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层知识分子在历史上都是以崇高的敬意被看待,古有孔孟老庄,今有老舍鲁迅,而钱钟书先生却另辟蹊径,偏离了救国路线,避开了高知识分子本有的进步思想,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生们反倒而在钱钟书先生笔下尽是丑态,以辛辣的笔迹赞美留学生。在《围城》书中你可以领略讽刺的笔风,你会为又甜又冷的冰淇淋、方鸿渐父子信上斗嘴、吝啬鬼李梅亭淋雨而捧腹大笑,大笑后你会感慨知识分子的悲剧,甚至后背发凉,此乃是知识界的悲哀。
在人生的围城,知识的围城,婚姻的围城里,主人公方鸿渐不断地进城出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1】与成功女性苏文纨,富家赵辛楣等人产生的矛盾为主线。自以为留学归来会是美好生活的开始,殊不知他们早已被注定是一个悲剧。
正如一笔者所言,“《围城》具有"非主流文化"的性质,脱离了贯穿现代的国家救亡与政治主题,而直接关注人生的种种尬相"【2】作为高知识分子,他们打着海归学成的旗号,回国后虚伪自大,盲目生活着,与各色同类人假意嘘寒问暖,着实为我们上演了尬相:相互卖弄文采,似乎这些所谓知识分子在学成归来带给他们的荣耀酒窖中无法自拔,视野狭窄,总以俯视的视角来看身边的普通人。这本小说辛辣地讽刺了知识分子,无所作为,懦弱虚伪的面孔,高傲自大。因此钱钟书先生才在书这样形容他们,“西方的皮毛包着旧道德,旧思想,他们不够旧,所以没继承下去传统文化本质;又不太新,学不会西方现代文明,得了文化软骨病”【3】,才会在书中各种出洋相。
"他们天涯相遇,一见如故,谈起外国内乱的祖国,都很不得立刻就回去为它服务。船走得很慢,大家一片乡心,正愁无处寄托,不知哪里忽来了两副麻将牌。麻将当然是国技,又听说在美国风行;打牌不但有故乡风味,并且适合世界潮流"【4】海归的高知识分子乐于享受这种故乡气息,救国心切游走于两副麻将牌,可谓是思想上颓废,知识上的悲哀,身上透着俗气。不学无术的他们只想带着外国的高帽子,给身上抹金。把他们放到现在,恐怕也和跪族一样认为美国的天气是甜的吧。“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半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自己没有文凭,好像精神上赤条条的,没有包裹”【5】。留学几年的人了,方鸿渐连一张文凭都没有,又不能让父亲丈人失望,精明盘算着跟爱尔兰人周旋,最终以低价得到了克莱登大学的文凭毕竟"这事也许是中国自有外交或订商约以来唯一的胜利"【6】,他必须要赢。钱钟书先生再次向我们展示了他幽默的笔风。
方撒下的无数谎言要拿更多的谎言来掩盖。面对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的入职面试,可惜方鸿渐这人还活在岳父岳母的赞扬中,自以为是,结果最终落得个副教授。高松年比方鸿渐还道高一丈,他是位“老科学家”,老奸巨猾,但会对道貌岸然的系主任韩学愈的撒谎技能所骗而啧啧称赞,毫无羞愧之心便说,“在《星期六文学评论》的人事公告栏中中国青年,受高等教育,愿意帮助研究中国问题的人,取费低廉”求职,在韩口中却升级成了“著作散见美国刊物”【7】,然而当高松年听说,韩太太是美国人就改容相敬,其实他是在中国娶的白俄。美国人不等于白俄人,高松年崇洋媚外,迂腐的思想已经把他蚀烂。六月中旬死也不肯脱去黑呢西装外套的李梅亭,放不下高贵的姿态正如孔乙己放不下长衫一般,自视清高,战事紧张的沦陷区却想有一箱子的倒卖西药品,发国难财,大赚一笔;李满嘴仁义道德却给生病的孙柔嘉吃开过口的药,明里说为了大家的经费着想,暗里却想着搭讪女人,实在是无语。把中国的教育交于这类人才,实在是一笔巨大的损失。最后方鸿渐的命运也走向了黑暗。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序中说到:“在这本书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们。写这类人,我没有忘记他们是人类,具有无毛而足动物的基本根性"。这类人正是当时中国的知识分子,他们仅仅是在做人类的简单的行为,却滋养了龌蹉的风貌,鄙陋的精神会越来越暴露了人性的肮脏。方鸿渐这一类人让人可惜又怒气,无不充满悲剧性。作为当代的读书人,我们应着笔于当下,满怀正义,切心致力于国家发展,做时代真正的知识分子。
参考书目
【1】出自钱钟书《围城》,人民文学出版社91年版
【2】出自吴中杰《学生现代文学作品导读》,93年版
【3】【4】【5】【6】【7】出自钱钟书《围城》,人民文学出版社91年版