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午睡时候醒来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梦里梦外混淆迷乱,那一刻心抽空了一般地空虚。这是命定的孤独,几十年漂泊跌宕,岁月在我冥想前是秋日午后的浓茶,迷离却也咋寒还暖。
后来,当灵魂慢慢落下来在心中清晰,这样的梦醒无依逐渐减少甚至至今没有了。我看见自己心,看见自己的灵魂。我敢于面对人世间的血腥与死亡了,太多的污浊虚伪冷酷我可以冷眼观看不必背身掩面。
过去现实之于我是人之皮肤下面的血流,奔腾“散出温热。于是各以这温热互相蛊惑,煽动,牵引,拼命希求偎依,接吻,拥抱,以得生命的沉酣的大欢喜。”(鲁迅语)而今是“用一柄尖锐的利刃,只一击,穿透这桃红色的,菲薄的皮肤,将见那鲜红的热血激箭似的以所有温热直击灌溉杀戮者。”(鲁迅语)简言之,不过是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历练成刀枪不入的俗人。
这变化俗称成长。我乜斜这成长,我厌倦这逼着我成长的那些我爱的人啊。
我苦涩地应承我爱的生活我爱的人们,因为我无法舍弃我的爱憎,我的颜色和我超然于世的,眼泪。
我明明知道黑暗将罪恶掩盖,星星会坠落;我常常看见笑脸下面的诡诈,爱情会变凉。我终是这个世界的异乡人,我爱的人们中的过客,所以,我开始不喜欢希望,理想,盼望,奢望等这些词语,我愿意挺着这历练后的血肉之躯,即便在异乡,也要血拼出一条路。
当世人都离弃我时,我才能最刚强;当我在异乡时,我才离我的家乡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