈手镯,手镯会做成中空内有小金珠,还雕刻喜鹊两只,取喜鹊迎佳门的意思,不知道是真是假,珠子又是如何才能放进去,之前就给其他府里的奶奶们打造过,真的好厉害啊”,小月一脸的赞叹。
“一个工匠,看把你惊讶的”,苗敏儿笑笑的。
“小姐,你来看嘛,真的很厉害”,小月硬拉着苗敏儿过去。
只见场中一个年轻汉子,身材欣长,剑眉星目,鼻梁挺括,虽着一身工匠之服,却又似有大将之风,举手投足间,配合
着打造的工艺技巧,说不出的洒脱。
“这个师傅是谁,看着好眼熟”苗敏儿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