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爷的周年祭日。
去年的今天夜里10点15分我接到大爷打来的电话说我老爷走了。一年了,历历在目的和过电影一样。
我的老爷生于1932年,从我的心里我的老爷是个和蔼,有思想,有智慧,有远见,有共情心,为人淳朴、耿直,勤劳的人。
老爷三岁就没了娘,共和国成立第三年19岁和奶奶结婚,生育五子、两女。那个年代是个百废待兴的时候,国家鼓励生育,大部分家庭多半都是多子女这样的状态。我所知道的我老爷就盖了五套石头房子,石头房子就是墙体全靠钎子打出来的石头垒起来的,最后一套是1996年。我还记得最后一套房子盖房子时候在院子里用塑料布搭了个棚子,床在棚子里,我还在棚子里睡过觉。
我的老爷有一门织布的手艺。现在织布机已经七零八碎了,目前还在老家放着,家里的领导(我大爷,叔)都很清楚织布机的分量,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在我父亲的指导下还写过一篇作文《爷爷的织布机》,后来发表在“冰心杯作文大赛”还得了奖。老爷青年,中年时光都是挑着这台织布机游走在我们老家周围的村村落落,帮人家织布维持生计。
我和四叔家堂弟聊天时讨论过,单是这五套石头房子,加上挑着这么重的织布机的工作我们都搞不了。写到这里我已泪流满面…
我最怀念的是老爷给我们几个堂兄妹讲故事的时光,老爷口中的故事总是绘声绘色的,故事的内容主体多半关于踏实、勤劳,孝顺,正直、正义,善良,勇敢,玄幻。中学时期有些故事我通过《故事会》看到过很多篇但总没有老爷讲的那么生动有趣,比方说《狗皮卷》、《北蒙山白老大》、《火龙丹》、《大门栓二门鼻》…我曾尝试过通过录音记录下来,但是因为用的是土话方言,实际的播放效果并不好我就放弃了,也尝试过文字记录,但是犹豫我文字功底差,记录下来就少了绘声绘色的状态也放弃了。这真是很遗憾。
我的老爷一天学没上过,可他会解“二元、三元一次方程”还会出题。小的时候寒暑假回老家他就会给我们堂兄妹讲故事出题,出的题我小学时候还不会做,等我中学了学到解方程了才知道。说来挺搞笑的,那个时候老爷出完题,懂的堂哥都拿小石子写地板上算,然后七嘴八舌的讨论,像我这种不会的就是郁闷。
我的老爷不怎么看《新闻联播》但确把时局分析的很透彻。10多年前的往事,我都已经中学阶段了,寒暑假回去他会简单聊一些时局性的问题,我的记忆里他闲暇时间总是微眯着双眼的状态,小的时候不懂,后来看了点东西知道了,那是天生合道者常做的闭目养神的动作。
我的老爷给我们讲攒钱,给我们讲吃饭的规矩,给我们讲为人处事的道理,给我们讲赚钱还是生孩子的选择,给我讲瀑发还是漫发“赚快钱还是赚稳当钱”的逻辑…
我想我们堂兄妹如果每人写一篇怀念我的老爷的文章,会写出10多种记忆的侧重。
值此老爷周年祭日,缅怀我的老爷。弘扬老爷的美德,延续老爷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