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9日 星期三 晴
今天中午正在职工餐厅打饭,刚把餐具放到桌子上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凡子的班主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想着凡子肯定是闯祸了。拿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凡子班主任用紧张又小心翼翼的口气说:
“予凡爸爸,现在有这么个情况得跟您反应一下。”
“哦,您说”
“高予凡今天跟班里同学玩儿, 不小心把头磕破了”
“啊?头磕破了,磕哪了,怎么磕的?”
“高予凡今天在跟一个小朋友玩儿,结果前面的下朋友推了他一下,他身后有个小朋友趴在娃的后面,娃后退的时候脚被拌住了,重心不稳,头给磕桌子上了……”
“严重吗,磕破了没有?”
“流血了,我们已经带孩子去医务室包扎处理了,您看您时间方便么,能不能赶紧过来一趟?”
“需要缝针吗?”
“医务室的大夫说挺严重,估计得缝针,您赶紧过来一趟吧!”
刚开始我还是抱着相对平静的心态看待这个事情的,但是听到这儿,我脑子里忽然闪出了一道长长伤疤的画面(因为我的头上也是在小学1年级的时候留了一道3公分的疤),丢下碗筷请好假,就直接驱车去学校。
路上给凡子妈打了电话,结果脚下的油门也不自觉的越踩越重,而且心情也开始跟发动机一样,越来越暴躁。因为从长远规划来看,我是给凡子造了一个“空军”梦的,而这一道疤,很可能就把这个“梦”给击垮了,所以越想越愤愤怒,想着到了学校,老师、对方学生家长都别想有个好!!
停好车,进了学校,当走到一年级教学楼外时,我傻眼了,我看见了凡子妈和两个老师,旁边有对方小孩和小孩的妈妈,而这个小孩就是凡子幼儿园里最好的朋友——宁子诚,凡子幼儿园里跟他同窗3年,上小学后被分配到一起的仅有的两个同班同学的其中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同学。
因为3年期间两个小朋友关系就很好,接送期间跟子诚妈妈也偶有沟通,所以在看到这个坛场的时候,心里火气瞬间就卸了一半……见到凡子时,凡子一句话也没说,就眼睛红红的站在他妈妈身边,老师说孩子好像是吓到了,一直没怎么吭气。简单寒暄了几句,子诚妈妈就带我们去了运城市的城区医院。
一路上,凡子一言不发,眼神充满了空洞和恐惧……我们尽可能的表现出轻松的样子,也想尽快舒缓这紧张的气氛,可凡子依然不为所动。
到了医院挂完号,医生扒开校医简易处理的伤口,表示……缝针是必然的了,我问医生缝针后会不会留疤
医生说“肯定会!”
我问:“这个缝出来的针眼会不会影响征兵嘞?”
医生说:“估计会!”
“那有没有最小限度减少留疤的方案呢?”我追问道。
医生说:“那就得去二楼的美容整形科,用微针缝合!”
“行,就这个方案!”我果断作了决定。
在等候2楼科室上班期间,碰见了两个车祸的事主们来到医院,鼻青脸肿,而且满脸是血,这个场面也刚好打开了我和凡子的话题,慢慢的,凡子好像从受惊吓的场面中回过神来。
下午2点,我们到了二楼的微型整容科室,当医生问及是否需要“免拆线”时,子诚妈妈很干脆的答应了,这点让我和凡子妈很是感动。医生开完药方、取完药,简单跟凡子做完思想工作后,凡子就跟着主治医生去了手术室……我原以为凡子会在里面闹腾,会因为害怕而大哭大叫,结果不到20分钟,凡子就出来了,而且很自信的告诉我说:
“爸爸,我没哭!”
“那医生给你缝针的时候你疼不疼?”
“不疼”……
寄语:我听凡子爷爷说,当时凡子的老爷就去参加过空军的征兵,结果在验兵的时候被检测出来心脏上有个小豆豆,然后让刷了下来,最后只去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还拿回来了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的军功章……
到了凡子爷爷验兵的时候,最后一关都顺利通过了,结果被一个眼尖的领导看到了手,人家让他把手伸出来,结果凡子爷爷的手上当时有很多冻疮,人家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你这手上是冻疮,我就是今天把你放过去了,等你飞到天上后,你的冻疮肯定会发痒的……”结果也被刷了下来……
再就到了我这代,凡子爷爷对我也是有所期待的,结果,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一次荡秋千,我坐在秋千上,好朋友姚勇在背后推我,结果在荡了几次后,由于他用力过猛,把我从秋千上推坐到了地上,我两都还在傻兮兮的笑着,结果没有留意到摆动的秋千正划着一道弧线从背后冲着我的后脑勺荡了过来……因为当时的幼儿园条件也有限,设施也都比较简陋,秋千的牵引是用铁链做成的,而底座用的是钢板……结果秋千准准的砸中了我的后脑勺,当时我记得缝针的时候没有打麻药,那种疼是撕心裂肺的,最终缝了8针,我是从头嚎到尾……
这道伤口伴随我至今,每次理完发,头上都能看到一道长长的伤疤,也因为这道伤疤,在高中报名的时候,我连验兵的名都没报……所以好像空军验兵就成了我们三代人的“噩梦”,本来寄希望于凡子,没想到又是这样一个结局。
人生啊,总会在很多不经意的瞬间,有很多不如意或者是让规划产生偏移的因素,希望吧,希望凡子头上的伤疤未来不会影响他征兵的选拔,但是,如果真的影响了……该是引导他做设计师,还是漫画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