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新葡京大堂镇店之宝:长毛象象牙雕《长城万里图》。以此开篇,繁华落寞、人间天堂,不过一念之间尔。
此时此刻,整座城市水汽氤氲。灯光透过瓢泼大雨照在夜晚的石子路面上,颇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气氛。
远处是高耸入云的赌场酒店,近处是老式霓虹灯下的狭窄糖水店,左手是葡萄牙风格的总督府,右手是琳琅满目金店铺。这便是澳门,一个小的不能再小,却有名有钱有景有人的特区。
大三巴,玫瑰堂,妈祖阁;疯堂斜街,钜记饼屋,海鲜食肆;回归广场,创意街区,教会学校;博物馆,总督府,海军俱乐部……林林总总,奇妙的混合体,造就了这座小城。
图为澳门半岛景,远处是横琴。
澳门对于游客而言,是一个个新奇的景点,有古老葡萄牙殖民风格的建筑,有天主教堂,也有铺满了波浪石子的花街。两个月前,我刚从里斯本回来,没想到又去了和里斯本如此相似的澳门。邀请我的研究会主席正正是葡萄牙人,我们都共同喜爱那个美丽山景的波尔图。生活的旅途中,就是这样不经意间,让一次种子在日后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彩。
澳门对于赌客而言,是弥补了去不了遥远的拉斯维加斯的纸醉金迷。有幸在美国西海岸经历过更大的繁华,这次并没有去赌一把。只是听了那么多传闻,看着街对面慢慢的“押”的当铺,心下想着,还是别用这些来考验自己的人性。
澳门对于当地的学者而言,是充满了复杂的存在。望厦老村的更新,城市肌理的织补,规划发展的宏图谁来描绘,未来人才又能用什么方式来吸引,大家族的兴旺下小市民的日常,灯红酒绿背后的教育就医求职养老,一桩桩一件件,有兴奋有遗憾有自豪有期待。
澳门对于澳门人来说,是个场所,是个归属,更是个溯源的开始。这里有很多混血儿:爸爸来自大陆,妈妈是葡萄牙人;爸爸是莫桑比克人,妈妈是里斯本人……有时候,“葡人”,“本地人”这些称呼,折射出他们对于寻找自己存在和归属的渴求。这里的语言变化万千,任何一个人都会说流利的英文和粤语,金发碧眼的老外总能娴熟地兼具葡萄牙语和法文,还会跳出几句听起来还蛮正宗的普通话和我打招呼问好。话说回来,如果把每个省份都视为一个“国家”的话,我们,或将来我们的孩子,又何尝不是混血儿呢?毕竟,澳门的人口,只有一个小县城那么多,只有北京的三十分之一。
我对于这里而言,只是个匆匆访客,甚至因为公事,也只是走马观花地逛了逛。然而,一个中午在咖啡厅的聊天,一次海军会馆的晚宴,一场关于澳门发展的讨论,一个博物馆的游览,一次街头儿童游乐场的驻足,都带来比旅游更丰富的感悟,也让我由衷送出对这个滨海小镇最真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